她当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想到刚刚发生的乌龙事件,她就羞愤的想自杀。什么叫"剑下留人",她只不过是一时情急,找不到东西止痒,又不敢用手抓,只好用剑背抓,谁知……
就让他给撞进江里,还让他发现她毕生最可耻的秘密──她怕水。可以料想的到,她可怕的表情与吼叫声,应该也吓坏他了。
糟糕透顶!孟芝气的咬牙切齿。
"你也别恼了,怕水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每个人……嗯,都有弱点的。"
齐昱抹去满额的冷汗。他同样经历了不小的惊吓。
"那……这次就算扯平,谁也没欠谁。"孟芝的音量小了许多。这次真的得感谢他,要不是他死命撑著她,她真的得到海龙王那报到了。
"哈哈。"齐昱只能心虚地干笑。"对了,你刚刚在船舷附近做什么?站在那里很危险的,一个颠簸,你就可能摔进江里。"
"你没说,我都忘了,我之前在翻那本'异术灵咒'时,找到一个秘方,或许可以让我们恢复原状。"孟芝兴奋极了,早忘了才刚经历过一场凶险。
"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方法?"
"书上记载了一种叫做换灵的方术,它说人身上每一个孔窍都积聚著灵气,灵气在我们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之间兜转,只要收集了这些灵气,进而就能随心所欲地控制那个人的魂魄。
"换言之,如果我控制了你的魂魄,再把它放进你的身体里,你也如法炮制,那我们应该就能恢复原状了吧。"
这个结论完全是她自己看书推测出来的,究竟有没有效,她也没把握,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道理,那书上有没有说如何做?"
"很可惜,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只说人的孔窍以眼、耳、鼻、口、心为主,应该是在这些地方下功夫吧!书上也说主要是收集灵气,不知道收集是不是吸纳的意思,还是……"
"那就从口开始吧,我比较有经验。"齐昱嘴角衔起预备使坏的笑痕。
"为什么?你试过吗?"
"呃,那是因为……唉,你到底想不想试试看?"
被他唬的一愣一愣,孟芝没有多想。"你真的知道怎么开始吗?"
"知道,来,把嘴张开。"
为了早点恢复,她乖乖把嘴张开,认真配合。"这样够大吗?"
"小一点,对,这样刚刚好。"
齐昱双手捧著孟芝的脸颊,凑近……再凑近,直到鼻尖顶上了她的。
他眯起黑眸,恍惚间,他似看到眼前的人儿原来的模样。
无形中,她的脸蛋、身段,早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她的性子配上那样的外貌,恰如其分,刚刚好,缺一不可,少了其中一样,都不会是完整的她。
"……嗯?齐昱,我、我们会不会靠太近了?"一定是靠太近的关系,不然她怎么觉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惨了,她一定也得风寒了,身子开始发烧,脸颊也热起来了。
"等一下还会更靠近。"
她的眼波流转,蕴满独一无二的风采,让齐昱瞧失了神。
他怀疑,这世上可能有很多申音,他才会不时看到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戏码,却可能只有一个孟芝,没有女人可以拥有她那股天生的傲气。
呵,拥有她,想必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他的凝视,令她心慌,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口外。"不会吧,我总觉得……不太妥当,我看还是换别的方法……"
"来不及了。"
猝不及防,齐昱以吻封缄。
第九章
"唔……"孟芝瞪大眼,望著过度贴近的"自己"。
她频频吸气,胸口依旧胀的难受。
"再瞪下去,眼珠子就要滚出来了。"齐昱释放人儿自由。
"你……"陡地,孟芝全身一阵无力,双腿发软,险些跌倒,他即时搀住她。
"没事吧?"
"没、没、没事。"孟芝忙不迭摇头。
"就快靠岸了,我先去准备一些东西,你别乱跑,别让我找不到人。"语罢,齐昱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孟芝出声喊住他,鼓起勇气询问压抑许久的疑惑。"我、我的魂魄,你吸走了吗?"她脸红似火烧,心口怦怦直眺,双腿还发软呐。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被吸走魂魄的后遗症。
她没想到那本乱七八糟的书,还写得有些准,真有些效果出现。
"我?这怎么可能,魂魄哪有这么简单就离开身体。"齐昱下意识失笑出声。
闻言,孟芝的脸烧的更红了。"那、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不是在吸我的魂魄吗?"
瞥见她认真的神情,齐昱赶紧收笑,就怕惹恼了人儿,引发不必要的误会,那可糟了。
"咳,只试一个地方怎么会有效,也必须等到所有的孔窍都试过了,再来论断是否有成效吧。"齐昱故作正经回答。
"原来如此,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三魂七魄已经让你拿走了一半。"孟芝松了一口气。"你刚刚不是说要商量什么对策?赶紧开始吧,我先去喝口水,去去就来。"
"嗯。"见她没有起疑,齐昱也跟著吁了一口气。
她生涩的反应,以及对这方面体验的缺乏,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是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思及此处,齐昱的胸臆涨满窃喜与得意,只是──
"呕……"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逼的齐昱奔到船舷附近,吐个干净。
唉,就算他努力想像,怀中抱的是软玉温香,可睁开眼看到的,还是一副大男人的模样,想不吐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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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碧纱城外的码头,下了船,刚过午时,骄阳正炽。
孟芝第一次体会到万人景仰的滋味。
"齐公子!"
"齐公子,我们等您许久了。"
"齐公子,这回就靠您了,只有您能帮我们了。"
一声声恭敬的呼唤,将孟芝给捧上了天,她甚至不用出半点力,自然有人推著她走。
"等等,你们别推!别挤,我自个儿走。"
首次遇见这等大阵仗,孟芝不免有些畏惧,不时往后望,寻找齐昱的身影。
她瞧了半天,围得密不通风的人群,一圈又一圈将她困在中心,她压根儿没办法找人。
可恶!那个混蛋,真推她一人去送死?!
好歹也跟她说明一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好端端的,凭空冒出这堆人,而她这个假齐昱,又该做些什么?
陌生的人潮、陌生的城镇、半陌生的身份,在遍寻不到齐昱的身影,无路可退的孟芝,只好在众人的簇拥下继续往前走。
即使她努力维持镇定,不让众人瞧出破绽,可心中益发泛滥的不安,还是让她汗湿了掌心,忐忑不已。
目的地是碧纱城里最大的酒楼──寒水楼。眼看就要被推入虎口了,还是看不到齐昱的踪影,孟芝急的跳脚。要不是身后堵了一堆人,她真想直接落跑了事,省得不只丢光齐昱的脸,连孟府的脸都丢尽了。
事关碧纱城往后的商机,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早聚集在寒水楼最大的厢房里,等待齐昱的到来。
"齐公子,请进。"站在厢房外头的蓝衣男子,恭敬推开门。
"嗯。"孟芝咽了口唾沫,她实在没有勇气踏进厢房,里头的人看起来都像大有来头,说不定还有朝廷官员混在其中,一个不小心是会掉脑袋的。
"齐公子,大伙都在等你。"后面的人催促著。
"我、我喘口气,不行吗?"孟芝拉下脸来,好掩饰慌张的情绪。死齐昱,到底死哪去了!这种大场面,她哪行?
就在孟芝以为自己要演出腿软记时,她的掌心忽然被人握住,转过头去,发现来人就是齐昱。
老天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希望他就在身旁。孟芝惊喜不已,脱口喊道:"齐……"
"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公子,你别老说这句训我,芝儿明白。"齐昱反应灵敏地掩去可能露出的马脚。
"你、你明白就好。"孟芝旋即意会他的用意,困窘地朝他眨眨眼。他陪在身旁,孟芝也踏实许多,拢拢袍子,神情也恢复镇定,抬头挺胸地走进厢房里。
"齐公子!里头商谈的是大事,其他人恐怕……"蓝衣男子伸手阻拦。
担心齐昱会顺了对方的心意,直接推她入贼窟,孟芝紧紧抓住他的手掌,急嚷道:"她、她是我的女人,我得带在身边才有心思做事,怎么,我齐某人做事,还得过问你这个看门的不成?"
蓝衣男子愣了一下,才慌张地跪地求饶道:"不敢,小的绝无此意,齐公子说了算。"
"这回暂且饶你。"威风极了,当大人物也不过如此,孟芝大大方方地拉著齐昱走进厢房里。
趁著空档时,她凑近齐昱的耳边问道:"我刚刚是不是过火了?"不然她怎么觉得,那人一脸像是快要尿裤子的惊恐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