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着逐渐逼近的他,四周的温度骤然升高,她突然感到呼吸困难,口干舌燥,就好像肾上腺素在她的血液里飙速竞赛似的,搞得她心脏顿时像祭典大鼓般的震响,就连胸腔几乎都要无法承受。
“是吗?没有……”轻抚过她的指尖在颤抖着,深眸紧凝着那两瓣粉嫩的唇,他逐渐俯下头,在几乎要贴到她的唇时,轻吐,“那就证实给我看!”
“证实什……唔?!”
她不懂!自己早该推开他的,为什么却没有这么做?
深幽的眸心里闪过丝深沉的欲望,一切,发生得这么猝不及防!
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触感,就这么地发生在她那因为海风跟酷热,而略显破裂的唇上。
刹那间,世界一片空白。
只剩下,最原始、最直接,而她从来没想过的感觉,流连在她的唇齿之间,迷惑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在捧起这张脸前,夏克从没想过,自己对她的渴望,竟然强烈到如此令人震撼的地步,他从没尝过像她这样柔嫩馨香,叫人意乱情迷,身陷其中无法自拔的唇。
他渴望吞噬掉那一切属于她的甜美,他坚定地覆上那片柔嫩的芳香,大手扣着那可爱小巧的头颅,逐渐加重在唇上的力量,汲取着她那错愕中却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的甜美。
他要她……要吻她……要……
拥有她?!
最后一个念头,在情欲勃发中窜进他的思绪中。
在这样的欲望驱使下,他几乎忘记了一开始,这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今这一趟,应该只是一个他玩了多年的游戏目标,还可以顺便保护爱司女神岛而已。
然而,刹那间的认知却抵不过那深沉的欲望,唇舌交缠的拥吻,几乎夺去体内所有的理智……
“放……放开……嗯……”元羽宁在他那连自我都无法克制的挑逗中虚弱地嘤咛,轻微挣扎的娇躯,却只会更刺激他。
夏克吻着她,大掌下滑到她的臀部,瞬间收紧,将她的柔软揉进他的刚硬中,那猛烈的灼热感,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中散射爆发,让她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
“好……”脑部里那一点点残存的理智,让他嘴里说着好,可是,他的肉体显然完全不听他的指挥。
“放开……我们不能……”惊觉到那覆在胸部上的大掌,是这么的火热又让人难以抗拒时,她虚弱地发出最后一声求救。
“不能……我知道……”
他在她的唇舌上呢喃着。
感受到她的小手那无力的推拒,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量,他终于才在一而再的轻吻中,慢慢地放开她的唇……
可是,他却放不开她的身体。
在好不容易夺到两人脸庞之间一点小小的空隙后,他凝望着她,那张嫩白绯红的脸庞,是如此的美丽,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呐喊着不该放开。
可是……在欲望之外,他也无法忘却自己是“夏洛·艾克斯·奥兰桑”的身份,他不能,也不该陷进自己一手导出的游戏之中。
“请放……开我!”急喘的呼吸渐渐平复,她的小手发烫,身子虚软,抵着他胸膛的态度却坚决有力。
“承认你也对我有欲望,我就放开你。”
元羽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从未有过方才那种感觉,可是,这是不对的,她的生命里,并没有打算接受这种会让她的生涯规划失控的事情。
“有没有又如何?我不是个会受到下半身控制的人,希望你也没有沉沦到那种地步!”
望着她那双透澈澄净的眸心,夏克突然了悟,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就连这样激情的接触,于她来说,都只是一次她应该要理智面对的意外。
想到此,他的声音不觉更沉冷了!
“承认就放开你!”
“别逼我!”她的声音激动了起来,两人过于贴近的距离,使得她的身体处于某种诡异的状态,就好像有一股热,正在她体内滚滚翻腾,似乎一切就要失控。
惊觉到这一点,她更是用力地推他,无奈坐惯办公室,这两天又是如此疲累的身躯,怎么可能抵得过夏克的力量。
“逼你?我……”
夏克愕然。是的,他的确是在逼她……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场他该诱导她慢慢掉入陷阱的游戏,可是,他现在却像个欢爱被拒而恼羞成怒,得不到女人怜爱的青少年!
该死的,他怎么会掉入这种地步?
懊恼的感觉如大海涨潮般翻涌而上,他突然放开了她,退了一大步。
突然被放开,冷空气带来了一股莫名的空虚感,她看着退到山洞暗影中的他,暗淡的天色,使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四周的空气,仿佛陡降了好几度。
“干嘛?”他森冷中带着丝嘲讽的声音,从暗里传来,“你以为我放不开你?哼!那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再了不起就是上床,男欢女爱一下罢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会被女人迷倒的人吗?我并不是,更何况,你没有迷倒我的本钱!”
“没本钱……你、你……”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松一口气安心的她,此刻却只感到屈辱。她连退好几步走到洞口,指着他那逐渐消失在暗影中的身影骂道:“你这危险的男人!你比食人族更危险!”
怒气像森林大火一烧冲天,她一点也没察觉,这是她过往从未有过的情绪。以往有人这样说她,她高兴脱离性骚扰都来不及,曾几何时,竟为了有人说她没有魅力而生气?
可是她是真的气啊!
说不上是因为她自己失控了的吻让她生气,还是因为他对她不感兴趣而愤怒,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现在百分之百地确定跟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是个该死而且危险的男人!
她没本钱?!
啊——真是气死她了!
第七章
可是,当她瞪着那一片星子闪烁的天空,耳边听的是丛林里那属于暗夜才有的各种声响时,心底的愤怒情绪,终究是不敌对大自然的陌生恐慌。
白天看起来绿意盎然,随着微风摆动的树林枝叶,此刻看起来却像鬼影幢幢,间或传出那些不知名的动物低鸣声,害得元羽宁不自觉地就在心中开始背诵年少时学过的心经。
虽然她并不信佛,但是此刻,有总比没有好!
突然间,一声低哑到几乎让人以为听错的鸣声,就从她背后的树丛中响起,她才直觉想回头,却看到一个暗影在距离她不到一个手臂的地方一闪而过。
“啊——”她忍不住尖叫出声,随即又咬住下唇,看着暗影消失的地方。
等啊等的,什么都没有。
在想笑自己大惊小怪的同时,她却忍不住冷颤直打。
虽然说这南太平洋的夏夜一点都不冷,但是她真的……
当她才在想,该不该进去跟起码还是个“人”的夏克在一起时,她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山洞口的内侧。
笑着摇一摇头,有点耻笑自己的没胆,元羽宁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生气了。
直到现在,她才确定,以前学过的商贸心理学上所说的——怒气,常常会因为目标的转移,而得到纾解或消失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她从来就没想过拿自己当实验的对象。
可是一走进漆黑的山洞里,她就迟疑了。这一进去,是否就会发生比之前更严重的事情呢?
那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再了不起就是上床,男欢女爱一下罢了!
想起他的说辞,元羽宁轻笑摇头。是啊!自己从以前开始,不也觉得一般人都过于重视男欢女爱这件事了,就像夏克所说的,只是一个吻而已,再了不起就是上床,那又如何?
现在已经不是那种上了床,就代表一辈子得认定一个人的年代了。
想到此,她轻声开了口,“哈啰……”
“嗯……”低沉的声音从山洞深处响起,“干嘛?”
“我、我想,我们还是一起睡比较安全。”她弯下身,采匍匐姿态,借着洞外隐隐的月光,又往山洞前进一步,这样,感觉比较不会害怕黑暗。
“会吗?我以为你说,我比外面的食人族更危险。”
他的声音似乎近了一点,带着一丝嘲讽。
“食人族吃的是我的肉,你……”她煞住接下去要说的话,“反正……分我一点位置睡,好不好?”
黑暗中传来一片寂静。
“夏克?”
隐约中,似乎有道低沉的叹气声,然后,才是夏克的声音,”我先声明,我可没办法保证不动你,你得靠自己阻止我。”
元羽宁一愣,“什么意思?我怎么靠自己阻止你?”
“你只要不主动、不抱上来,虽然你很诱人,但我想我还撑得住到明天早上去洗个冷水澡。”
那声音里似乎有着一丝歉意,还有更大的无奈,她听了该生气的,可是,他这样的坦白,却反而让她很感动。
“我想,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的!”她声明立场。
虽然她还记得昨天早上起床时的美好感觉,但她不想要另外一个失控的吻,更不要……那种在吻之后,深深地被伤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