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苏小姐在花园时压坏的铁树,倒了两棵……那种铁树不便宜,我们是用空运……”
“压坏?该死!”
在餐厅里的回忆冲向简言杰,难怪她是哭着离去,
哭?猛然的心痛攫住他,可恶!她一定是想错了。
“她听到了?可恶!笨女人!干么不直接来问我就好!”一抬脚,他回身就往电梯走。
经理在他身后喊着,“那铁树……”
长脚停住,猛地回头,简言杰眯起眼睛瞪着经理,“她有没有受伤?”
“呃?”
“那两棵铁树要是伤到了她……”微扬的嘴角丝毫不带笑意,只有森冷的杀气,“我会把你们饭店给拆了。”
“啊!”他的神情叫经理吓得腿软脚软,直到他又转身离去,经理才喃喃地道:“是……呃……好!不用赔……不用赔了……”
不过就两棵铁树而已嘛!得用整个饭店来换吗?
* * *
在关岛医院的常芸芳,真的疯了!
本来要赶回台湾的简言杰,为了护送母亲到欧洲的疗养院,不得已,只好先放弃去追回苏荻咏的计划,没想到,在欧洲,为了安顿已经近乎疯狂,会伤害所有人的母亲,这一安顿,就陪母亲陪了快要三个月。
三个月来,他每天都打电话,命令在台湾的人,盯着苏荻咏的行踪,可是,就在他要回台湾的前夕,竟然得知,自己的跟踪小组,被两个疯女人阻拦,害他失去苏荻咏的行踪。
其中一个疯女人他不熟,但另外一个疯女人可是他交战过数回,熟悉不已的米婵娟。
因此,一踏上台湾的土地,他就冲到“欧阳靖”,也就是白靖月的家中去逮人,没想到,运气不错!刚好那儿有两对新婚夫妇正在举行聚餐活动,那两个该死的疯女人都在。
“交出来!”
“交什么呀?”偎在白靖月怀里,懒洋洋地检视着自己那短的不能再短的指甲,就好像她是个刚做完手部保养的贵妇似的。
“你们两个疯女人别给我装蒜,苏荻咏在哪里?”
“你说话客气一点。”展劭佟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看了展劭佟一眼,又看了白靖月一眼,简言杰稍微冷静了一点,想当初,可也是三人联手去把这三个女人给逮住的,没理由现在这两人在这儿享尽后福,忘了前苦吧!
“抱歉!”
破天荒的,他竟然道歉,两个女人所到傻了眼,彼此对看一眼,呵呵直笑!
“靖,劭佟!请你们想一下我的心情,如果是两位嫂子其中任何一位这样不见的话,不知道你们会怎么做?”
白靖月跟展劭佟对望一眼,又低头看了身旁那“正得意”的小女人一眼,两人对着简言杰点点头,同时准备起身离去。
“耶?”两个女人同时傻了眼,一同发声,各自问着自己的男人,“等等!你要去哪?”
“嗯!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白靖月摆明了是抛妻弃子,虽然那个子还在米婵的肚子里。
“那你去干么?”秋海媚的口气老实不客气,她的呛辣只有对展劭佟才会展现出来。
“我去帮忙一下。”展劭佟假装没看到秋海媚那怒气昂然的眸光,便匆匆离开。
“好了!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们好好谈谈了。”
很满意两位“战友”的帮忙,简言杰现在一人独自面对两个“疯女人”,企图找出自己女人的下落。
“没什么好说的,你这种烂男人……死靖,看我晚上怎么跟你算帐。”骂到一半,拐了弯,米婵娟骂起自己的男人。
“你真的很喜欢荻荻?”倒是秋海媚,红娘毕竟是做多了,对男人女人之间,还是比较抱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心态。
“不只喜欢,我爱她!”
这承认,来得是如此轻易,却又如此慎重。
那在眼镜后俊美深沉的黑眸,流露出的诚挚,叫两个女人蓦地一震,她们看向彼此,在心中有志一同地想着,也许事情,并不像苏荻咏说得那样。
“但怎么说,你逼她在先,然后又……反正是你不对!早早跟她解除婚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米婵娟有点同情简言杰,可是她还是没忘记旧恨,不然她也不会遇上白靖月。
“我庆幸自己没跟她解除婚约,实际上,我这次回台湾,是打算再一次正试的娶她。”
“哈!娶她?就算你真的想娶,也得再等七个月啦!”
“米虫!”秋海媚的苦告声传来.可惜已经来不及,简言杰的眸光瞬间暗沉了下来,杀气乍现。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再等七个月。”
“没什么!随便说说……”
米婵娟一脸耍无赖的不在乎,对于他的杀气,她是有点害怕,但她可是个拳脚高手,就算现在肚子里有了小 Baby,真打起来也不会……
“她怀孕了。”
没想到,白靖月竟然突然出声,两个本该在书房的男人,这会儿都站在客厅的走廊前,为的是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更为了这位可怜的兄弟。
“什么……她?!”
这一瞬间,难以言喻的情绪席卷了简言杰,他最爱的女人,有了小孩?有了他简言杰的孩子?
“这孩子,说来也算是拥有欧阳家的血统,我知道你不喜欢本家,但看在我通知你这个消息的份上,希望有一天,你会让他认祖归宗。”
淡然温雅的笑容,在白靖月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散发着慈爱的光芒,对于欧阳言这个弟弟,他一向就渴望能在他那张总是漠然不已的脸上,看到这样人性的神情。
“她……”简言杰收不回自己一脸愕然的神情,也不想用任何伪装,来掩饰自己颤抖不已的身躯,“她在哪里?”
* * *
“啊!好痛好痛!痛死人了啦!”
捧着心,坐在岩石上,面对湛蓝大海的苏荻咏苦着脸,看着一只小海鸥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会这么痛?痛死人了啦……呜呜……”
一想起那时候在餐厅外面听到的话——
“……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要……”
她的心,就好像被放进绞肉机里,瞬间给绞成肉末,然后被人又捶又打,又拍又揉的,做成好吃的汉堡……
呜呜……她好想念简言杰做的汉堡唷!
虽然他是个这么坏,这么坏的臭男人,可是他做的东西真的好好吃!好好吃唷!呜呜……比起她妈妈做的那种大杂烩,还有那种把东西煮熟就算煮菜的做菜方式,简直好上千百倍不止。
可是,没办法!
她没办法继续去爱他,爱这样一个竟然会狠心把自己的孩子丢掉的臭男人,从小,妈妈给她们家几个姊妹的家训就是,要就要找个会爱妻子、爱孩子,然后对食物不挑剔的男人。
虽然,她知道他绝对不符合第三点,可是她真的、真的曾经以为,他会符合前两点。
至于第三点,他反正会做菜,这个优点,比不会挑剔菜还好。
可是……可是……呜呜……这一切的一切,如今却烟消云散,甚至……那家伙没有来追她……没有!整整三个月都没有耶!呜呜呜……
“姊!吃饭了。”突然,一声大吼,是弟弟苏荻康的声音。
“我不要吃。”
她哭得正高兴呢!没哭够她会没精神的,这三个月来,她一个人在台北苦熬活熬,好不容易,才在昨天取得了爸爸的谅解,回到小渔村里,当个……呜呜……要被逼吃一堆补品的可怜孕妇。
“吼——别想我帮你吃掉!”苏荻康从远处边叫骂边跑向她,“你今天要是不吃掉的话,我就跟妈说,你都不吃她煮的东西,怀孕三个月,还变瘦……”
“你敢!”
趁弟弟一跑来,抓住机会,就堵住弟弟的嘴,“你这臭小子,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帮你马子免费拍沙龙照,才让你有机会把她的,去外面拍少说花掉你一年的零用钱。”
“可是……我不要吃啦!那好难吃……”
“你给我吃!”苏荻咏对自己的弟弟可不会客气,“不然,下次我就告诉你马子,说你根本没帮她出钱。”
“唉唷!好啦好啦!先回去啦!等一下妈从渔港回来,看到你又在这吹风,大家都会被骂的。”
呜呜!苏荻康觉得真是好倒楣,原本璀璨轻狂的年少生活,却得被淹没在一堆难吃的孕妇补品中。
“哼!好啦!”
不甘心地放开弟弟,抹掉那快三个月都没干过的眼泪,苏荻咏跟着弟弟走过岩石,走向石子路。
她的家乡是个居住不到两百人的小渔村,村里有的就是老人家跟还在念书的小孩子,还有偶尔会有一些借着靠港休息贩卖东西的渔夫,在村里借住个几天,至于其他年轻人,通常都像她一样,在大城市里工作,不然就是每天来回通勤好几个钟头,往返工作的都市,就连她那已经结婚,小孩子丢在家里,给左邻右舍一起照顾的姊姊们也是一样,通常回到渔村里,都已经是上八九点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