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我们去登广告。”
“不,暂时不要登广告,”天龙摇一下头:“芝芝很阴险,这一次的事,她不会甘心,我怕她会对翠湖不利!”
“依你这样说,赶走了芝芝,翠湖仍然不能回来!”天凤一肚子的不愉快,靠在墙上:“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全是白费。我看你呀!一定是看了芝芝的裸照,被她迷住。”
“哪有这回事?我只不过想多等几天!”
“等,翠湖等得还不够?”
“发生昨晚的丑事,史伯伯一定不会让芝芝留在香港的,他会把她送到外国去。芝芝一走,我们的后患根除,可以放心接翠湖回家。”
“天龙的话很对,芝芝始终对翠湖是一种威胁,我们就多等几天,看史家有什么发展。”赵夫人说:“庆祝会为翠湖压后!”
〔
史芝芝受到从未有过的打击和痛苦,赵家的事,自然令她痛恨不已。不过,令她朝思暮想,食不下咽的,已不再是天龙,而是李汤尼。
过去,无论芝芝怎样爱天龙,但是,他们之间,都缺少了她和汤尼刻骨铭心的“爱”,汤尼今她快乐,令她满足,令她享受了人生,如今,她的生命中,已不能缺少汤尼。
那天汤尼气呼呼地走了,令芝芝非常担心。怕他真的恨了她。现在别说汤尼是个富家子,就算他是个贼,她也爱定了他。因为,她认为世界上已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人,大概可以分为三类,一种是着重精神的爱,一种是灵欲一致,两样不能缺少,最后一种是沉迷于肉欲之中,芝芝是属于第三种。所以,当她一旦遇上了汤尼,而偏偏汤尼又是做爱专家。于是,芝芝便陷进去,翻不出。
她想了一整天,实在忍不住了,她要去找汤尼!只要汤尼仍然肯要她,那么,就算把她打个遍体鳞伤,她仍然甘于忍受。
她穿着一身黑衣,黑斗篷连着帽子,脸上架上一副巨型眼镜,盖住了半张脸,再拉上帽子,她几乎变了蒙面人。
她乘着史夫人不留意,便跑出去,坐的士到汤尼的酒店,鬼鬼祟祟地乘电梯上6楼,找到了608号房,她敲门,她低叫,她旋门球,没有回音,而门也推不开。
这时候,她可着急了,竟然忘了自己的身分,用力拍门高声叫:“汤尼! 汤尼!”
一个侍者走了过来,虽不满却很有礼貌:“小姐,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里面的人呢?”
“里面好象没有人。请问你找哪位?”
“李汤尼!”芝芝问:“他在哪儿?”
“真对不起,整天有不少住客来了又走,客人的姓名我记不住。不过我知道608号房是没有人住的!”
“为什么没有,前天还有!”
“那么,一定是他在这一两天内搬走,我只不过是替客人拿行李的侍役,详情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请到楼下的询问处,那些接待员一定知道客人的去向。”
芝芝立刻跑到询问处,那儿有一位挂着职业性笑容的小姐站在柜面旁。
“608号房的客人是否搬走了?”
“请等一等!”她翻开一本部,用手指划着:“对的!李汤尼先生已经退房。”
“什么时候走了?”
“昨天下午一点钟。”
“他去了哪儿?”
“他只是退房结帐,没说去哪儿。”
“他有没有留下信,便条或者说话?”
“没有。”
“他一定回星洲去了!”芝芝非常焦急:“赶快给我查他星洲的地址!”
“对不起!小姐,我们没有任何地址,甚至不知道李先生是星洲来客!”
“你没有看他的护照?”
“护照?没有啊!”
“你撒谎,他由星洲来,怎会没有护照。刚才那使役说你知道汤尼的事!”芝芝突然疯了,急得发疯:“你把他藏在哪儿?”
“小姐,请你说话尊重些。”
“尊重你这种人?快把汤尼还给我!”芝芝拿起登记簿向她的头拍下去。
“小姐,你再不停手,我可要报警了!”接待员接近愤怒……
史天宏由警局把芝芝保释回家,罪名是无故殴打酒店职员。
史天宏怒火冲天,把芝芝推向椅子里:“你为什么要打那女人?你为什么在公众场所闹事?你忘了自己的身分?”
“什么事,”史夫人连忙跑出来:“你最近一定疯了,无缘无故又骂女儿。”
“她才疯了。她去酒店打人。你说,为什么要打人。”
“那女人把汤尼藏起来,她是个坏女人,她想抢走汤尼。”芝芝呜呜咽咽。
“汤尼?你还好意思提那男人?你闹的丑闻还不够多?非要闹个满城风雨不可?我看你呀!给那坏男人迷疯了!”
“汤尼不是坏男人,他是爱我的。”
“爱你?他人呢!我不管你们爱不爱,一句话,由今天开始,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离家半步。”史天宏对妻子说:“你可要好好看守她,不能再让她闹事。”
“我知道。”史夫人很担忧:“我看,芝芝心情不好,不如让她到外埠散散心。”
“好主意。”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找不到汤尼,我永远不会离开香港。”
“你想留下来,可以。但是不准再闹事。”
芝芝自然一千个承诺。白天还好过,但是一到晚上,午夜梦回之际,她就会记起汤尼,同时内心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饥渴,她抱着软枕,在床上不断的颠覆,突然,她整个人由床上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声大叫。
一晚过去又一晚,那漫漫长夜,那抑压的情欲,令芝芝步向疯狂的阶段。
把汤尼找回来,一定要把汤尼找回来!
中午,她对镜梳妆,发觉眼睛围着个大黑圈,皮肤松弛,头发干枯,嘴唇发白。
她捧住脸,瞧着镜子里的影子,她喃喃地说:“这女人是谁?难看死了!”
于是,她涂上了最红的胭脂,一层又一层的粉盖在面上。深紫的眼影膏,深红似血的口红。
看过日本的艺技没有?她化妆之浓,就象那种女人。
她拉开房门出去,史夫人守在门外,她看见女儿的“新奇”打扮,吓了一跳!她象戏台上的花旦,难看得很。
芝芝走过她身边,史夫人立刻拉住她;“你去哪儿?”
“找汤尼!”
“你忘了爹地怎样说?他要你留在家里多休息,不要出去。”
“我为什么不可以出去?我又不是囚犯。”芝芝拉长了脸:“别挡着我,我一定要把汤尼找回来!”
“不要去,芝芝,你擅自出去,你会令爹地生气的。”史夫人用手紧拉住她。
“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能让你出去,你会闹事!”
芝芝举起手中的巨型手袋,一连向史夫人的头部拍了五六下,史夫人终于晕倒在地上。
芝芝立刻拼命地逃出家门。
佐治正在书房绘画,突然管家进来向佐治报告:“少爷,有一位李太太要见你,她已经在大厅等待。”
“李太太?我不认识姓李的太太?她会不会是想妈咪的!”
“她指明要见少爷!”
佐治放下工作,由书房走进大厅,一看,他整个愣住了。
史芝芝化妆之浓之怪,眼神之憔悴,前所未见,她好象换了另一个人。
“芝芝?”
“佐治!”看见他,芝芝感到光明来临,她非常兴奋。
“找我有事吗?”他不敢走上前,因为芝芝是赵家不受欢迎的人物,万一被天凤知道芝芝来找他,那么,佐治就要花费许多口舌去解释,而且说不定,还会受她的惩罚。
“汤尼已经搬出酒店,他是不是住在你这儿?”芝芝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汤尼。”
“他一定回星洲去了!”
“我想是的。”
“我今天来,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
“请你告诉我汤尼家里的地址。”
“汤尼的家?”佐治立刻想到了汤尼租住的房间。汤尼任务已完,他怎可以让这女人再去骚扰汤尼?
“他星洲的家!”
“啊!星洲。他是由星洲来的。”
“我是来向你要星洲的地址。”
“我不知道。”
“你怎会不知道?汤尼是你的朋友。”
“汤尼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地址。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的忙。”
“你骗我,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会不知道他的地址?”
“我和你也算是朋友吧!但是我并不知道你的地址,因为,我从未探望过你。更何况,汤尼的家在星洲?”
“你骗我,是你不肯帮忙我。”
“是真的,汤尼每次来,我总是去酒店看他。说老实话,我和汤尼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只不过大家谈过生意。”佐治想了想说:“不要再找他了,你不会找到他的,他一定是回星洲的老家,和那个拿督的千金结婚去了,你忘了他吧!”
“啊!天,他竟然那样无情。”芝芝大惊小怪地叫着:“他抛下我,和那女人结婚?快告诉我,汤尼在哪儿?那女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