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吃什么?”
“我还不饿,先叫人送一瓶香摈酒来。”
汤尼乖乖地去拨电话。
一会,酒店的侍役把酒送到,还有送酒的炒杏仁和炸薯片。
侍者出去,芝芝说:“去看看房门关好了没有?”
“芝芝……”
“去呀!”
汤尼关上房门,可没有下锁,他呆呆地站在房门后。
“过来,给我倒杯酒!”
汤尼象个听话的小孩,一切照办。
芝芝跟汤尼碰一下杯:“为我们定情之夜干杯!”
“定情?”
芝芝悄悄地瞟他一眼,一口把酒倒进口里。
汤尼似已陶醉,也随着她干杯。
芝芝放下酒杯,走到汤尼的面前,她说:“你是不是要保障?”
“你肯离开赵家,和我结婚?”
“结婚是仪式一有名无实,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芝芝用两只手搭住汤尼的脖子,她身上的香气,直拍汤尼:“我们可以做一对真正的夫妻,那真正的夫妻关系,就是保障,对吗?”
“芝芝……”
芝芝把手臂收紧,两个身体已贴在一起,芝芝踢去高跟鞋,跷起脚尖,她把脸迎上去,两个人的嘴唇只容一线。她含糊地说:“我爱你!”
汤尼了解自己的处境,况且,他的职业就是与女人做爱。所以,长久以来,对于女人的反应,在意识上,比其他的男人较弱,那就是说,肉体的诱惑,对他起不了很大地作用。
这三年来,有多少个女人和他共渡春宵?他是有点腻了,所以,他和美芬的关系是一清二楚的。他比较欣赏精神上的爱。
就等于一个人天天吃鸡,终于对鸡厌倦了,喜欢吃腐乳一样。
但是今天,他身负责任,岂只做爱那么简单?还关系着许多人的幸福。因此,他必须要集中精神对付她。
今晚,可能是最后一场好戏,身为男主角,岂能不尽力。
而实际上,芝芝已象蛇一般地缠上他,就算他是块木头,此时此地,也不能毫不动情。
他把芝芝的紫色晚装,内衣裤抛离睡床老远的(这是今晚计划的一部分),并把床上的薄被踢走……
芝芝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虽然,这种床上游戏,她早已玩过。但是,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出色的对手。
请各位看看这幅图画:一个酒店的豪华套房,一张金色富于弹性而坚固的圆床;床上有两个赤裸的男女,丝毫没有遮蔽。
男的表演一流。女的散着长发,嘴巴微张,两只手拼命地抓住男的阔背,那男的阔背上已出现了表皮的伤痕。
她是放荡的,饥渴的,毫无保留的,比一只半日没有吃草的小羊更可怜。
这边放映着儿童不宜观看的床上表演。隔壁的房间,正在开了偷听器,并把录音机扭开,收录了一切的声音。
“她为什么老在叫?烦死人。”天凤很不耐烦,她今晚也是主角之一,她正在等候出场。
“这是叫床!”天龙说。
“甚么是叫床?”天凤愕然。
“好的女孩子不会问这个问题。”天龙坐下来,想到今晚好戏结束后,可以重获自由,他心情非常愉快。
“神秘,有什么了不起?”天凤喃喃的,她似乎明白了一点点,她不敢再问下去。
“想不到,芝芝这个女人倒是挺淫荡的。”佐治对天龙说。
“她适合做情妇,而且是第一流人才。”
“做她的丈夫,起码短10年命。”
“为什么?”天凤问。
“好女孩,不要问这些问题。”
“你作死!”天凤敲一下佐治的头:“你和哥哥联合起来欺负我!”
“唷!谋杀。”
“天凤,别闹,”天龙拉住她:“现在进去,差不多了!”
“我可以出场?”天凤跳起来:“有好戏看!哥哥,佐治,不,佐治不准去,他会被芝芝迷住的!”
“我和佐治都不去,你带着贵叔,花王,两个摄影师和贺教授进去就行了!”
“好!我们走!”
天凤好不威风,带着一行五众直冲向汤尼的房间。
由于汤尼没有下锁,因此,天凤可以轻轻开门进去,当他们在卧室出现,两条肉虫,仍然扭在一起。
拍照,拍照,拍照,任何一个角度。
芝芝从迷醉中惊醒,推开汤尼,可是,汤尼死压着她不放。
“喂!李汤尼!”天凤把晨缕掷向他身上:“你是被迷住了吧!”
“啊!你们。”汤尼很吃惊的样子,他连忙穿上天凤掷过来的晨缕:“你们怎会进来的?你们是甚么人?进来干什么?”
“你勾引我的大嫂,我还未跟你算账,你竟敢先声夺人!”天凤手指压着他的鼻尖。
“那……我不是蓄意的。”汤尼指住床上的芝芝:“我给你害死了!你叫我以后怎样见人,怎样向你丈夫交待!”
他一生气,就走了!
“汤尼,汤尼……”可怜的芝芝,她赤裸地,坐在那张连枕头也没有的圆床上,已吓得面色发白。
突然,她跳下床,想逃进浴室,天凤手一挥,亚贵和花王把她捉回床上。
“多拍几张相片,角度要美些,”天凤走过去,对贺教授说:“你现在可以替她检查,请吧!”
“干什么?于什么?”芝芝不断挣扎,亚贵和花王把她按在床上。
“他是精神学专家……贺教授,他是法国人,很开通!”
“精神病专家?我又不是发神经。”
贺教授似乎看不见她那美丽的胴体,只是做他的检查工作,而那两个摄影师和花王,看得差点没流下口水来。
“拍照,拍照!”天凤又挥手大叫。
一会,贺教授写好了一张纸,用法文跟天凤说:“她身体和精神很健全。”
“那就是说,她完全清醒,而且有理智。”
“我在纸上已签了字,证明她在完全清醒,百分之一百的理智下干任何事。”
“谢谢!我送你!”天凤装好那张纸,送贺教授出房间,佐治立刻接待他。
天凤回到卧室,翻开抽屉,拿出汤尼一件衬衣抛给芝芝,芝芝慌忙把衬衣穿上。
“照片拍够了吧!你们全部可以出去,”天凤一挥手,坐在床边:“芝芝,我的好大嫂,真想不到,你的身材比任何一个肉弹更美。”
“我喝了酒,我糊涂,我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你不要大惊小怪。”
“唏!千万不能装糊涂,那位专家证明你完全清醒。”
芝芝心里慌张,不过事后她已经能控制自己:“我是被骗的,我无罪!”
“是吗?”天凤耸一耸肩:“请问,你以后还有没有勇气回赵家?”
“为什么没有,你以为请一个私家侦探,就可以对付我?”
“好,你很有胆色,佩服。”天风向她摇一下手:“好戏还在后头,再见!”
“杀千刀,”芝芝把房间的东西乱扔,她现在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丑态毕呈,当然是致命伤。不过,她更关心汤尼的去向。
汤尼令她快乐,令她满足,她需要汤尼,全世界的人可以死光,就是不能缺少汤尼。
汤尼去了哪里?他们会再见吗?他是否对她生气。
芝芝倒了一杯酒倒进嘴里。她痛苦……
芝芝等了一个大通宵,汤尼没有再回来,也许,他恨透了她,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回来了!
芝芝拖着疲乏的脚步,带着一脸的残脂回到赵家。她真的是个很有勇气的女人,此时此地,她竟敢重返赵家。
万二分的意外:大白天,不单只赵家豪夫妇,赵天龙兄妹都在,而且,连史天宏夫妇也坐在大厅里。
赵家的人,表现冷冷的。史夫人垂首无言,史天宏的面色可难看了!
“妈咪,爹地,你们也来了!”芝芝拢一拢头发,强自镇定。
“嗯!”史夫人轻声回答。
“昨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史天宏的声音象敲响了的洪钟,他把芝芝母女吓了一跳。
“我……我到朋友家里打牌去?”
“哪一个朋友?”
“爹地,你为什么这样凶?”
“告诉我,哪一个朋友?”
“你不认识的!”
“不认识也该有个名字!说。”
芝芝由出生到今天,从未被父亲责备过一句,现在,当着赵家的人令她丢面,她大为反感,也不回答,往楼梯走去。
史天宏一个箭步向前,捉住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爹地,你抓痛我了!”她挣扎:“别太过分,我会生气的。”
“一个有丈夫的女人,在外流连一夜,原因未明,竟然还有胆量生气。芝芝,我警告你……”
“爹地!你疯了?你忘了我是你的女儿?”芝芝老羞成怒,一掌推开父亲:“一个晚上没有回家算得了什么?我以前也是常常不回家的!”
“今非昔比!你现在是人家的妻子。”
“什么妻子?他有尽丈夫的责任吗?我嫁到赵家快两年了,他碰也没有碰过我。”
“天龙,”史天宏回过头去。他早已在妻子口中知道这回事。不过,能找一个借口维护一下自己,也未尝不好:“真的有这回事?”
“是真的!史伯伯。”天龙站了起来:“关于这件事,我应该向你老人家道歉,因为,我和芝芝的确没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