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邪恶惑人的眸光,闪现在那双一向淡然的眸中,出乎意料之外地,竟然没有半点的不协调。
米婵娟打了个哆嗦,突然发现,白靖月有太多太多谜样的一面,她虽然有事隐瞒着他,不过他却不用隐瞒,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个谜样的存在。
突然间她想到了那张照片,想到他本来该是她服侍的人,既然拥有别人生死的操纵权,可想而知,他的背景绝对不会只是个小小公司总经理如此简单。
“怎么不说话?”
在她脑筋正忙着打转一堆莫名想法的时候,白靖月已经来到她的身旁,低沉的声音像过往那样,亲呢地响在耳后,近得叫人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热气,米婵娟吓得想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才到一半,却又被双大手强硬地按回椅子上。
“啊!你……你……”
“怎么样?”白靖月绕过椅子,双手接住她座椅的扶手,弯身挡住她全部的去路,她缩在椅子上,直往后退,刚才还觉得又大又舒适的椅子,这会儿却让人觉得狭小得叫人几乎无法呼吸。
“你故意的,呼!欺负我……呼!”米婵娟连喘两口气,连说话都觉得困难。
“呼吸困难吗?”
邪薄的唇角扯起一抹笑,白靖月倾身向前,像只大野狼正在逗弄爪下的小动物,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的呼吸在她耳边轻轻吹吐着,一次又一次,颤动着她的心神。
“也许……在你愿意说实话之前,你还需要更确定一下,自己能说实话的程度。”温热的舌尖轻点轻含地,逗弄折磨着她的耳垂,米婵娟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那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你……别想得逞……我……我不会……啊……”
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叹,米婵娟想要抗争的举动全毁在这一声上,她的身体已经软了,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她再也控制不了。
随着他的舌尖他的唇,在她耳边、颊边、唇边所制造的魔法,米婵娟无法克制地主动迎了上去,搜寻着那令她迷醉疯狂的唇。
大手不知道何时缠进她浓密的长发里,托住她柔细滑润的颈背,彼此的唇舌像是经历一世纪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彼此的归属,火热的氛围叫两人几乎都忘了一开始的目的,原本只是逗弄逼问的技巧,却成了燃烧自己的导火线。
在这个热情的吻间,两人都没发现原本要出来收拾的空姐们,一个个都退回了自己休息的舱房中,没有人敢出现,连轻微的说话声都不敢,生怕骚扰到两人。
白靖月轻而易举地抱起米婵娟,走入后舱房中,将她放在柔软的床垫上,他谨慎而温柔地推开她的背心肩带,轻往下扯,小巧浑圆的胸部因为那敏感的碰触而挺立,这景象叫他胸口为之一紧,女人的身材怎样才叫完美,他不在乎,他只对眼前的景象感到情有独钟。
第九章
缠绵过后——
修长精壮的裸露身躯,坦然地躺在大床上,侧身支起头,另一只手则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她健康滑嫩的肌肤,俊美的脸上那低垂着的黝黑双眸,带着满足的笑意,看着一脸绯红,眼睛紧闭的米婵娟。
她那双浓密如扇的纤睫浅浅闭着,在脸上印下两道浅浅的弯月,红嫩丰满的唇角满足轻柔地微弯,像在品味着他轻柔的碰触,那张粉嫩的脸上,依然遗留着被他欢爱宠溺过的痕迹。
他轻轻地低头亲吻着爱恋过的痕迹,唤醒了半睡半醒状态中的她。
“嗯……”米婵娟有如猫般满足地轻喟一声,双眼眨了眨,“对了……”
“嗯?”
“你到底是谁呀?”
她的问题教他一双满足的双眸,掠过一丝冷意。
“你也还没回答我关于那照片的事呢!爱落跑的丫头。”
宠溺的语气虽温柔,却隐隐地带着某种威胁,让米婵娟不悦地皱了皱双眉,嘟起红嫩饱满,叫人看了忍不住想亲吻的唇。
“你自己说过,我想说的时候再说的。”
“是吗?”没放过机会,白靖月低头轻啄了下,才又看着她那双精灵的俏眸,“要不是你落跑,那个约定还算数,不过,现在……”
“不管!”猛地仰头,米婵娟用纯洁又热情的吻,俏皮地封住他下面的话,“你先说你的,我再决定要不要说我的。”
“你……”白靖月无奈又有点受宠若惊,这小女人,何时学会了用这招,她的赖皮他早就习惯,可却一时无法适应她这样主动的掠夺。
“我怎样?你不说,我就再落跑。”
“落跑?”
霎时,那双原本载满宠溺的双眸,飘过一抹森冷如雪般的寒意,“你要是敢再让我经历一次那种找不到你的感觉……”
米婵娟看着他,努了努嘴,皱了下鼻头,等老半天,等不到下文。
“嗯?”她问得小心翼翼,还带一丝紧张。
白靖月笑了下,眼角眉梢却没有半点笑意,只有叫人快窒息的认真,“就算把全世界翻过来,也会逼得你现身。”
“啊……哈哈……”
发出两声假笑,米婵娟不知怎地,冷汗直直冒出,为什么这么夸大猖狂的话语,一听就知道是谎言的事,由白靖月的口中说出时,却让人觉得他不但真会做到,而且还非常容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这质疑说得好辛苦,米婵娟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挤出口。
白靖月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笑得那样柔和俊美,沁人脾肺般地优雅动人,“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只是……”
他那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划到颈边,顺势卷起了她一绺长发,缠绕在指尖上,密密麻麻地一圈又一圈,好像在宣誓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会一辈子如此紧密,再也无法分开。
“你最好不要试。”
他吻上她的唇,深深地,是警告,也是封下誓言的吻。
* * *
警告?!
管你的大头警告啦!
一下了飞机,看到外面那上百人欢迎的阵仗时,米婵娟就吓得腿软脚软。
在飞机上,曾有个和善的空姐,劝她换上飞机上已经准备好随时可换穿的名牌套装,才适合下飞机,但是基于某种隐约嫉妒的心态,米婵娟却不想穿这些不知道是准备给谁穿的衣物。
看她如此坚持穿自己的背心跟牛仔短裤,外带夹脚高跟凉鞋,连白靖月都不好说些什么。
而一下飞机,米婵娟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得穿成这样——清凉休闲!在数百只眼睛面前走过,虽然他们的距离不近,感觉不出什么,可是那带着不以为然的氛围直扑前来,却叫她无法漠视。
“你……我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她走在白靖月身边,紧紧地攀附着他的手臂,像是抓着救生圈一样。
“别担心,跟好我就对了。”
在飞机上,白靖月道出那跨国的永幸集团,只是他欧阳家在全球产业的一部分时,她还觉得他过于夸大,把这么庞大的集团说得不值一毛。
可接着听他又说出几个世界知名的集团,跟小而富裕的国家,都是他们欧阳家的一部分时,她开始觉得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可是现在,眼前这种阵仗跟一国的总统差不多了,只差没有军仪队的奏乐鸣枪欢迎而已。
她不禁相信,白靖月并没有跟她开玩笑。
一个流落在外的皇族,凭借着数千数百年来,无数人的忠心奉献,而造就出一个不隶属于任何国家体制的组织,当全世界的人都在瞩目犹太人的庞大财富时,他们家的先祖们,早已懂得何为化整为零,避免树大招风。
永幸集团,是他们欧阳家唯一对外挂上欧阳之名的财力范围,方便他们在各国往来行走之用而已,实际上他们家族的人,拥有第二个姓氏国籍,甚至看不出有东方血统的欧阳子孙,更是多不甚数。
千百年来神奇的因缘际会,使得欧阳家的团结力量比血统联系更为彰显,而身为本家纯粹血统的第七个子弟,白靖月,本名欧阳靖。
说他的身分是皇子,甚至是皇帝,都不为过。
难怪她会这么倒楣!
在看到这样的阵仗,相信白靖月真有这样的身分后,她能明了,为什么那自己急欲逃离,关于什么赎身、报恩,照理说不该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事情,她曾爷爷却还是如此的坚持,还把责任落到她头上。
好加在,刚才在飞机上白靖月才要逼问她关于照片的事情时,飞机已经到了目的地,准备降落,让她躲过一劫。
不然凭着白靖月这样的身分地位,要什么有什么,那他要她一辈子的自由还不简单?更别提她本来就欠他的。
因此她决定遗忘他方才在飞机上给她那个如警告般的誓言之吻,她就算逃不开他!也一定得瞒住他,她天生就欠他……不不不,她老祖宗欠他,与她无关的那个“献身”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