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掉胆敢靠近我女人的蠢蛋!”
欧阳肆浅浅一笑,那笑容有如阳光般灿烂,但令人不寒而栗,欧阳亚忍不住为那几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感到哀恸。
* * *
一个小时后,当尤浅蓝还坐在方酩仲的车子里,在高速公路上跟车流奋战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深蓝色衬衫,看起来就像个流氓痞子的欧阳肆,正叼根烟,状似堕落的烧着二郎腿,欣赏着那个叫做周琰德的白净男人,脸上潸潸留下的汗水。
“陈……陈先生!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周琰德看着眼前那俊美邪气的男人,实在很难以想像,最近是怎么回事,都有人主动送钱来,而且目标都是尤浅蓝。
“当然不是!”
猛抖着脚,欧阳肆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邪恶之气,叫人心惊胆跳,“我们老大要定了尤浅蓝,你要嘛……就剁了两只手一只脚来还债,不然的话,就给我送上尤浅蓝。”
“可是……可是……好好的一个人,我该……该怎么……怎么把她送给你的老大呢?”
若是以往,碰到这种事,周琰德一定会报警的。
可偏偏,这几年来他欠下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加上上星期到手的那三百万,又被他拿去赌场,赌的一文不剩,还多输了三十几万,让他原本就累积高达上千万的赌债,又多添一笔。
现在,对方拿来他在赌场里所有的借据,言明这三千多万加上利息,可以用尤浅蓝一笔勾消,这比之前方酩仲提供给他,以后可以长期对尤浅蓝勒索的方案,要好太多了,因此当下他就决定,遵从眼前这男人的指示,而放弃方酩仲提供给他的方案。
“那个尤浅蓝小姐,听说不是很尊敬你吗?你叫她跟我走,她应该会听吧?嗯?”
“陈先生”依然抖着脚,嘴上的烟吞云吐雾的,把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弄得是烟雾弥漫。
“这……别开玩笑了!她虽然……是很尊敬我没错!可是……她……哎呀……不然这样好了,我有个好主意,因为……刚好,我上星期拿到了一包迷药,只是呀……这事说来复杂,另外还有个男人,也是……不不!他当然不能跟你们老大比,他只是个邪恶的坏蛋,想要拍尤浅蓝的裸照……”
“什么?!”
“陈先生”突然气急败坏地大叫了一声,吓的周琰德差点没跌下他那张小小的办公椅。
“啊?什么?什么什么?”
看着周琰德一脸的慌乱,欧阳肆逐渐冷静下来,记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他又恢复成“陈先生”那种吊儿郎当的调调,“裸照呀!嗯……我想我家老大,可能不会想看到她的裸照流露在外,你们最好给我放弃这个计划吧!”
“啊?是的!当然当然!”
原来尤浅蓝以后要被黑社会老大收去做情妇呀?早说嘛!周琰德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
“那么……事情这样做吧!我呢!先跟那位先生,就是要拍……嗯……照片的那位先生迷昏尤浅蓝,然后呢……我在引开那位方先生,这时候,您就去赶紧接收了尤浅蓝,别让那位方先生发现,万一发现,可以当成我不知情,这样可好?因为………我答应先生在先……实在是……嘿嘿……您一定懂我的意思。”
“懂!当然懂!”
“陈先生”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这种小人做法,真正的黑社会也一样瞧不起,看着周琰德那白净面容上,讨好的笑容,真是够令他作恶的,想到尤浅蓝竟然曾经喜欢过这种人,他就一阵极度的不甘心。
幸好,他在监狱中也都已经安排好人手,准备好好地招待未来即将入狱的这两位先生了。
想到这儿,他才觉得好过一些。
接下来,就等尤浅蓝他们过来了,欧阳肆在心底暗中发誓,过了今晚,他一定要让尤浅蓝身边的男人,除了他以外,全部消失?
* * *
“真的……钱没办法还我吗?牧师……”
尤浅蓝可怜兮兮的道,看着周琰德那爱怜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气氛诡异,以前很尊敬,甚至想嫁的对象,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诡异?
“很抱歉!亲爱的浅蓝,这事情是教会决定的,也不是我能作主的,唉!原来是误会一场,早知道,我就不会跟方先生收下这笔钱了。”
“我也不知道呀!浅蓝!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有钱都会送来教会,所以当了那发夹以后,我当然就是想,要拿过来才行!没想到……唉……”
方酩仲似乎也很懊恼这样带给尤浅蓝麻烦。
心思单纯的尤浅蓝,没有想太多,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
她的双肩下垂,视线难过地盯着面前的桌子,下意识地,她捧起桌上的绿茶喝了一口,她没注意到,摆在桌上的绿茶,另外两都没人动过,而她更没注意到,在方酩仲跟牧师之间,暗中使来使去的眼色。
“没关系吧?浅蓝,真抱歉!你帮教会这么大的忙,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你……”
“快别这么说,牧师,我不要紧的……努力……”
突然来的一阵晕眩,眼前的景物顿时迷蒙了起来,叫她说话有些困难,“咦?”尤浅蓝困惑地摇了摇头,想把话说完,“我想……我努力跟他道歉……也许……他就会……”
声音终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方酩仲探头看向她紧闭双眼的睡容,在确定她已经没有意识后,那张国字脸,瞬间露出了邪恶狂妄的笑容。
“哈哈……终于昏倒了,这下可好,可以任我摆布了。”
“欸!等等……你不能在这里干这种事,被教会发现,我会被开除的。”周琰德连忙阻止方酩仲想要解开尤浅蓝衣服的企图。
“那……要在哪里?”
“附近有户人家最近都出国去了,”他说的是之前欧阳肆租好,要他把人带来的房子,“我们去那里办事吧!”
“办事?”方酩仲愕然地看着他。
“当然!你该不会只想拍照片吧?”
周琰德那一向白净柔和的脸蛋上,浮出了一个至奸至险的笑容,“反正干完这件事后,尤浅蓝也不可能原谅我了,不趁这机会享用一下她,那未免太对不起我自己了吧!”
“呃?这……”
方酩仲迟疑了,原本要报复尤浅蓝的意志是这么地强烈,可是当听到另外一个男人一样想强暴她时,男人的嫉妒心冒了出来。
“不行!我们都不能动她。”
“不能动?”
周琰德讶异地看着方酩仲,随即呵呵地笑了出来,“嘿!提议要拍裸照威胁她的人是你,可不是我,怎么?该不会这会儿心软了吧?”
“这……”
方酩仲低着头,全身颤抖着,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宽扁的鼻子也紧皱了起来,“是没错!但是……我……我绝对不许任何人碰浅蓝!”
猛抬头,跟着一拳就朝周琰德挥了出来。
“啊?你……你……”
周琰德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指着他,金边眼镜后的双眼,写满了惊愕。
方酩仲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的拳头,怎么回事?他刚才没打到周琰德呀!为什么他要捂着口鼻呢?
再一次,他抬头看向周琰德,这次,他发现不对劲了!他指着的地方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他猛一回头,就看到两个警察站在门边,中央则站着欧阳肆,在欧阳肆的后方,还有教会的干事跟另外几个警察。
“你……陈先生……怎么……这是怎么回事?”
周琰德先惊声叫了出来。
方酩仲看着欧阳肆那面无表情的双眸,感到阴冷至极,今人忍不住浑身颤抖。
他几乎要站不住脚,一听到周琰德指着欧阳肆“陈先生”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但彻底战败,而且可能赔上一生,甚至拖垮老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事业。
* * *
“咦?这里是……”
一张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家里,一时间,尤浅蓝以为自己在作梦,突然一个阴影,挡住了她眼前的阳光。
“醒了吗?”
“啊……你……你回来了?”
当她看到欧阳肆一脸温柔地坐在床边,俯瞰着自己的时候,她露出的笑容,是那样的真心甜美,激荡起欧阳肆心中阵阵的暖意。
“对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尤浅蓝一脸不解,“啊……你是说监听那回事呀?”
“嗯!”看来,尤浅蓝还记得,欧阳肆心想不妙,他深情地在她额前印上一吻,“还生气?”
“嗯……有点啦!可是……那也不能全怪你……”
“喔?怎么说?”
欧阳肆早就有所准备,当尤浅蓝起床后,会先跟他大吵一架,但他万万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大方地原谅他,非但毫不在意,似乎还很欢迎他。
“怎么说呀?这……”
尤浅蓝摸了下头发,该现在告诉他吗?说她打算跟他一直在一起,直到他厌倦她为止,她是该说的,可是得先解决发夹的事情,“啊!对了!为什么我在这里?我明明去南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