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个脚踏两条船的烂男人去杀人,然后背负杀人罪名而坐牢,这样会让你快乐吗?”阎初初冷声问道,她扣住红衣女子的手腕,迫使她放开手中的刀。“你不懂!我爱他啊……”红衣女子像是突然崩溃了般,大声哭喊着。
“以爱为名就可以伤人吗?你真是太傻了。”对红衣女子的怜悯,使阎初初软了声。爱情该是这样的吗?当得不到对方时,就使尽一切手段,甚至不惜杀人?身旁走来几名迅雷保全的保镖,阎初初站起身,将红衣女子交给他们,她自己则拎着那支差点成为凶器的利刃,回到教官身边。
“今天大概就这样了。”阎初初把玩着手中利刃,不甚专心地说道。依一般的情况来说,宴会上只要发生一次事件,往后大概就安全无虞了,所以他们的任务差不多可以说是完成的。
阎初初看着手中的利刃,不理解是怎样强烈的感情,竟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成为亟欲伤人的可怕夜叉。
“你实在太胡来了,怎么可以这样突然冲上去?如果对方伤了你怎么办?!”阎初初一呆,她抬起头,发现郁綮正一脸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个保镖耶!如果不能自保的话,岂不滑稽?”阎初初拧着眉,觉得这男人的怒气实在莫名其妙,她当保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受伤?
“我……”郁綮愣了下,但随即又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保镖,总而言之,你不该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中。”
他是在关心她吗?暖暖的感觉充塞阎初初的胸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把自己的感情也同时吐出。
这时,负责押解红衣女子的保镖,正准备从他们的眼前走过,红衣女子以满是不甘的表情瞪着阎初初,像是怪罪因为阎初初的出现,才让她没杀成情敌。
本来该是顺利结束的事情,在该保镖突然停脚时,出现了大逆转。
许是疯狂的人,都会拥有莫名的怪力,红衣女子居然推开了那壮硕的保镖,她猛地冲向阎初初,像是要报复阎初初破坏了她的计划。
“你们都该死——所以你也该死——”红衣女子以自杀式的姿态冲过来,与阎初初纠缠成一团,并试图抢下阎初初手中的刀子。
阎初初抓住红衣女子的手腕,正当她即将再度制伏红衣女子时,突然闪出的人影,让她不小心失了神,错失制伏红衣女子的良机。
郁綮从红衣女子的身后,硬生生将她扯离了阎初初。
“该死的!”见到郁綮突然插手,教官不由得低咒了声,阎罗本来已经要制伏对方了,这男人是来闹场的啊?!见其他的保镖也想上前,教官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决定让阎罗自己解决。“放开我——你放开我——”红衣女子暴怒地踹了郁綮一脚,正好击中他的膝盖,郁綮一时吃痛而松手将红衣女子摔下地面,自己则因痛楚而屈起一脚。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不是也站在那个负心汉那边?!”红衣女子随手从摆设点心蛋糕的桌上,抓了把餐刀,虽然刀口不甚锐利,但不代表无法伤人。
红衣女子直直冲向郁綮,郁綮却因膝盖受创而站不起身。
“綮——”见状,阎初初心一惊,便飞扑上前,撞倒了红衣女子,又抱着她在草地上滚了一圈,让两人身上都沾了草屑。
阎初初闷哼了声,左肩处传来的刺痛感,让她想起第一次出任务时所受的伤,真是倒霉,事隔多年后,居然同一边的肩膀又被刀刺伤。
“啊……啊——”发现自己真的伤了人的冲击,让红衣女子吓坏了,她完全僵住,不敢动弹,刺入阎初初肩部的刀子,还紧紧握在她的手中。
“把、把手拿开。”阎初初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红衣女子拿着刀也就算了,偏偏她的手一直抖、一直抖,抖得她的伤口好像快要扩大两倍。
“你……你没死?”红衣女子张大了眼,非要确定自己没杀死人不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趴在阎初初身上。
“你再不把手拿开,我比较可能会死。”阎初初顺势拍开红衣女子的手,再一翻身,利落地站起身,只是肩上那支刺眼的餐刀,实在骇人。
红衣女子则在阎初初脚边不断颤抖,想来已经不再具有攻击性。两名保镖迅速上前,把红衣女子押走,这一回,他们再也不敢大意。
“阎罗?”教官走到阎初初身旁,而郁綮更是紧张地飞奔到她身边。
她的肩膀不断涌出血液,染红了她身上的礼服,虽然餐力还插在伤处上,减低了出血量,但阎初初的脸仍因失血而苍白。
“教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话才刚说完,阎初初眼皮一翻,双脚也跟着软倒,要不是教官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恐怕她又要多一道伤了。
“初初——”郁綮紧张地上前,想要仔细看看她的情况,但教官却只是一把抱起阎初初,把她交给其他保镖立刻治疗。
“你记住,她肩上这刀是为你而受的。”待转回身,见郁綮还僵在原地,教官双眼直直盯着他,冷声说道:“要不是你突然跑进来搅局的话,她早就把那女人制伏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知道。”郁綮低下头,抓住自己的左肩,那里是她受伤的地方。
天!他只是想帮她而已,却没想到他竟帮了倒忙。
教官没再说话,见其他保镖已将阎罗送走,随手抓住一个留下来整顿场面的保镳,问道:“阎罗的伤势如何?”
医疗班的人也在场,阎罗至少可以得到立即性的治疗。
“她还好,伤口虽然深了一些,但伤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严重,只是血流得多了些,应该很快就能复原。我们已经把她送到医院,而医疗班的人也在车上,阎罗的状况预计不会再恶劣。”
“伤得不重吗?”教官沉吟了会儿,随即一弹指,做出了决定。“你去吩咐医院那方面,把阎罗包成木乃伊,看她的伤口能包得多严重,就包得多严重,最好是包到让人一看,就会认为她快死了。”
“啊?”
医院 某单人病房“见鬼的,我只是被刺一刀,犯得着包成这副德行吗?!”阎初初水媚的杏眼,此时却燃着熊熊怒火,任何人在自己醒来后,却发现被包成木乃伊的话,大概也会像她这么生气吧!
“阎罗,火气别这么大,毕竟你现在是重伤伤患。”教官凉凉地说道,他们还真是听话,阎罗现在根本是不得动弹,整个上半身被固定得死死地,要不怕会让人起疑,他还真想叫护士,连阎罗的下半身都顺便固定在床上。
“重——伤?”阎初初眯起眼,非常怀疑之前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把餐刀,是不是抹过剧毒的,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受重伤?!“你爱那个男人对吧?”毫无预兆地,教官话锋一转。
“谁、谁、谁会爱、爱他啊?!”阎初初涨红了脸,急急否认。
一时间,阎初初的冷静、理性全都离她而去,半丝不留。
“如果不是的话……阎罗,回答我,你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你要用身体为他挡刀?”
“那、那、那是因为、因为……”阎初初还想辩解,但在教官了然的目光下,全成了无声的叹息。
“那男人就是让你表现失常的原因?”
“嗯。”阎初初无法再开口,只能轻轻点了下头。
“想知道他是否也同样爱你吗?”
闻言,阎初初的神情黯淡。
“不用了,他……只把我当成打发时间的备胎,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越说,阎初初就好想把头理到棉被里,大哭一场。
明明就说好该忘了他的,但当他身陷危机,她仍是在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为他挡的刀……她不后悔。
“是这样吗?”教官非常怀疑地挑起眉,怎么他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一开始误以为他是阎罗的情人时,那男人的眼光可凶狠得很,像是恨不得把他分筋错骨。如果是他,绝不可能相信那男人并不爱阎罗。
“教官,请你叫护士把这些多余的纱布松开好吗?我的手完全不能动了。”阎初初苦笑,她明明是肩膀受伤,为什么要连整只手臂起包扎?
“纱布的事等会再说。”教官颇有兴味地回想那男人,被他拒在门外的怨恨表情,该是放那男人进来的时候了。
“阎罗,如果你想知道那男人的真心话……”
教官轻声说道,莫名地,阎初初一颗心也被吊得高高地。
“怎么样?”她忍不住追问道。原来,在她心中仍是没有放弃希望阿!即使嘴上的话说得再漂亮,什么该忘了他、什么花花公子没有真心,但只要他有一丝喜欢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她就无法真正对他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