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煎好了法国吐司,将吐司铲进盘子里,回身,看见昭瑞嘴角噙着笑,看着他。
他关了炉火,扶着他进餐厅,拉出椅子,小心翼翼地安置她坐好,将盘中餐递到她面前。
昭瑞净是看着他,不吃。
“快吃啊,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
昭瑞吃了一口,咽了下,像是有了体力、有了勇气地开口。“阿牧,我搬回来住好不好?”
好不好?
江牧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他想起昭瑞宁可让他们的孩子当私生子也不愿意嫁给他;想起昭瑞知道自己有身孕时,她的愤怒。
在爱情观上,他和昭瑞有明显的差异。他认为有爱就能克服一切;但,昭瑞总是想得很多、很复杂。
昭瑞是个需要很多爱与关怀才会有安全感的人,他自认为自己给得起,但,昭瑞不相信他,他知道。
有时候,他真的很无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昭瑞却始终无法相信他?
因为付出了一切,却看不到应有的回应,所以他真的觉得自己好累。
江牧的沉默让昭瑞忧心。
“阿牧,你不要我回来是吗?”她颤着嗓音问他,眼眶一下子又泛起了水光。
江牧深吸了口气,笑意轻扬。“没有的事,你要回来,我当然开心,又怎么不要你回来。”
说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决定,江牧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放不开昭瑞,纵使是他得委屈自己,忍受昭瑞的不肯结婚,他都只有认了的份。
昭瑞笑了。
“那我明天去产检,你陪不陪我去?”
“几点钟?”
“十点。”
“好,九点半的时候,我会回来接你。”他亲亲她红扑扑的脸蛋,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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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牧第一次感受到当爸爸的喜悦!
今天早上十点整,他扶着昭瑞进妇产科,昭瑞躺在生产台上做产检,他们昭了超音波,知道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
医生说照出来是女孩,却生出男孩子的机率很大,因为男孩子调皮,有时候会把生殖器官给遮住,让医生、爸妈误以为“他”是女生。
其实江牧才不管他的小孩是男是女,在他的观念里,只要是昭瑞生的,他都觉得是宝贝。
医生见江牧这个准爸爸光看超音波就兴奋得像什么似的,最后还拿了听诊器,让江牧听听他孩子的心跳!
是心跳耶!
他的孩子是实实在在的、很有活力的孕育在昭瑞的子宫里。
江牧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将吻落在昭瑞的额前。
“谢谢你。”
昭瑞让江牧突如其来的感谢与亲密弄得尴尬,因为哪有人这么恶心的,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对她是又搂又抱也就算了,竟然还亲吻她,说谢谢!
昭瑞虽皱着脸,不屑他的行为,但是心里却窃窃地笑开来,尤其是医生、护士纷纷说也好幸福,找到个好老公之际,她眉宇间的得意更是嚣张得飞扬起来,因为--哼,她也这么觉得。
尾声
四年后
铃!铃!铃!
江牧家的电话响了三声,昭瑞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一手拿着锅铲,一手去接电话。
“喂?”
“喂?丫丫吗?我二阿姨啦,丫丫叫妈妈听电话哦,乖。”
“乖你的大啦乖,我是昭瑞,不是丫丫啦。”
“昭瑞哦!噢!拜托,你不要老是装温柔扮可爱地来接电话好不好?”害她老是误以为她老姐是她的小外甥女。
“你有话快说,我锅里正炒着青菜,没空跟你哈啦。”自从有了丫丫之后,照顾丫丫、陪丫丫玩的工作全让江牧揽了去,自然而然的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三餐张罗的厨房工作就全落在她头上。可怜哦。
“昭瑞,我问你,你是不是下个月月底要结婚?”
“对啦,对啦。”不结成吗?转眼丫丫都快四岁了,再过个一年,丫丫都要上幼稚园了,她可不想让丫丫当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女,所以只好答应下个月月底嫁给江牧。
“那我可先告诉你,我们家小风要当花童。”
“来不及了啦。”昭瑞一口就回绝。
“为什么?”予诺尖叫抗议。
“因为花童只有两位,丫丫占去了一个空位,品心家的可中又占了一个名额,所以你家的小风就没份了。”
“怎么可以这样?!”予诺抗议。
“没办法呀,人家品心早说了,而且你家的小风还不满周岁耶,连走都不会走,你要小风怎么当花童?”
“搞不好下个月月底,小风就会走路了呀。”所以她当然得为儿子留个名额,以免儿子日后抱憾一辈子。
“那是搞不好,搞不好你儿子下个月仍旧在地上爬,到那时候我找谁哭啊?”昭瑞对予诺的自信非常嗤之以鼻,因为周家四个孩子,予诺最笨,最慢会爬、最慢说话,也最慢会走路。
她家的小风铁定跟他娘一个模样,什么都最慢。
“喂,周昭瑞,我可警告你哟,我老公可是黑社会的老大哟,你别门缝里看人,把我们家的小风看得扁扁的,小心他老爸扁你哟。”予诺见软的不成,来硬的。
昭瑞根本不怕予诺的要挟。“你家老公再怎么可怕,也敌不过品心家的那一个。”
品心的阿娜答是古代的帝王,是那种既暴又凶残的暴君,有时候想到品心竟然跟一个古代人结婚,她都觉得好恐怖。
回想起品心与她夫婿的前世今生之恋,昭瑞还是觉得这段缘很不可思议,有时候她甚至还会怀疑,品心的老公是不是有妄想症,不然的话……前世今生,怎么可能?!
昭瑞侧着头想着,突然她闻到从厨房里飘出来的烧焦味。
“啊!完蛋了啦!”她的炉火没关。“予诺,我不跟你说了,我正在炒菜。”
“那花童的事?”
“什么!我厨房都快着火了,你现在还在说花童的事!”予诺她懂不懂什么叫做“事有轻重缓急”啊!
“就这样啦,花童的事改天再说,我要挂电话了,Bye。”
“Bye。”予诺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再见。
昭瑞飞快地挂断电话,急忙地跑去关炉火。
菜果然是烧焦了,但她照样端上桌。
反正她这样的厨艺都有人愿意守着她七年,那她不用改,江牧一定也还是巴着要啦!
“吃饭了。”她大声宣布。
老半天,也没人回应。她只好兜去客厅瞧那两父女。只见丫丫被江牧抱在怀里,江牧念着故事给女儿听。
女儿心不在焉地偷亲她爸爸,一会儿小手兜上爸爸的颈子,问:“爸爸,你爱不爱我?”
江牧亲亲丫丫红扑扑的小脸蛋,宠溺地回答:“爱。”
小丫丫昂起笑脸,又问她爸爸。“有多爱?”
江牧毫不考虑地回答:“会一辈子疼你、爱你、宠你。”
“会待我像宝贝吗?”丫丫问。
江牧搂紧了女儿回答说:“对,会待你像宝贝。”
昭瑞笑了。
她这个女儿呀,真是像足了她,就连跟江牧撒娇的语气也学足了。这让她不由得担心江牧有一天会不会变心去爱别的女人?
会,肯定会,因为江牧也允诺那个他抱在怀里的小女人说他会爱她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