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瑞。”他深情地叫唤她。
她摇头,直说:“来不及了。”十二点一过,就是第二开的开始,他们之间就只能当朋友。这是老天爷的决定。 老天爷不许她霸着江牧,不许这么任性的自己爱他。
江牧伫立在原地,看着昭瑞在难过。
就这样!他们之间就为了一个可笑的承诺,所以他以后只能眼巴地看着昭瑞在难过,却不能伸手去抱她、安慰她!
思及此,他倏然张手攫住昭瑞的手腕。
“阿牧!”昭瑞昂头,却见他颊边有水光在闪动,心上一悸。
江牧颤抖的手伸出,屏气凝神地扭动她腕表上的转心。
“我爱你。”所以他要让时间倒转,他要跟昭瑞在一起。
昭瑞的眼眶又让水雾占据。江牧让他们的时间都退回到了十一点五十九分。 此时此刻,江牧的眼小映对着昭瑞的泪眼,那彼此表露出来的情意,是够了,哪怕这世界还只剩一分钟之后,便毁灭……
江牧紧紧地抱住昭瑞,将头窝在她的颈间,低哑、难过的嗓音扯出。“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不要去理会什么天意,我这一生只想跟你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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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了!”
“哇!不容易哦,我们阿牧可是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一年。”
“走啊,这一年来,我们阿牧为了忘记你,是夜夜笙歌、狂欢纵欲--”
纪霖话没说完,就被董嘉芬敲了一记响头,低斥他:“你别乱说话啦,阿牧哪有夜夜笙歌、狂欢纵欲!”
“开玩笑的不行哟?”纪霖抗议。“曾几何时你变得这么古板,开不了玩笑?”纪霖以同样的玩笑回嘉芬一句,却惨嘉芬一记白眼。
“你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她曾因为一通玩笑电话,差点毁了江牧的幸福,所以对于周昭瑞,她是很谨言慎行的。
“没关系的,我不要紧。”昭瑞第一次见到江牧的死党,连谁是谁她都还没分清楚,这些人就把她当成自家人看,开她玩笑地闹她,偏偏她是那种很别扭的女生,不是自己熟悉的朋友,她便闷着不说话。
她也喜欢江牧的朋友,知道他们是想把气氛弄得活络一些,所以才开她玩笑,但她就是打不进去他们的圈子,无法像他们那们不管熟不熟就玩在一块,因此她总是笑笑地聆听,以点头当回应。
昭瑞的不自在,心细的嘉芬全看进了眼里。她突然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嘉芬才一动,纪霖就哇哇叫。
“董小姐,杨太太,你也行行好,站起来的时候不会先知会一下哟,要知道你老公出差前,频频叮咛我们这一群人看她你,你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几个拿什么东西赔你家相公?”纪霖边喳呼,边起身去扶嘉芬那个大肚婆。
真可怕,女人一怀孕看起来都像易醉的娃娃,随时随地都得看着、保护着,就怕一个不小心,那个像气球一样大的肚子就会出个什么状况来吓坏大家。
嘉芬记纪霖扶起,禁不住的要骂骂他。“你这个乌鸦嘴,我会出什么差错?”
“唉唷,那哪有一定!”纪霖瞥一瞥嘉芬的腹部。“你肚子那么大,身体又变得那么胖--”
“喂!纪霖,你不要命啦,你是说什么来着?再说一次来听听。”敢骂她胖,他不要命了他。
纪霖不改嬉皮笑脸,仍旧不怕死地开口。“你变胖是事实,还怕别人说!哼!”他鼻一哼,头一扬。“要不是看在你身体变臃肿了,行动变得比较迟钝,你以为我纪霖、纪大帅哥会纡尊降贵的像个小李子似的搀扶你这个已有了丈夫的大肚婆哟!”啧,这会坏他行情的,她知不知道?
“走啦,走啦,你又要去哪里了?我扶你去。”
“去化妆间,你去不去?”
“去,在去,为了朋友,我绝对可以两肋插刀。”他一脸豁出去的模样。
“去化妆间顺便看有没有漂亮的妹妹这才是真的吧。”她还不懂他纪霖吗?嘉芬瞥了纪霖一眼,打碎他的美梦,因为她拉起了昭瑞的手,告诉纪霖:“我让昭瑞陪我去。”
而纪霖又有意见了。“拜托,人家昭瑞那么瘦,你这个大肚婆要是跌了一跤,人家昭扶得起来吗?”他是暗地里在骂嘉芬怀了孕就胖得不像话。
“纪霖!”
“干么?”他回答得好暧昧。
嘉芬气翻了,拉着昭瑞就走。
昭瑞被她快步的模样给弄得提心吊胆。
刚刚嘉芬与纪霖的拌嘴她全看进眼里了,那个叫纪霖的虽开口净是损嘉芬,但言行举止却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嘉芬。
那些大男人对待嘉芬的行为虽不尽相同,但她看到当嘉芬撑起身子要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桌子四个大男人,连同阿牧,每个人都伸出了手想去扶嘉芬。
那就是他们的友谊吗?
以不同的行为、态度去关心他们周遭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昭瑞觉得眼眶有点湿,心里有点感动,连带的,现在的她也觉得保护好嘉芬是她的责任。
“嘉芬,你走慢些。”昭瑞护着嘉芬走,不让人碰到嘉芬这个孕妇。
偏偏嘉芬就是个不安分的性子,拉着昭瑞走得快快的,一点当孕妇的认知都没有。 她将昭瑞拉到餐馆外头,呼吸新鲜空气,回眸给昭瑞一个微笑。“你是在疑惑我不是想去洗手间,却又为什么带你出来?”
昭瑞以笑当回答。她想嘉芬带她出来,会有她的理由的。
嘉芬指指玻璃窗,要她看在餐馆内的一群大男人。“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们那一群人长相、脾性虽不一样,但各个对待朋友都是好的没话说,有时候他们宠我这个大肚婆宠得实在不像话,害得我时候也会偷偷地想,他们一个对我那么好,那他们是不是在暗恋我。”嘉芬好玩地眨一眨眼眸。“但,我知道他们不是,知道他们对我好,那是因为他们把我当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
昭瑞继续看着嘉芬,不太明白嘉芬之所以跟她说这些的原因。
嘉芬敛去了开玩笑的嬉皮笑脸,正经八百地跟昭瑞说:“阿牧很爱很爱你,跟你分手的这一年间,我们几个陪他走过他失去你时最痛苦的时候,看见过他明明不想跟你分手,却为了不让你为难,甘心答应你的要求,与你分手,当你的朋友。昭瑞--”她握住她的手。“阿牧或许对朋友很好,但他爱的、想携手过一生的,只有你一个。”
昭瑞直直望着嘉芬看了好半晌,最后她点头,微笑。“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天打电话来要阿牧做早餐的女人!”
“你知道那是我!阿牧跟你解释过那件电话乌龙了?”
“没有,阿牧还没提;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我认出来你的声音。”嘉芬的声音很好认,带着朝气、带着笑。
“那你现在知道那个女的就是我了,你还生阿牧的气吗?”
“若还生他的气,便不会跟他复合了;而且--与阿牧交往,错的大都是我,我常常为了一点小事就生他的气,是我不对。”
“难免的。”嘉芬知道女人的独占与嫉妒。“想当初我刚跟我老公交往的时候,我也受不了他对朋友那么好,就连以前的女朋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说车子在路上抛锚了,他都可以不顾睡眠,特地从暖暖的被窝爬起,为她赴汤蹈火。”
“这样你受得了!”
“刚开始的时候当然会生气。”
“现在呢?”
“已经习惯了,而且我明白我老公对于其他漂亮的女人,或许会多看几眼,但他爱的绝对是我。”嘉芬嘴角一扬。“瑞在的男人是不轻易许下承诺的,所以当他给了你戒指,开始说要娶你时,那咱们当女人的就该知道男人的真心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不该怀疑他爱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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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瑞懂了,真的懂了。
懂嘉芬为什么会突然拉着她出去密谈,跟她说了好多江牧有多爱她之类的话了,因为那个好爱她爱她的男人此时此刻手里正拿着绒布盒,盒晨躺着一只镶着碎钻的白金戒指在跟她求婚。
“昭瑞,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江牧搂着昭瑞,亲亲她,赖着要她嫁给他。
昭瑞闷着不开口。
“昭瑞,你到底还犹豫什么?”他不明白,难道是昭瑞觉得他不够爱她吗?
昭瑞抬眼对上江牧认真的眼眸,反问他:“为什么要结婚?我们就像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像现在这样没有承诺,没有负担,彼此都不会让对方给牵绊住,她也不会因为江牧多看了谁一眼而觉得他对不起她;这样难道没有比较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我爱你,我就想要你属于我。”
“我属于你。”她给他口头上的承诺。“就只属于你。”她搂着他,偎进江牧的怀里赖着。“我才刚适应当你的女朋友,在尽量看淡你对别人的温柔,所以阿牧,你别在这个时候勉强我;我真的还没有心理准备去当任何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