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她钱也投资下去,还放下身段当她的侍女,等她醒来,不好好的要她报答都说不过去是不是?无双终于醒来,而醒来一落入她眼帘的竟是一张笑眼开开的容貌。
“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让她等了好久,连睌饭都没能吃呢:“我叫阿蛮,你叫什么?”
“无双,陆无双。”无双随即张望这屋子──“这里是哪里?”而她又是谁?
“这里是镇远将军的营区,我是营区里的艺伶。”阿蛮调皮的眨着眼问。“你知道什么叫艺伶吗?”无双摇摇头。
“艺伶就是在营区里唱歌、跳舞的歌女。”阿蛮突然又咧齿一笑。“你会唱歌吗?”
“一点点。”
“那你会跳舞吗?”
无双摇摇头。“不,我不会。”
噢!好可惜,那她就不能当歌女了。不过,没关系。“你会不会弹琴?”
“一点点。”
一点点加一点点,那就是好多点!“太好了,以后你可以在晚宴时,帮我们弹琴助兴。”阿蛮表情丰富地皱了皱脸,小小声的对无双说:“你知不知道,雁雁的琴弹得好烂,每次都害我跳到差点跌倒,唱错调子。”
无双看到如此真性情的阿蛮真的很想笑,但她笑不出来。“对不起,我无意打断你的兴致,不过我来这,是要找人的。”她不可能待在这营区里,当个艺伶。
“找人?你想找谁?”
“找你们将军。”
“我们将军!”
“对,莫骥远,莫将军,他是我大哥的至交,我──有要事见他一面。”
看无双脸色凝重的模样,阿蛮相信她的要事一定重要,但是──“我明明记得我们的将军叫冷仲幽,不叫莫骥远啊。”
无双的脸倏地刷白。她千里迢迢追寻而来,找到的人竟然不是莫骥远,而是冷仲幽!
“你会不会记错了?”
阿蛮摇摇头。“不可能的,我在这营区里待了两年,再怎么不济事,我都不可能将咱们将军的名讳给记错;我想,你搞错了的可能性还大一些。”毕竟“镇远”将军与“骥远”将军仅有一字之别,很多人都会搞错,就说皇上老爷没知识,连取个封号都这么懒,害得这位姑娘千里迢迢而来,却找错了人。她真是为无双感到可怜。而无双连自怜的气力都没有,她必须及时纠正错误,她得去找莫骥远。
无双翻开被子,就想下床,阿蛮急急地阻止了她。“你想到哪里去?”
“去找我要找的人。”
“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无双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得尽快与安平及大哥会合,这样她才能心安。
“你别傻了啦,你的身子这么虚,铁定走不了多久,又会晕倒;你不希望在自己还没找到要找的人之前,便又晕死过去吧。”而她可不能担保无双下次晕倒时,她还能这么好运,被像她这么好心的人给救回。
“就算要走,你至少也等身体好一点再离开。”
“可是──”
阿蛮打断无双道:“别再可是了。你不是说过那个叫莫骥远的将军是你大哥的好友,说不定我们将军也是你大哥的好友,也许看在大家都是至交的面子上,我们将军会差人送你去见那个叫莫骥远的将军。”
阿蛮净说着逗人的话,任谁都知道他们将军是个面冷心傲的大男人,除了效忠皇上,什么事都不入他们将军的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至交好友的,是吧。无双也知道阿蛮所说的绝无可能,因为她对冷仲幽并非全然无知;印象中,大哥每回一提起冷仲幽三个字,眉头便会皱起来:大哥总说冷忡幽虽有领军能力,但为人太过狂妄,更令他不齿的是,泠仲幽的风流韵事可直追皇上的风流帐史。
对于冷忡幽的一切,无双无心去做批判,她在乎的是阿蛮所说的或许,或许冷仲幽会看在大哥的面子,看在她是无双郡主的分上,而差人将她送到骥远府。无双答应阿蛮留了下来;她得找个机会见冷仲幽一面,向他说明所有的原委,希望他能帮她。
无双没料到自己竟能这么快地见到冷仲幽;不过她并不是以郡主的身分前去,而是在阿蛮的央求下,当了临时的艺伶,为她们弹琴助兴。为了避免冷仲幽真以为她是艺伶,日后不相信她是郡主的身分,所以无双抱着琴,躲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墙角一边弹琴,一边偷睨冷仲幽。而冷仲幽的确没留心到无双的存在,他懒洋洋的钭躺在铺着昂贵豹皮的太师椅上,而凌厉刺人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在他眼前使出浑身解数的歌女们。
她们摇摆着玲珑有致,恍如蛇妖般的身躯,企图媚惑这个名扬关外的镇远大将军,而冷仲幽的目光始终一致,是如此的淡然与漫不经心。经手过女子太多,再怎么邪媚的女人,他都拥有过,这些歌女并不能唤起他的注意与欲望;但,看在部属们今儿个晚上玩得这么起劲,他身为一个将领,也只有随着属下们去闹,毕竟长期在外征战,他们的确难得享受像此刻这般安逸欢乐的时刻。
“将军。”服侍冷仲幽的军妓倚偎在冷仲幽的身侧,她的纤纤玉手圈绕着冷仲幽的胸膛,眸中有着难解的迷恋。他是特别的,不因他是个大将军,而是为了──在红帐内,冷仲幽是个令人销魂的英武骑士。
想起昨儿个睌上的欢爱,军妓的眸光转为迷离。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像镇远将军这般英武,冷仲幽除了有张俊逸的脸孔外,他还有副令人着迷英挺的昂藏身躯。将军的精力,让她深深叹喟,经过了昨儿个睌上,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再享有一次那样的欢爱。军妓的手指圈绕着,企图挑逗冷仲幽的欲望,让他再要她一次。 听说,将军从不要同一个女人两次,如果她打破了这个惯例,那么就代表她在将军的心目中是特别的,是不一样的。
军妓的唇覆上冷仲幽的耳,灵巧的舌尖挑逗着他的耳垂。冷仲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问题是,他从不愿为了一个女人而委屈自己。他放任着那名军妓在他身上下功夫,如果她真有那个能耐,可以激起他的欲望,让他破例再要她一次,那么,他会让她如愿的。
冷仲幽的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他虽喜欢看女人为情痴迷的模样,但他更喜欢看女人对他莫可奈何的样子。
在他的观念里,女人,都是愚蠢的,她们可以为了爱而牺牲一切,只求男人温存的爱;而男人就不同了,他们是先有了欲望之后,才会想起女人的好,在他的眼中,女人唾手可得,不必费心去寻,聪明的男人得懂得如何在娇妍的百花中穿梭,而不留恋于之中的任何一朵。他就是深谙个中道理,所以至今他冷仲幽还没遇到一个女人不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女人啊,骨子底压根是跟男人一样贱,愈是得不到的,她们愈是痴迷。
“镫!”的一声刺耳,弹奏中的琴弦突然断掉,整个营帐内的欢笑突然中止,大伙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往刺耳方向寻望过去。无双没想到琴弦会突然断掉,她的眼眸惊惶失措的望向阿蛮,急急的想向阿蛮询问,她该怎么办?然而,她眼一抬,却不期然的撞见冷仲幽不带温暖的眸光。在惊惶中,无双的脑子不断的涌出昔日大哥提起有关冷仲幽的一切。听说,冷仲幽他拥有一座私人的后宫,后宫中的女人可媲美皇上的三千佳丽,同时冷仲幽恩爱过的女人有着深深的闺怨可直追皇上冷宫中的美人儿。他们说:冷仲幽是女人的煞星,在他目光注视下,没一个女人能逃开他所罗张的情网。下意识的,无双挺直腰杆子迎向冷仲幽的视线。她不会是传说中那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她大剌剌的眼竟然直接挑衅地迎上他的目光!
冷仲幽的目光感兴趣的再扫过无双一眼。她有着绝美的脸蛋,清秀娟丽的脸庞平静无波,恍如寻常家的闺女那般恬静,不与世争;要是不仔细看,瞧见她的人,准以为这样的一个美人儿是水做的娃儿,没什么性子。但他冷仲幽知道这个女子并不是。她的目光太坚强、太无畏,有着这样眸光的女人性情不会太随和,她绝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冷仲幽的眼瞇成危险的两直线,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他要她。他要这个眼底有着倔强眸光的女子。
“把她洗干净后,送到我的房间里去。”他像皇上似的钦点她入帐,完全不理会她是什么来历的女子。
今儿个是在他冷仲幽的麾下,不管那名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女,还是人尽可夫的军妓,他都要定了她。冷仲幽冰冷的囗吻巾透露着坚定不移的决心,让本来要上前为无双说话的阿蛮却步了。她与手下这班艺伶跟随着冷将军这么多年,她自是了解冷将军的脾气。将军他是专制的性子,他要定的东西,他绝不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