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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心黎听到他的指控,面容焉地转白。“为什么你这么笃定你父亲是我害死的?那天要不是你大声咆哮惹来了你父亲,那么今天的一切全不会发生。”

  阎濮阳刚毅的面容倏然一垮,他迈开步伐,欺近藤心黎的身旁,冷冽的问句迸出牙缝。“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我爸!”

  苏心黎挑衅的眼近向他的愤怒。“至少责任不全是我的。”更何况,当晚也不是她诱惑他,她会与他发生关系,这全是……全是,出乎意料之外;他虽喝醉了,但不至于连谁主动引发那一场情欲战都不晓得吧。

  阎濮阳不是全不晓得,只是他怀疑她的意图,他认为那天是苏心黎刻意要引诱他所设下的陷阱,不然依她那么恨他,她怎么可能去照顾酒醉的他?!

  所以他认定了这一切全是苏心黎在搞鬼,是她设计了一切,企图对他展开报复与掠夺:是她,是她一手造成了他父亲身亡的悲剧;而他绝对不原谅她。

  阎濮阳的目光再次转冷。“你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你说‘责任不全是你的’

  是什么意思?”

  苏心黎躲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将头撇过。“当晚的那一切不是我策划的。”

  “那你的意思是,那晚的事,是两厢情愿喽。”他的口吻里有着明显的嘲讽。

  “不!”不是两厢情愿。“是,意外。”

  “意外!”阎濮阳冷哼了一声。“是什么样的一个意外会让你爬上我的床,让两个势不两立的人躺在床上苟合?”他用最低下的字眼来伤人。

  苏心黎从没有这么难堪过。她没做错任何事,她大可不必站在这接受阎濮阳的冷言冷语,更不需要对一个老是伤害她的人做任何解释。

  可是,阎老爷的死她真的无法看开,在她心里,说她没有任何内疚是骗人的,所以,她愿意给阎濮阳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倒在厨房里,我只是想扶你回房,谁晓得一回房,你就吐了我一身,我到你的浴室里想洗净自己一身的污秽,而你却出现在浴室……”

  “占有了你?”阎濮阳试探性的替她接了下去。

  苏心黎点点头。

  “所以说当天晚上你不是自愿的,你只是又一次的被我迫害是不是?”他发怒的声音一字字的提高,到了最后简直是用吼的。

  苏心黎被他的怒吼吓呆了,她什么都还来不及意识,下颚便被阎濮阳给攫住。

  他勾起了它的下领,粗暴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强悍地攫住她的小巧丁香舌,霸道的与其纠缠。苏心黎觉得她所有的气息都被阎濮阳给掠夺了,她就快没了呼吸。她的手很直觉的往上攀住,直觉的想找个依靠。

  然而,阎濮阳却很粗鲁她放开她的唇,冷冷的讥诮浮出眼眸,充满了不屑。“怎么,这一次莫非也是我强迫你的?”

  苏心黎懂了。原来,他刚刚的那一场掠夺只是想证明那晚的一切是她的错!因为她若没有心,那她为何会沈溺于他的吻。

  而她,沈溺于他的吻,所以对于他的掠夺,她没有任何的反抗!突如其来的认知令苏心黎的脸色惨白。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一年前,阎濮阳真的没有强暴她,因为——她同样的在享受他给她的温暖与厚实的胸膛!

  那么一年来,她处心积虑的想复仇到底是意味着什么?真是恨透了阎濮阳?还是,她根本就忘不了他的怀抱!苏心黎根本不敢再想下去,因为若再继续抽丝剥茧下去,那么得到的答案可能会是令她心惊的。

  “出去!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她不要再面对这个男人,他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感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阎濮阳完全不眷恋这个家,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桑依依紧跟在他的后头也离开了阎家,只是当她离去时,她的脑子乱糟槽的全是阎濮阳与屋里头那个女人接吻的一幕。

  到底阎濮阳与屋子里的那个女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有被他利用来伤害那女人的感觉?!

  “濮阳,别喝了。”凌正云一手覆在酒杯上,阻止阎濮阳再继续灌醉自己。

  阎濮阳拨开了他的手,头一昂,半杯的威士忌又下肚;而那一只手杯子还没放下,另一只手又去拿酒瓶。

  凌正云认识阎濮阳已有十年的历史。阎濮阳本来是杀手门的门主,一年前因为柯蓝的意外,所以他解散了杀手门,回到他父亲一手创下的商业王朝里继承家业,他从此漂白做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不再过问江湖血腥。

  而与阎濮阳认识十年的凌正云从来没见过像今天这样的阎濮阳,想当初柯蓝嫁给杜立封时,濮阳虽然伤心,却也没憔悴得这么严重过。

  “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毕竟阎濮阳父亲的死对他有很大的冲击,一时半刻之内不能恢复以往的飞扬跋扈,这凌正云能了解,但他也不能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阎濮阳不是在麻醉自己,他酒喝得再多,他的脑子依旧是清醒的。他清楚的明白自己要报复,知道他要将自己的痛苦加诸在苏心黎的身上,一如她伤害他那般,所以,他现在不是醉,是清醒,而且再清醒不过了。

  “正云,帮我一件事。”

  被点到名的凌正云突然正襟危坐起来,毕竟阎濮阳从来没求过他什么,而这会儿却要他帮忙,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呀!

  “你说,我听着。”

  “我要你待会儿送我回家。”

  “那是当然。”毕竟阎濮阳喝了整整一瓶威士忌,自己开车回家总是有危险。

  “这不用你吩咐,身为朋友的我自然做得到。”

  “不,你不了解,我还要你帮我撒谎。”

  撒谎!“撒什么谎?”

  “当你送我回家后,你得告诉苏心黎说我今晚碰到了柯蓝与杜立封两夫妻。”

  当年他对柯蓝的爱,苏心黎有着最深刻的体会,所以他这个苦肉计一定能成功,这回他一定能报得了杀父之仇。

  凌正云不明白阎濮阳眼中那抹兴奋所为何来,他只是怀疑。“说你碰到了柯蓝与杜立封?这是为什么?”

  “为了报复。”

  “为了报复?”凌正云还是不明白遇到柯蓝两夫妻跟他要报复有什么关系。

  阎濮阳牵动嘴角,眼底、唇边全是邪邪的笑。“我要让苏心黎以为我遇到了柯蓝与杜立封两夫妻,见到他们夫妻俩,引发我对柯蓝的爱更是排山倒海而来,所以我承受不住,藉酒浇愁。”

  “那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因为苏心黎看到这样的我会心软,只要她的心一软,那么我便有机会乘虚而入。”

  “你乘虚而入要干么?难不成是要苏心黎爱上你?”

  “我就是要她爱上我?”

  凌正云倒抽了口气。“为什么?”以阎濮阳对苏心黎的恨,他为什么要让苏心黎爱上他?

  阎濮阳笑了,却比哭更难看,他阴恻恻地开口:“我要抢回属于我的东西。”

  “那些财产?”

  “不只,除了财产,我还要苏心黎一命抵一命。”

  凌正云让阎濮阳的阴冷逼出了冷汗。“你是说,你要取苏心黎的命,要她死是吗?”

  阎濮阳带恨的脸定定地望着凌正云,一字一字的对他说:“不,我不要她死,我要她好好的活着,但|却生不如死!”他使力地握拳,盛满威士忌的酒杯“眶啷”的一声被他捏破,玻璃碎片掉了满桌,有些还嵌进他的血肉里。

  凌正云被阎濮阳给吓到了。“你这是在干什么?”他瞠眼看阎濮阳只是拿出手帕,将手掌随意一扎,便算是完结了事。“你不用到医院把玻璃拿出来吗?”将玻璃碎片留在掌心中,不会很痛吗?

  阎濮阳看着血迹斑斑的手,摇头。“不用费事到医院,你忘了我家就有一个现成的外科医生吗?”而那人正是自贬身价到他家来当看护的苏心黎。

  阎濮阳再一次酒醉回来,而且这次还连路都不会走了,是被人扛着回来!

  “怎么会这样?”苏心黎连忙接手,将阎濮阳扶着。

  而凌正云脸上有一抹无可奈何的笑,他说:“濮阳他遇到柯蓝了。”

  柯蓝两字像当上记轰天雷,苏心黎的脸刷地变白。

  又是为了柯蓝!为什么总是为了柯蓝?难道事情都已过了一年,阎濮阳仍旧对柯蓝念念不忘!苏心黎好气,却不明白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她干么去管阎濮阳如何醉生梦死?干么理他是不是还在为柯蓝而困情?反正它的事根本与地无关的,不是吗?

  苏心黎在送走了凌正云之后,又踅回阎濮阳的房间,看着他在睡梦中仍然蹙着眉头,像是极端不开心。为了柯蓝,他再一次将自己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他,就真的这么在乎柯蓝,在乎到连作梦都不能忘怀是吗?!苏心黎不明白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突然袭来一阵痛,恍惚里,她只领悟了阎濮阳不像她所想像中的那样坚强及桀骜。这个局傲男子承受不了任何失败,输了柯蓝,将是他这一辈子的伤痕!苏心黎高傲的心第一次有了缺口,阎濮阳对柯蓝的爱教她软化,让她对他开始有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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