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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个好理由,苏心黎拉着他的手,用力拖着他。

  阎濮阳被手臂上的拉扯给弄迷糊了,他勉强地眯开眼。“你在干什么?”干么像拖死狗似的拖着他?

  “你醒啦!”他虽然还是醉意朦胧,但好歹也是开了口,勉强算是醒了吧。“喂,你能不能走啊?你这么重,我扛不起你的!”

  阎濮阳重重地点点头。“可以,我可以走。”他努力撑起身子,想站起来;但才一站起来,身子就摇摇晃晃。

  好危险!

  苏心黎心中方闪过这个危机意识,阎濮阳的身子又要倒了,她急忙拿身子去撑起他。“喂,别又睡着了,要睡也得等到回房间之后才能睡的,是不是?”

  他又重重地点头。“是。”

  “那你使使力呀,别将重量全往我这边压。”她被他压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像是怕压坏了她的娇小,这一次阎濮阳很争气地攀着墙站了起来,一手搭着苏心黎,一手搭着墙,步履踉跄地走回房。

  一看到床,苏心黎就把阎濮阳沈重的身子放开,任他往床里瘫;而阎濮阳一沾到床便像黏上似的,怎么也起不来了。

  他的鞋没脱耶!

  关你什么事?

  苏心黎强要自己别去理会他的鞋,但她的眼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直往他足下望去,想着那鞋底黑黑的,要是沾到床单怎么办?那张床是人要睡的耶,黑黑的两个鞋印子印在上头不是很恶心吗?

  苏心黎的内心在天人交战,最后洁癖打败了漠然,反正她就是看不惯有人穿着鞋上床。

  她蹲在床沿好生伺候着阎濮阳,最后还很卑微的将他的袜子也给脱了。

  看看,她是在干什么?她是来复仇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来服侍阎濮阳似的!

  苏心黎边帮阎濮阳盖被子,心里边犯嘀咕。

  阎濮阳只觉得空气变得好热,他的胸口好闷,他的胃……好不舒服。他猛然一个侧身苏心黎昴起脸,顿时察觉到他的意图。

  “喂喂喂,等一等,等一等,你别吐在这儿--啊!”好懊恼的一声惨呼。

  来不及了,他吐了,而且还很忘恩负义的吐了她一身。

  “恶。”他再接再厉、倾尽一切的将那些呕吐吻往她身上倾去。

  苏心黎禁不住要怀疑今晚的一切是不是他预谋的,不然,以阎濮阳的好酒量,怎么酒品这么差!

  她捧着秽物,有些哀怨。

  而阎濮阳倒是舒服,吐完了,倒头又睡,像是刚刚那一场闹剧与他无关似的。

  苏心黎皱着一脸嫌恶,捧着满手的秽物,连忙闪进浴室抖掉那一堆恶心巴啦。

  虽然那一堆令人作呕的脏东西被抖掉了,但她身上的酸味却怎么也除不掉,想着待会儿她的浴室也得被沾上这种味道,苏心黎的眉头不自觉的又皱上。

  她的眼搜寻着浴室里所有的东西。一条白色浴巾,一件丝质浴袍。决定了,就浴袍。

  苏心黎迅速脱掉身上那一件臭衣,拿着毛巾擦净她的身子,试着抹去沾在身上的那些酸水;只要现在先将自己弄乾净了,那么她回房后就不用担心她的浴室也会有这种难闻的味道。

  当她随手抽走挂在墙上的那条毛巾,用温热的水抚过胸前时,苏心黎的心猛然一跳,很直觉的发现气氛不太对。

  她倏然抬起眼,从镜子里,她看到了阎濮阳!

  他怎么来了?

  阎濮阳侧着头看着一室春光,他突然摇摇头,走了进去。

  苏心黎的身子退了退,满心防备地看着阎濮阳。

  阎濮阳根本没要侵犯她,他走进来只是为了--吐。他俯在马桶旁,吐得稀哩哗啦。

  今晚他到底喝了多少呀,怎么吐得这么厉害?

  苏心黎没空细细思索,因为阎濮阳吐完了,又瞪着她看。

  她身上仅穿着一件内衣,一件内裤,小小的毛巾不知该遮哪里?她只能揣着毛巾,紧紧的将它贴在胸前。

  思绪混沌的阎濮阳根本就看不见眼前的美色,他只在乎苏心黎揣在手上的那条毛巾。“那,是不是我的毛巾?”他的眼蹙着疑惑,走近苏心黎,凑近眼,一瞧。

  “是呀,是我的毛巾。”

  他既认定了,也不管现在毛巾的作用何在,拿起来就往自己的唇边抹。

  又沾上了不乾净了!

  苏心黎犹豫自己该不该放掉这条不乾净的毛巾时,蓦然,一阵冷雨兜头而下。

  阎濮阳觉得自己真的浑身难过,于是转开了莲蓬头,将水兜头浇下,他不仅淋湿了自己;也弄得苏心黎一身的湿。

  “拜托,你在干么?”她忍不住抱怨他。

  瞧瞧,她现在被水淋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苏心黎的视线被她湿透的发给遮住了,她一手揣着毛巾,一手慌忙地拨开湿漉漉的发。

  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懊恼。阎濮阳禁不住的想笑。

  听见阎濮阳的笑,苏心黎气恼的按掉莲蓬头的开关,忿忿地抬起眼,而猛然对上的却是阎濮阳热烈的眼与他嘴角的一抹邪笑。他想干什么?

  或许是酒精作用,或许是她的模样真的很可人,反正阎濮阳就是有个奇怪的念头--他想吻她。

  她的下颔突然被他的手给攫获、抬高,旋即,他的吻掠去了她的唇。

  苏心黎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想推开阎濮阳的身子,但抵在他厚实胸膛的手却禁不住地发软。

  她的身子要瘫了!苏心黎像快溺水似的,直想找块浮木,不让自己愈沈愈深。

  她的手环上了间濮阳的颈,他的吻加深,被水淋湿的两个身子愈来愈缠绵,阎濮阳的手伸到苏心黎的背,解下她的胸罩,缠绵的吻绵绵而下在冷水中,依然泼不冷他们发热的身体,间濮阳的吻令苏心黎浑身发颤,她极力的想退开身子,可是才退开一小步,便被身后的墙给堵住了去路;而这样方寸之间的距离,反让阎濮阳饱览她因激情而绯红的娇躯,更加引发他的失控欲望。

  阎濮阳抱高苏心黎,将她固定在他与墙之间,他的唇含上她胸前的蓓蕾,点燃了苏心黎体内的欲火,她的下腹窜起一股热浪,她抬起头向后昴,企图用水泼醒自己的理智,然而,她却益加的狂乱。

  阎濮阳拉低苏心黎的高度,以他的昂长攻城略地的入侵她的娇柔,在有韵律的节奏里,他们俩双双迷乱。

  自从七岁那年她犯病以来,苏心黎就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过。小时候,她总是带着恐惧入睡,深怕自己在沈睡中犯病,便再也没有醒来的时候;渐渐的,她知道她的心绞痛只会拖、不会死时,她却深恶痛绝起自己无法以死来解决病痛。

  她认为若是有一天她病死了,那么爸爸妈妈也就解脱了,再也不用为她的痛四处去寻可能的密方,因为那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期望与落空。

  爸妈死后,她的日子没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可她却懦弱得无法承受死前所必须承受的痛,一次又一次的活在懦弱与懊恼里,继续过着没有意义的生活。

  这样没意义的日子,直到一年前,阎濮阳介入了她的生活,夺去了她的清白时结束。因为她开始用自己对阎濮阳的恨来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充实,她时时刻刻想的便是怎样才能让阎濮阳过得跟她一样,生不如死。

  半年前,阎老爷中风,她知道是个机会,于是她精心策划一切,为的就是报复两字。

  她的生活总是活在痛苦与恨意里,她的梦总是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在彻夜辗转中,她的夜晚很难有片刻的安宁,而现在--睡梦中的苏心黎蹭着颊边的温暖,唇畔泛起了笑--她好安心,像是心有了着落,踏实了。

  阎濮阳被怀中的蠕动给惊醒。他低头一探,看看是什么在他的怀里骚动。然而头一低,他的血液全凝结了。

  是苏心黎!

  昨晚的一切倏地在他脑中飞掠而过。他记起了一切,想起昨晚他神智混沌下,他又错了一次。如果昨晚的一切是苏心黎打算用来报复他的伎俩,那么他绝对饶不了她。

  他沈下脸,摇醒苏心黎,冷凝着嗓音问她:“告诉我,昨晚那一切不是你的预谋。”

  苏心黎眨眨惺忪的眼,缓慢而坚定地回答他:“昨晚的一切不是我的预谋。”

  她如他所愿的告诉他真相。

  阎濮阳的肩拧得更紧了。

  他不相信她的话,一点都不相信。苏心黎的心沈沈地跌落。他的眼神好冷漠,看她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个龌龊的女人一样。

  蓦然,苏心黎的嘴角有了冷嘲的笑。“你既然早已认定了昨晚的一切是我的预谋,那你又何必问我那一句无意义的问题。”

  “因为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厚颜无耻的否认。”

  厚颜无耻!苏心黎抬起满是诧然的眼眸,不可思议地瞪向阎濮阳。“就因为我否认了你的臆测,所以找就成了厚颜无耻?为什么你就那么笃定昨晚的一切是我的预谋?为什么你就不能承认昨晚的错你也有分?”

  为什么每一次他沦陷了理智就要拿她来当牺牲品?而更可耻的是她自己,是她让这个冷血的坏胚子有机可乘,让他再次占有她的身子,侮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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