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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心黎蓦地察觉了不对。他一定是误以为她是柯蓝,所以才吻她的。

  她使劲地用手推开他的身子,想挣开他的吻,而阎濮阳却霸道、狂乱地紧吻住她,不许她再一次逃开他的怀抱。

  阎濮阳狂乱的吻让苏心黎四肢发软,觉得无力去挣脱,最后,她只能求他。“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

  而阎濮阳迳是耽溺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她说什么。他的手与吻探索着他思念已久的身躯,陷在执鞭而入时的激狂里。

  当阎濮阳进入苏心黎的身子时,苏心黎知道即使她想离阎濮阳这个麻烦远远的,却也由不得她了。

  苏心黎以为失去童贞的自己会有严重的失落感,但--没有,她有的感觉只是痛与不舒适。原来没有爱的交欢是这种感受,让人觉得恶心,直想洗去身上的污秽与难堪。

  她想离开床将自己洗乾净,不让自己的身上有阎濮阳的味道;但是,阎濮阳的手却紧紧地环在她腰间。难道在睡梦中,他仍爱柯蓝爱得无法将手轻放?苏心黎突然觉得心酸,突然对他爱柯蓝的心产生了妒意!

  这是为什么?与阎濮阳尚称陌生的她是不该有这种感觉的不是吗?难道,她真的那么八股,在交付了身子之后,便对他产生莫名的情感?

  不能的,苏心黎,你明知道阎濮阳爱柯蓝爱得不可救药,你怎还能一头栽进这样的情感里?

  苏心黎不断地自我心理建设,要自己看淡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发展,别在意稍早阎濮阳对她做的事。

  她不能怪他,也无法怪他,因为她知道他是无心地当她是柯蓝在疼爱……这些她都明白,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好难过,直觉到是自己受了委屈;愈想,她愈是难受,一时之间竟也满眶热泪。此时,苏心黎再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吵醒阎濮阳,她推开了间濮阳的手,便要逃下床。

  睡梦中的阎濮阳直觉的以为柯蓝又要离他而去,他的手下意识的一伸,捉回了她,让重心不稳的她跌进床,跌进他的怀抱。

  阎濮阳抱着她缓缓睁开眼,却猛然发现她不是柯蓝。“你是谁?”他用力地推开她。

  对于不是柯蓝的女人,他向来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苏心黎再一次见识到阎濮阳对其他女人的冷酷。

  苏心黎不禁想笑,笑命运之神到底是出了什么错,竟让他们两个有了交集。她笑的模样让阎濮阳想起了一个人,是那个连连救了柯蓝两次的外科医生。

  他瞪视着她的笑脸,双眸在她突兀的笑里搜寻。直到他看到她披着被单却裸露的肩头,当下,他明白了稍早那一场欢爱不是梦,而是有人代替了柯蓝接受了他。

  对于自己侵犯了他人这件事实让阎濮阳觉得恼怒,他忿忿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对于他的质问,苏心黎再次觉得好笑。“我能对你怎么样?昨夜是你侵犯了我,所以现在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才对吧?”

  她的反问激怒了阎濮阳,让他误以为她是想利用这次机会讹诈他。“你这是在要胁我?”

  本来,苏心黎对阎濮阳是没那么气的,但,他的态度倨傲得让人难受,像是指控昨夜那一场错误是她的预谋。

  禁不住的,她的怒火也上来了。她反问他:“如果我说是,我是在要胁你,那你怎么办?”

  她的反问证实了他的猜测,她果真是不怀好意而来。

  对于敌人,阎濮阳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心软”,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屈服”与“退让”。所以如果苏心黎打算用她口中的事实来讹诈他,那,对不起,他不会乖乖就范,他会反击的。

  突然,他反问她:“这里是哪里?”

  苏心黎不疑有他,张口便答:“我家。”

  “这里既是你家,那倘若你要要胁我,与我对簿公堂,那么你如何向别人说明我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进入你家,强占了你的身子,夺去了你的清自?”

  他顿了顿,阴沈沈地一笑。“你说,我要是跟法官说,是你邀请了我进你家、上你的床,那么你要是法官,你会相信谁的“真相”?”

  他的反问轰白了苏心黎的脸。一直以来,她只识得间濮阳对柯蓝的多情,没想到对于其他不相干的人,他会毫不留情的置人于死。

  刹那间,苏心黎先前对阎濮阳的好感全没了,剩下来的只有怨恨。

  她眼中的恨,阎濮阳看得见,不过他向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喜怒哀乐。他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穿戴衣服。苏心黎难堪的避过头,直到身后传来大力的关门声时,她才缓缓回过头,发现他在床上留了东西。苏心黎伸手拿起来一看--是张没填金额的支票。

  他是打算用这个来买她的真相是吗?突然间,苏心黎的心中有了强烈的仇恨。她发誓终有一天,阎濮阳要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绝对的代价。

  第二章

  一年后--

  今天早上管家打了通电话到公司,说是有个看护要来面试,但阎濮阳却被一宗生意给拖延了脚步,迟迟等到三点半才能偷空赶回家。

  一进门,他就急急的问管家:“我父亲有没有发脾气?”自从他父亲中风这半年来,他父亲的脾气就变得非常暴躁,他希望他父亲能看在这年头请人不容易的分上,尚未将那位前来应征的看护给赶走。

  而这一次,管家意外的给了他一个不同以往的答案。“老爷很喜欢新来的苏小姐,打从苏小姐早上来到现在,老爷便直拉着她说东说西的,中午的时候,我给老爷送饭去,老爷还特地在我跟前赞美了苏小姐,硬要苏小姐留下来陪他吃饭呢!”

  管家的老脸透出一抹笑。“所以少爷这一次你放心,这位看护一定可以做很久,不会让老爷给赶走的。”

  “是吗?!”阎濮阳显得惊讶,毕竟这半年来,他父亲就连对他都很少有好脸色,而今天那个看护却让他父亲破了例。“那我这会儿倒是要看看那位新来的看护是否有三头六臂,竟这么好能耐,才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便收服了我父亲的暴戾与坏脾气。”

  “苏小姐才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人家可是个白白净净,端端正正的女孩子哩!”说起这个新看护,管家眼角忍不住地有了笑。

  这半年来,阎家也请了不少看护,不论年轻的、年长的,她也看了不少,但若要论顺眼的话,就要属这位苏小姐了。

  苏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端正,脾气又好。刚开始的时候,老爷也不是很喜欢她的,才刚见面就臭骂了人家一顿;还好,是苏小姐脾气好,软硬兼施的磨去老爷排斥陌生人的脾气;光就这一点,她就给苏小姐满分。

  “看来这位苏小姐收服的不只是我爸一个人。”就连他们家的管家似乎也很喜欢那位刚到不久的新看护。

  管家笑了。“我喜不喜欢是无所谓啦,重要的是你们父子俩满不满意;但是,我想能让老爷心服口服的人,少爷应该也会喜欢。”毕竟这半年来,能让老爷满意的可只有苏小姐一位。

  阎濮阳不认同管家的话,毕竟他和他父亲看女人的眼光可是截然不同的,不过看护既然是请来照顾他父亲的,那么让他父亲满意最重要,至于他喜不喜欢倒是其次了。

  随即,阎濮阳脚跟一旋,移往二楼。不论他喜不喜欢那名看护,最少他也得去会一会她。

  他敲了敲他父亲的房门。“爸,我是濮阳。”

  他立定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他父亲叫他进门的声音,正打算旋开门把进去时,门霍然打开,而猛然对上他的却是一张素净白皙的脸,还有一双嘲弄的眼这是一张他怎么也忘不掉的面容,因为她是他曾经犯下的一个错误。

  阎濮阳的眉皱了起来,纳闷着:她来干什么?

  他的拧眉,让她以为他忘了她。

  苏心黎笑了,而那轻浅的笑容里明确地显露出她的不怀好意。“阎少爷忘了我?”她可是忘不了一年前,她好意收留酒醉的他,而他却凌辱了她的事实;更忘不了他临去时,他留的那张空白支票所带给她的屈辱。

  为了向阎濮阳讨回她应得的公道,苏心黎曾对天起过誓,要用她自个儿的力量来声讨这份原该属于她的公道,所以今天她站在这里,让阎濮阳明白,他惹到了不该惹的女人。

  乍见苏心黎笑的模样让阎濮阳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不否认当年是他自己酒醉误事,他也承认误取了她的身子是他自己不对,但他事后也想补偿她,只不过,是她不该想将事情闹大,而让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是她逼得他不得不用恶劣的手法对她。

  当然,他也不以为苏心黎那么刚烈的性子会轻易地放过他,但她到底也从他的生活里消声匿迹有一年之久;谁也料不到一年后,她竟然甘愿从医生贬为一个小看护!她,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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