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恋,保重。”
“白大哥,再见,有机会恋儿一定会上京城找你的。”
白去雁回头笑看了江云恋最后一眼。
他在离别前,其俊庞所散发出来的柔和光彩,以及显现在他眼底的那份浓烈情爱,终也让江云恋彻底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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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外表朴实的马车,加上马车身后紧跟着两匹骏马,让江岸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坐在马车前座一名体型壮硕的汉子,率先跨下车,走向船老大。
此时,骑在马背上的其中一名姑娘突然对另一名姿色绝丽的姑娘道:“小姐,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呀?”秋波着实搞不懂她家小姐是在闹什么别扭,这一路上,她总是摆着张臭脸,除了不搭理白公子之外,就连她这个贴身丫环也吃了她好几记的白眼。
看,又来了。
秋波识相地闭上嘴,但过不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地道:不姐,人家白公子除了赠你玉鸳鸯之外,还要陪同我们回家探视夫人,你总不能一路上都摆着一张臭脸吧,这样对白公子很失礼耶!”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俞影迅速偏过头,狠瞪秋波一眼。
这时的阎伍已经去请白去雁下马车。
而当白去雁一下车,即神情自若地走向始终回避他的俞影,柔声地道:“我们要渡江了。”
没吭半声的俞影,依旧没有将视线投注在白去雁温雅的脸上,不过她还是利落地下了马,径自走向小船。
“小姐,等等我。”秋波也赶紧跳下马,不过在追上去之前,她还是不禁要问:“白公子,到底是谁惹我家小姐不开心?”
“你何不自个儿去问她呢?”对于满脸疑惑的秋波,白去雁只是淡然一笑。
影儿呀影儿,承认爱上我真的令你如此难以接受吗?对上俞影娇美的背影,白去雁有些哭笑不得却又盛满怜爱地轻轻摇头。
什么?连白公子也不知道小姐生气的原因!唉!看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秋波苦着一张脸,忙不迭地追赶上去。
渡江的小船,缓缓划至江心。小船上,除了搭载白去雁一行四人外,还有一名头戴竹笠的胖妇,及一名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
而这名书生打从一上船,就用着奇怪的眼神直盯着独自坐在船头眺望对岸的俞影。
终于,书生鼓足勇气,身子一摇一晃地走向船头。
就在书生缓缓接近俞影之际,坐在离俞影最近的秋波,冷不防地出声:“喂,你想干什么?我家小姐已经有意中人了。”
这句点明的话,不仅让书生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更让俞影瞬间回过头,狠瞪多舌的秋波一眼。然而,也就在同一时间,她不小心接触到白去雁那双带有异样柔和光彩的深邃眼眸。
俞影很快地偏过头去,但已经难掩她耳根的一片徘红。
“这位姑娘,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你家小姐长得极像我已过世的妹子,所以可否请你让我跟你家小姐一谈。”书生恳切地道。
“这……”秋波不敢擅自作主。
“既然要谈,还不快点过来!”俞影故意拿这名书生来掩饰自己的困窘。
就在这时,白去雁对着欲站起的阎伍摇了摇头。
“谢谢姑娘,在下马上过去。”
既然小姐允许,秋波也唯有放行,让书生能够顺利地走到船头。
“姑娘,在下姓——”
事情也就在这名书生非常靠近俞影的当下发生。
这时候的小船已经离岸上很近,所以当这名书生以惊人的速度成功攫住俞影,然后纵身飞掠江水再落到岸上时,就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
其实,在这名书生一有动作的刹那,白去雁及阎伍的身形也在同一瞬间跃起。不过,那位头戴竹笠的胖妇与船老大显然与书生是同一伙人,所以当白去雁快要接近书生时,便遭逢胖妇及船老大的拦截。
砰!
砰!
白去雁跟船老大,而阎伍则是与胖妇在半空中各击出一掌。
与白去雁对掌的船老大,还来不及哀号便摔落江中,而与阎伍对掌的胖妇则是口吐鲜血地跌落在船板上。
“交给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一旁的秋波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阎伍将那名受重伤的胖妇推给她之后,她才反扣住胖妇的肩头大叫:
“你们干嘛要捉我家小姐?”
而另一头。
击落船老大的白去雁,早就顺势掠过江面,与挟持俞影的书生对峙。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书生露出他原本残邪的外表,并将手中利刃直抵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俞影心口。
“我并不认识阁下。”白去雁温雅的俊庞,依旧有着一贯的淡然。
“哼,只用一招就能将我的人解决,白去雁,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商人,是明圣宫看走了眼。”书生的冷眸不仅盯着白去雁,也十分注意站在他身后的阎伍。
“阁下过奖了。”白去雁一笑。
这时,船已靠岸,而秋波亦押着受伤的胖妇来到白去雁身旁,并对书生激动的大叫:“如果你敢伤害我家小姐的一根寒毛,我就杀了她。”
“哈哈!像她那种没用的废物,你就替我杀了吧尸书生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胖妇的生死。
“你——”
阎伍适时阻止秋波,以免激怒书生。
“白去雁,想要她活命,就把东西给我乖乖交出来。”
“什么东西?”秋波脱口问出。
“玉鸳鸯。”
第七章
啧,又是玉鸳鸯。
原来这项讹言不仅影儿知道,就连明圣宫之主奚厉也有耳闻。
白去雁优美的唇角微弯,但他的神情却略显深沉。
玉鸳鸯!明圣宫的人也要玉鸳鸯,难不成他们也知道玉鸳鸯能够治百病。不,玉鸳鸯可是救她娘亲的宝物,就算死她也不会交出来的。
被书生挟持住的俞影,在听到他们捉她的目的也是为了玉鸳鸯后,即不停地对白去雁猛眨眼。
俞影以无比凶恶的眼神暗示他不准说出玉鸳鸯在她身上。
白去雁当然懂她之意,像这种眉目传情的戏码,他们已经进行过很多次。呵,他微弯的唇角不禁向上扬高。
“白去雁,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交出玉鸳鸯,我就杀了她。”书生不懂白去雁为何笑,但他却因他这种淡然的诡笑而心生惧意。
“我是很想交给你,可惜玉鸳鸯已经不在我身上。”
白去雁一说完,俞影的小脸立即变得狰狞。
该死的你,我不是叫你别说的嘛!
“一……”
书生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白公子,小姐她……”秋波紧张地望向他。
“二……”
“喂,你别伤害我家小姐,玉鸳鸯真的不在白公子身上,它现在在——”一道恶霸似的眸光骤然射向秋波,让她硬生生地噤了口。
小姐干嘛瞪她,她可是在救她耶!
“在哪里?”书手手里的利刃已然抵住俞影的心口,只消他一用力,俞影便会香消玉殒。
“是时候了。”在这紧要关头,白去雁突然低低吟出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
“三厂
“小姐广秋波大叫。
刹那间,书生与秋波的面色同时呈现死灰。
秋波是因为小姐命在旦夕而惊慌到面如白纸,但书生却是在运力要将刀尖刺人俞影体内的前一刹,不知何故而猛吐鲜血,面无人色。
书生的狂吐不止,致使他连刀子都拿不稳,更遑论有能力再对俞影下手。而白去雁及阎伍便趁此时机,身形倏然掠起。
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希望鲜血别一直从他嘴里流出的书生,被阎伍一脚踹飞,当场断气。
而白去雁则落在俞影身旁,仔细检视她身上有无受伤,突然,他眼尖的发现靠近她心脏部位的衣服上,竟渗出丝丝血渍。
瞬间,白去雁眼底有着少见的阴沉,他应该立刻让他断气,才不至于在他苟延残喘时,刀尖不小心刺到俞影的胸口。
“阎伍,我要知道明圣宫还剩多少人。”白去雁回头睇了眼浑身战粟不停的胖妇,继而无预警地揽住俞影的腰身直往密林掠去。
“是。”阎伍将冷光移向半跪于地的胖妇。
“白公子,你要带我家小姐去哪儿?”秋波急急叫唤,甚至还想追上去。
想当然耳,阎伍自是尽责的拦住她,以免她去破坏公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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箍住全身皆不能动弹的俞影来到密林的白去雁,在看准栖身之处后,足下猛地一登,霎时拔身跃上约有十丈高的粗大树枝上。
而被他紧扣在怀的俞影,老早就在他飞奔到她身前时,一直以眼神暗示他快点解开她的穴道。
怎知,他非但不予理会,还带她来到这么高的树枝上落脚,显然他的动机很可疑,难不成他想对她——俞影登时睁圆灿眸,想以恶狠的凶光来驱走他“可能会有”的无耻淫思。
“你的心口受伤了。”白去雁将她置于他的双腿上,让他很轻易地瞧出她的雪颈正冒出一粒粒的小疙瘩。
废话,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