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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才说了两个字,便立刻改口道:“是,小姐。”小姐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她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公子,请。”

  “告辞。”吴连富对虞妍拱手作揖,而后瞪了一旁的聂刚一眼,这欺人太甚的狗奴才,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待两人走后,虞妍转向戴安。“你来这儿做什么?”

  “是小鹃硬拉我来的,她说我私自出府买酒要定我的罪。”他气愤地叫嚷。刚才他和旺伯买完酒回府,就见那凶女人在柴房东张西望,他还没问她鬼鬼祟祟干嘛,她就反咬他一口。

  “所以她就拉你来找我?”虞妍笑问,他们两人就爱斗嘴,像是犯冲似的。

  “小姐,你评评理,我陪旺伯出门是怕他走失,买酒也不是我的主意,她干嘛找碴?”戴安仍难掩不平,那女人根本是存心找麻烦。

  “这件事聂刚同我说过了。”虞妍示意站在身后的聂刚上前。“我有事和你谈,跟我到书房去。”

  “什么事?”发问的是戴安,大哥该不会闯了什么祸吧!

  “关于仆人应有态度。”虞妍正经地回答。

  戴安笑出声,但在瞧见虞妍一脸认真的模样后,立刻收敛笑容。

  “这有什么好笑的?”虞妍皱眉。

  “没有,小的失礼了。”戴安说道,只是要大哥乖乖服从听话恐怕不太容易,在狱中五年也不见他听过谁的话。

  “等会儿小鹃回来,告诉她把船舱里打翻的碗收拾干净,还有,要她在册子上写‘性好渔色“四个字。”虞妍交代了几句。

  “啊?什么‘性好渔色’?”戴安不解地看向聂刚,只见他露出笑意,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这么说,小鹃就明白了。”虞妍说完话,便往前走去,聂刚跟在她身后,留下戴安一人在湖边。

  他仍在思索‘性好渔色’指的是谁?大哥?有可能,毕竟大哥在狱中待了五年,母猪都可能赛过貂婵,更何况在眼前的是美若天仙的小姐,大哥可能在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冒犯的事,所以小姐才要告诫他何谓“仆人应有的态度”,但是……总觉得不对劲,大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

  他摇摇头,随即恍然大悟,小姐一定是指那个吴公子。

  “癞蛤蟆想务必天鹅肉。”他忍不住啐了一句。

  下次若真让他瞧见他对小姐不规矩,他一定踹他变太监。

  虞妍一回到书房,便先喝口水,天气实在太热了。

  “你也喝一杯吧!”她见他汗水淋漓。

  他挑高眉毛,原本想说不用了,但最后还是决定顺从她的话,他一口喝尽杯中的水。

  “你觉得吴公子怎么样?”虞妍仰头问道。

  “人渣。”

  她微笑道:“我不是要你说他的缺点,我是要你说他的优点。”

  “没有。”

  她巧笑出声。“你这样让我很难对你生气,可是你真的让我生气。”

  他扬眉,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对吴公子的所作所为很气愤,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一再质疑我的命令,让我很生气,我要你保证以后不能再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瞪他。“你口头上这么说,但我的行为却老是背道而驰,我明白你一片忠心,但若不是我及时抛下船桨,现下湖底就多了一具死尸。”

  “他死有余辜。”聂刚冷声道。

  虞妍深吸口气,她从没碰过像他这么难缠的人,简直是对牛弹琴,有理说不清。

  “杀人是犯法的,难道你想再进一次大牢吗?”她愠怒道。“我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当她吼完这些话时,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你把我最坏的一面又引出来了。”她瞪他一眼。

  “什么?”他皱眉。她说话老是不着边际,根本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他实在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嘛,但随即耸肩,算了,反正不关他的事。他拿起盆栽摆在桌上,瞧见她正在画花卉。

  虞妍小心翼翼地画了朵花,听见他说道:“如果没别的事——”

  “我话还没讲完。”她抬头打听他的话。

  “你在忙。一他见她又画了一朵花。

  “我没有在忙,我是在修心养性。”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毛笔,觉得心情平静不少。“你会画画吗?”

  “不会。”

  “难怪你的脾气这么差,以后你每天都得用一个时辰画画。”她指示道。

  他错愕地瞪着她,她真的是疯了。

  “从明天开始,午后来书房,我教你画画。”

  半晌,他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你的脾气太坏,而且中午劈柴只会让你更暴躁。”她再次拿起笔,又画了一朵花。

  她真的是他见过最奇怪的女人。“我是长工,长工的工作不包括绘画。”

  “我是主人,我说了就算,而且它真的有用,虽然我只画了一个月,但是效果显著,你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吴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会画画,所以侵犯你?”他推测,但发觉自己语无伦次,而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她瞪他。“我的意思是我差点打了他,但我没有,这表示我的耐心比一个月前好多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该揍他。”他交叉双臂于胸前,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这乱七八糟的对话让他火大,他甚至怀疑他们两人说的是不同的语言。

  “一个月前我真的打了一个人,但是我真的不该这么做,毕竟母亲已告诉过我男人的种种德行,我不应该让怒火控制了我,那真的是一件蠢事——”

  “你为什么打人?”他截断她的话,由他发问或许他会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因为他扑到我身上。”她放下毛笔。“我从来不晓得人怎么会用‘扑’这种动作,但那是千真万确的,他像猫一样扑过来。”

  “他想非礼你?”他眯起双眼。“他说不是,但我觉得事实如此,所以我踹了他一脚,而他差点死掉。”她皱眉。“我不知道男人这么不堪一击,说真的,我非常失望。”

  他一脸不相信,她才踹一脚,那个人就差点死掉?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你踹他哪里?”他问。

  “胯下。”

  他瞪大眼,无法置信,他无法理解她怎么知道男人……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是不可能知道这种事的。

  虞妍误解了他的反应。“你一定也很难以置信吧!但他真的在我面前滚来滚去,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成年男人会在地上打滚,后来他滚下台阶,撞上石头,当场昏过去;更过分的是,他第二天就消声匿迹,还到处散播谣言,说府邸闹鬼,所以没人敢来应征长工。”

  “他是上一任长工?”他皱眉。

  她颔首。“他是个认真工作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那样,母亲曾告诉我男人天生好色,我一直不相信,直到上个月才证实,今天则更加确定。”

  “你为什么役把长工送官严办?”

  “没必要,他并没有真的对我怎样,而且他也受到了应得的教训。”

  对于她的答案,他非常不满意。“如果他想回来府邸工作,你会再用他吗?”

  虞妍考虑了一下。“应该会吧——”

  “笨蛋。”他咆哮,这个蠢女人。

  她瞪他。“你说我什么?如果你再如此无礼,我会惩罚你的。”她深吸口气,不由自主地又开始画花。他竟敢对她不敬!“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从来没人这么骂她。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他压抑心中的不快。

  “当然知道,但我不觉得有这么恐怖,我并不怕他或是吴公子,我有能力应付他们。”她开始画叶子。

  “今天如果不是我,你恐怕就被侮辱了。”他开始生气,她真的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她笑道:“你说得太夸张了,吴公子对我不构成威胁,你一定是被我的外表骗了,我不是弱不禁风的人。”

  “你太小看男人的力气。”他冷哼一声。

  她摇头。“我踹昏了一个男人,你忘了吗?”

  “那是侥幸。”他从鼻子哼出一口气。

  “天下没有侥幸的事。”她又画一片叶子。

  他愈来愈难压抑他的怒气,他要给她一个教训!于是,聂刚夺下她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折成两截。

  虞妍震惊地望着他。“你在干嘛?”

  “过来。”他将她自椅上拉起。

  “你疯了——”她话题还没说完,便被他拉到面前,她的手腕整个被揪住。

  “如果我现在要非礼你,你怎么办?”他一定要让她明白她的想法有多天真。

  “你疯了是不是?”她只觉得生气,双眸怒视着他,她的背压着桌缘,让她很不舒服。

  “你知不知道和男人共处一室很危险?”

  “我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她瞪他。“还不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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