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什么。”虞妍蹙眉,不知聂刚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聂刚拉开王月欣,低头问:“是光照告诉你我在这儿?”
“嗯!”王月欣抹去喜悦的泪水。“方才大哥回来用午膳时说了这件事,我好高兴,等不及要见到你,所以就跑来了。”她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走吧!”虞妍对小雨说道,她们在这儿好像是多余的。
小雨看了她一眼。“是,小姐。”
虞妍转身走出后院,小雨静静地跟在她身后,过了一会儿才道:“小姐,你在生气吗?”她的眼睛好像快喷火了,而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没生气。”她有些大声的说,随即深吸口气,控制自己,她现在只想画画,不然她可能会失控地赏聂刚两巴掌。
他的家乡已经有女人在等他了,他竟然还吻她?这个没有羞辱心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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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哥,你变得更高壮了。”王月欣一脸高兴地打量他。
“你也长高了。”聂刚淡淡的说。当年他入狱的时候,她才十岁,如今一眨眼,她已是个姑娘家了。
“我不只长高了,你没觉得我有什么不一样吗?”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他挑眉地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大哥说我变漂亮了,你不觉得吗?”她微噘着嘴,有些不满。
他微笑,和以前是不一样了,但性子可没变。”他往前几步,捡起上衣,迅速穿上。
“这是好话。还是坏活?”她偏头问道。
“好话。你来找我什么事?”
“当然是来看你,我们五年没见,你出狱了也不来找我们。”她埋怨道。
“我还有事要做。”他静静说道。
她沉默下来,半晌才道:“大哥告诉我了,你不能再考虑考虑吗?”她绞紧衣裳。“好不容易碰到大赦,你才能够出来,如果你执意报仇,会被斩首的。”
“我不在乎。”他拿起斧头,扬手劈裂一根柴薪。
“但是我们会在乎,娘、大哥、还有我,你就忍心见我们伤心吗?”说着说着,她已难过地掉下泪来。
他在心里叹口气。“月欣,别再说了,回去吧!”
“但是……”
“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意。”他坚决道。
“我明白,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她掏出手绢拭泪。
“你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做。”他又砍了一根圆木。
“为什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不想见到我们吗?”她实在无法理解。而目他的态度好冷淡,她认识的聂大哥不是这样子的,以前他还会和她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这么不近人情?
“你以前只要经商回来,一定会到家里来坐坐,但现在你却根本不想见到我们。”她难过的说。
聂刚放下手中的斧头。“我知道你们的好意——”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住?”她打断他的话。
他拢起双眉。“我有我的打算,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
“为什么?”她叫道。“我才不依。”她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突然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小姐不让你走?大家都说她是个怪人呢!你还是别待在这儿的好,如果你不好启口,那我替你说去。”
“不要胡说,是我自己愿意待在这里。”
“为什么?”她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这里没什么不好。”
“我们那儿也没什么不好。”
他皱了眉头。“别再说了。”他走到后门,拿下门栓。“回去吧!”
她大吃一惊。“你赶我走?”
他颔首道:“走吧!”
“为什么?”她摇头,无法置信地盯着他。
聂刚没有说话,王月欣使性子道:“你不说我不走。”
“月欣。”他皱下眉头,语调变得严厉。“这是别人的府邸,能如此耍赖吗?”
她沉默下来,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漠?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聂刚没有说话,王月欣仰头看他一眼,伤心的以手绢掩住鼻子,跑了出去。
聂刚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大哥,她是推?”戴安踏入后院拱门,他好像见一个姑娘跑出去。
“以前的邻居。”聂刚一语带过。
“她怎么哭着跑出去?”他又问。
聂刚耸肩没有回答。“旺伯呢?”
“他说吃饱饭后要去午睡,现在可能在哪颗树下打瞌睡。方才那个姑娘和你今天遇见的捕头有关系吗?”戴安锲而不舍地追问。
“她们是兄妹。”聂刚打开水壶,一仰而尽。
“那她怎么不多坐会儿?”戴安又问。
聂刚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成包打听?”
戴安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谁叫你什么也不说,像个闷葫芦似的,她该不会是大哥的意中人吧!”
“少胡扯。”
“你向来很少提这种事,我怎么晓得她是不是你的情人。”戴安耸肩。
“别胡诌了。”他瞪他。
“不说就不说。”戴安拿起扫帚,打算把后院的落叶扫干净。“对了,方才在路上遇到小姐,她看来杀气腾腾的,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惹她生气?”
聂刚这才想起方才非礼于她,这可麻烦了,他实在不该在冲动之下做出这种事,原本只是想让她学个教训,谁晓得事情却出了轨;当脑中浮现她气嘟嘟地揪着他耳朵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泛开,从遇见她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按照常规的,尤其是她漫无头绪的话语,他有时真弄不懂她在讲什么,而且她常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甚至奉母亲的话为金科玉律,她真的是个很奇特的女人。
“大哥,你在笑什么?”聂刚的笑容让他错愕。
“没什么。”聂刚立刻收敛笑意。
“我真觉得你愈来愈神秘。”戴安有感而发道。“对了,小姐方才交代了一件事,她要我告诉你,如果你和你的意中人讲完情话,就去书房见她。”
“什么事?”
戴安露齿而笑。“她要割你的耳朵,她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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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妍坐在书桌前画画,不久,纸上便出现聂刚的脸,她深吸口气,在他脸上画上麻子,而后拿起剪刀剪下他的耳朵,放在一旁,随手把画纸扔到地上。这个厚颜无耻的人。
“小姐。”小鹃端了午膳进来,怪异地看着地上散落的一大叠画纸,她从没见过小姐乱丢东西。
她在前迈步,低头俯视画纸上的脸孔,却笑出声:“小姐,你在画脸谱吗?怎么这人的脸是黑的。”当她瞄到另外一张时,笑得更大声。“怎么在他脸上画乌龟,还写着王八。”
她一张张地审视,脸上的笑容不曾停歇,有的少了鼻子,有了少了眼睛,还有一张的牙齿是黑的。“小姐,你到底在画什么?咦!怎么这脸孔好像一个人?”
“那是聂刚。”
“你为什么一直画他?咦!怎么全没了耳朵?”小鹃纳闷道。
“在桌上。”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小鹃的目光移至桌面,哇!一叠的耳朵。“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她紧张道,小姐有点反常。
“没什么,午膳拿下去,我不饿。”她已经被气饱了。
“不饿?”事情严重了,小姐从来没有漏掉一餐过,怎么这会儿竟不饿?
“你是不是病了?”她连忙将托盘放在桌上,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探温度。“很正常啊!”她不懂问题出在哪?
“我本来就没事。”她拉开她的手。
“那为什么吃不下?”
“我说了不饿,东西拿下去吧!”她放下毛笔,觉得心情好多了。
“可是……”
“拿下去。”虞妍轻蹙眉宇。
“是小姐。”她也只能听命行事。“你确定身子没事?”她不放心地又问一次。
“没事,我只是心情不好罢了。”她再次提笔画纸上作画。
“和聂刚有关?”这会儿不用小姐说,她也猜得出来。“是不是他得罪了小姐?我去教训他。”
虞妍被她逗笑。“怎么教训?你打得过他吗?”
“我才不想和他比力气,我只要在他食物中放泻药,就够他受的了。”
她摇头。“太缺德了。”
“他惹小姐你生气,你干嘛还替他着想?”小鹃不以为然。“他到底做了什么?”
一抹红云浮上了她的双颊,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小姐,你怎么脸红了?”
虞妍立刻道:“我没有,是因为天气热的关系,还有,你杵这儿干嘛!快把东西拿下去。”
小鹃端起托盘,若有所思地瞧着小姐晕红的双颊,上次她撞见小姐坐在桌上,和聂刚抱在一起,她的表情也没这么别扭,怎么这会儿脸都红了?
嗯!事有蹊跷。
“怎么这样看着我?”虞妍瞪她。
“没事,奴婢先下去了。”小鹃马上道,她得好好查查才行,若是聂刚对小姐做了什么,她一定不饶他。
待小鹃走出去后,虞妍这才松口气,不知怎地,想起聂刚吻她,就不自觉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