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向倾怜太紧张,也或许是长孙启邪佞的眸光令她的双手抖得更厉害,反正她怎么系就是无法系好。
你这个窝囊废!向倾怜不得不如此咒骂自己。
「手拿开。」长孙启粗暴地挥开她的双手,三两下就替她系好抹胸的带子,顺道也拉紧她的单衣。虽然他并不想代她遮掩住瑰丽的浑圆,但他还有话要问她。若是她答得不好……哼,反正这条路还挺长的!
「说,你为何自愿跟我走?」
「是你挟持我的。」拜讬,是你从向家庄劫走我的耶!
「你为什么不逃?」他倏地瞇眼。
「我逃过一次,但被你给远回来了。」干嘛要逃,她就是要出来玩的呀!
「我是指之后。」他之前怎么会认为她的个性就如同她的外貌般软弱?不过,他现在认清也不迟。「你说我如果不从,就要杀光我全家,这样我还敢逃走吗?」向倾怜无辜地佩着嘴道。
「不要再跟我演戏,你想说什么就大声说。」他冷笑地以二指扣住她的下颚,双眸迸射出精光。「我已经没在演了。」她瞠大美眸看他,「你瞧瞧我的眼睛就知道。」的确在她澄澈慧黠的眼里,并无半点恐惧之色。
嘿,就算你再聪明、再厉害,也看不出本姑娘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错,她的眼底是没有原先的怯柔色彩,但她还是刻意保留了某些东西。没关系,他会慢慢地将这些东西给找出来。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他的二指一掐,向倾怜便只能微启小口,一副等着人来采撷的媚状。
就在向倾怜困难地想发声争辩时,长孙启便霸道地封住她的嘴,她霎时傻了眼,待要反应时,他的舌已直捣她的檀口深处翻搅。
又被他骇人举动给吓得愣住的向倾怜,畏惧地往后直退,但他的大掌早已穿过她的发,固定她的螓首,并将之贴紧自己,令她的小嘴几乎全陷进他炙热的口中。
「唔……」怎么会这样?向倾怜吓得意识逐渐昏沉起来。
「说吧,怜儿,说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执意要跟我去洛阳?」停下侵略,长孙启紧紧地拥住瘫在他怀里的向倾怜,并以温柔的口吻,企图让她迷离的意识益发混沌。
「我……我……」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向倾怜,尚无法消化他所提出的问题。
「说呀,怜儿。」他顶着她的额头,轻声地催促她。哼!要比演技,他绝对比她技高一筹。
「我是想……是想……」
「少爷,向姑娘,你们还在里头吗?」主子要他滚远一点,他是不敢有意见,但是等那么久都还没动静,这其中可就大有问题。
一句打乱他逼供的探问,让长孙启恨不得宰了外头的巧生。
「是……是巧生。」巧生的及时出现坏了他主子的计谋,但却拯救她免于陷进他主子所设下的陷阱之中。
下一瞬间,向倾怜便从他的双腿跌落至僵硬的木板上,她气愤地坐起身,想狠狠地瞪长孙启时,他早已丢下一件外袍,闪身而出。
不情不愿的她拾起外袍披在身上,在好似听见巧生的哀叫声后,马车旋即缓缓行驶。
窝在马车中的向倾怜,紧紧地拉住充满他气息的衣袍,然后,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轻触她红肿的小嘴。
讨厌!可恶!大色狼!
???连日来的赶路,让向倾怜不是吃饱睡,就是睡饱吃,幸好他们已经替她换过一辆舒适的马车,而长孙启也丢了几本可以阅读的诗书,否则要她镇日窝在里头,岂不闷死她!
不过说来奇怪,她好像突然见不得人似的,竟然连她想探出头到窗外吸口清凉的空气都可以被他敲一记爆栗;更不可思议的是,只要他们非得下车住宿,他一定要她以纱巾覆面。
难道他是担心沿途还会遇到一些不知死活的人来救她?
她是不敢问……呃,是不想问他啦,以免他又逼问起那日令她脸红心跳的可怕问题。
唉,天色又昏暗下来,看来他们今晚又得露宿荒郊野外。
长孙启到底在赶什么路?
莫非他在洛阳的家中有美艳的侍妾在等他回去?
「向姑娘,你可以下车了,小的已备好干粮。」巧生在车门外轻唤。
「哦,好啦。」她已懒得修饰词句。
当向倾怜打开车门,看到倚在树旁的长孙启双手环胸,用他那双冷傲的眼斜睨着她时,她忍不住火大地回了一句:「我困了。」而后关上车门,不准备下车。
「向姑娘,你先吃一点再睡。」向姑娘是在闹什么彆扭?
「我吃不下去。」他那是什么眼神?吃亏的人可是她耶!
「向姑娘……」
「别理她。」长孙启出声喝止。
巧生无奈地抿着嘴,踱回主子面前说道:「少爷,我们又不急着赶回洛阳,为什么不在客栈落脚,偏要啃这些干粮?瞧向姑娘都嚥不下去了。」巧生把向倾怜不愿下车的原因全归咎在食物上。
「是谁跟你说不急来着?」长孙启冷笑。
为尽早解决老头子交代的麻烦事,也为赶快与向倾怜分道扬镳,他怎么会不急?
长孙启似乎忘了自己曾说过,他要陪向倾怜玩玩,也要一一挖掘出她的把戏。但自从那日他几乎夺去她的清白之后,他就开始有种后悔的感觉。
因为他竟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那红艳艳的娇唇,还有那只握在他掌心就能挑动他深沉欲念的雪乳。
他不能让她的身影占据他太多心思,更不能让老头子将他绑在家中掌管他庞大的产业。
他是长孙启,长孙家的长孙,如果轻易地就被老头子牵着鼻子走,那他要如何做他底下十一位弟弟的「好榜样」?
「可是,依我们这种速度来看,大概再过个三天就会抵达洛阳,到时主子难道不怕……」不怕将向姑娘带回去后,就得跟她成亲?
巧生至今仍不晓得主子的计划,只不过他有个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最后倒霉的人一定是向姑娘。
「我自有打算。」长孙启睨了眼马车,便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再三天就到洛阳了!
待在车内兀自生闷气的向倾怜,在听到他们对谈时,就竖起耳朵来,不过,最令她感到疑惑的是巧生最后的那句话。
他是指长孙启要娶她的事吗?
她可一直没忘记大色狼说过要她充当他未过门的妻子,而且此事还是她自找的;他说一旦见到他爷爷,她就可以走人了。
那事情的关键就在他爷爷身上喽!
哼!她现在可同长孙启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赶去洛阳,到时,她就等着看长孙启在利用完她后,要如何安排她!
???洛阳一入城,向倾怜就被城内的热闹声音及吆喝的叫卖声给吸引住,所以她便不顾脑袋被长孙启偷袭的痛楚,掀开窗帘,高兴地看着这人声鼎沸的繁华城都。
而长孙家气派的偌大横匾,才真的让向倾怜瞠大双眼。
瞧瞧这块大得吓死人的匾额,就知道长孙启的家一定比向家庄还要来得富贵华丽。
尤其当他们一进门,所有的侍仆排成二列,恭迎长孙家的大少爷回府。
「启儿,向娃儿。」一入大厅,长孙老员外喜出望外地看着一直噙着抹诡笑的长孙启,及跟在他身边、正瞠大美眸回视他的向倾怜。
「是你!原来你就是长孙启的爷爷。」向倾怜不敢置信地轻呼。
「不错,我就是一年前让你施舍一锭白银的老爷爷。」唉!此事说来还真有点丢脸。
话说一年前,他行经青斗城预备要往下一个商行巡视时,竟住进一家黑店;为了保命,他与身边的仆从只得将银两全数掏出,并被赶了出来。幸亏他们落难街头时,有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好心地给了他一锭白银,当时,他就逼那娃儿一定要说出她的闺名及居处,因为从那天起,他就决定要这娃儿作为他的孙媳妇儿。
「老头子,你就为了一锭银子把你孙子的将来给卖了?」长孙启大咧咧地坐在大椅上,嗤笑地看着瞬间拉下老脸的长孙老员外。
「什么卖了?这可是一段好姻缘,不然你那么急着带回向娃儿做什么?」长孙老员外一改怒容,继而转看向向倾怜,慈祥地说道:「向娃儿,虽然离我六十大寿还很久,不过爷爷可以先上门向你爹提亲,你说可好?」
「提亲?」向倾怜顿时瞠目结舌。
只因为她施舍一锭银子给一位老爷爷,就成就一桩足以笑倒众人的可笑婚事!
莫怪长孙启会说都是她自找麻烦。
这话还真说得对极了,若不是她一时善心大发施了点小惠,她现在说不定已在哪个名胜古迹玩得乐不思蜀,根本就不可能在这里受长孙启的窝囊气。
「老头子,人我已经带来给你看过,日后便不许再来烦我。」长孙启没理会向倾怜所射来的忿然目光,迳自对长孙老员外警告。
「当然、当然。」长孙老员外不疑有他地频频点头。启儿实在孝顺,竟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向娃儿给带回家来,也许到明年,他就有曾孙可抱了。「启儿,关于提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