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君也不知。」夏常君突然站起身,「皇兄,请容常君告辞。」
「等等!」他突然低喝。
「皇兄还有事?」
「你真的放心将梦姑娘留在我这里?」他的语调中,彷彿有一丝暧昧揶揄的玩味成分,但他严峻的面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常君信得过皇兄。」
「喔,即使为兄到时舍不得放弃你的小舞孃,你也无所谓!」
夏常君斜挑一眉,算是回应。
「既然贤弟如此识大体,那么兄就不客气地接受了。」他在说这话的同时,嗓音明显低沈许多。
诡异的笑意在夏常君的眼中一闪而逝,他唇角上扬,淡淡地转过身,便要跨步离去。
「常君,为兄会好生照顾梦姑娘,让她能够深刻感受到留在仪和殿会比当个小舞孃来得好太多。」夏常昭似乎有意激怒他。
「那常君就先谢过皇兄。」
由于他并没有回头,所以夏常昭也无法得知他有何表情。
「看来为兄是多虑了,搞错了你跟梦姑娘之间的……」
「皇兄,我听四叔说,你打算向父皇建言,说要废除我的封号是吗?」夏常君优雅地旋过身,非常温和的堵住他的话。
「这……」夏常昭突地语气含糊、脸色冷凝,临危不乱的气势显然被夏常君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给微微震吓到。
这事四叔是从何得知,又怎么会告诉二弟?
「皇兄,常君告辞。」
对于他的异样,夏常君只是诡异一笑便悄然离去,既没有追问原因,也没有不悦的表情,独留他一人在厅上撑额沈思。
***
二天了!
为何太子一直没有召见她,是她的外貌不足以引起他的非分之想,还是因为夏常君的关系而令他有所顾忌?
如果再这样下去,教她如何下手?
不管了,她至少要亲自前往一试,否则若是夏常君一有不满,而向太子揭穿她入宫的秘密,那她之前的一切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梦羽竹大胆的走出寝房,沿着长廊往仪和殿的怡书阁走去。
她曾听底下的公公说过,太子这时多半在怡书阁批示由皇上特准太子审阅的奏章。
「梦姑娘。」守在怡书阁外的小安子见到梦羽竹,马上恭敬的问安。
「小安子公公,烦劳你替我通报,梦羽竹有事要求见太子。」不知是太子命人好好款待她,还是碍于夏常君的因素,这仪和殿的人都对她相当有礼。
而她也正好利用此点,大方地探寻仪和殿每一处会放置印信的地方。可惜她用了二天时间,依然没查到半点蛛丝马?,所以除了正殿之外,印信会藏匿在这座怡书阁的可能性应该是十分高。
「这……」小安子回头看向紧闭的门扉,有些迟疑。
太子此时最不喜欢让人打扰,但梦姑娘又不能得罪,这……「小安子公公,拜讬你替我传报一声。」
「小安子,请梦姑娘进来。」
夏常昭适时的应声,让小安子立刻替梦羽竹开门。
入内后,梦羽竹一见夏常昭就福身行礼。
她今日特别将自己打扮一番,目的当然是为了吸引住这寡情薄意的太子殿下。
放下手边的奏折,夏常昭仔细端详眼前的绝色女子,竟不禁有丝妒羨夏常君的好运,怎么他一回京就可以得到如此清丽绝尘的美人儿呢!
殊不知此刻的梦羽竹,也在悔恨当时为何会认错人,而遭夏常君这般诡异极魅的男子一再戏耍。
「梦姑娘在仪和殿还住得习惯吗?」夏常昭打破沈默,绽出温和的笑容问。
想必羽烟姊就是被他这温柔的俊貌给迷了住,才会一时失心,最后竟连最宝贵的生命都一起失去。
「看姑娘的模样,大概是逍陵别苑比较合你意吧!」乍见梦羽竹一脸含恨的盯着他瞧,而他不但不甚在意,反而一脸兴味地揶揄她。
梦羽竹霍然一惊,连忙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大胆走至他身旁,挨在他落座的大椅旁,娇媚地道:「太子,逍陵别苑哪比得上仪和殿,羽竹斗胆恳请太子将羽竹留在身边。」
夏常昭眨了下眼,俊美慑人的眸子含着神秘难测的光芒。
梦羽竹倏地一悸,差点就被他这近似夏常君的眼给吓退。
「难道太子不喜欢羽竹?」她稍稍垂下眼,娇嗔地跺了下脚。
只要别看他的眼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了。」姑且不谈梦羽竹是何目的,但她此番话若是被二弟给听见,不知他会作何感想,呵呵!
太子的笑声,让梦羽竹倍感焦虑,当然,她更不敢?眼迎视那张带有讥笑却威仪十足的俊?。
她的表现真有那么差劲吗?
他忽然伸手要抬起她的下颚,但她却直觉地往后仰,巧妙地避过他的手。
她不能让他的手碰着她……虽然是下意识的动作,却也让自己暗自惊愕不已,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夏常君的警语居然能操控她的意念,支配她的行径。
她猝然的闪躲让他再次笑出声,并且还是愉悦的大笑。
「太子,您就别笑羽竹了。」梦羽竹重新换上一张巧笑倩兮的艳容,不依地说道。
「别误会,本宫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那个人呀。」太子特别加重那个人,让梦羽竹想装作不知都不行。
「太子,既然您喜欢羽竹,就求你答应让我待在仪和殿。」梦羽竹不甘她老是处在下风,所以决定豁出去。
管他什么警告或威胁,只要能顺利取得印信,其他的她全都不在乎。
凭着这股坚定意念,她不计后果地欺向夏常昭,小手顺势贴在他的肩上,并轻柔地按压着。「太子,这力道还可以吗?」梦羽竹吐气如兰的轻问。
「再用力一点。」对于梦羽竹一连串亲暱的举动,夏常昭只是噙着诡谲的淡笑,十分享受美人的伺候。
这难得的机会此生唯有这么一次,他干嘛不好好享受?不过待会儿他身边这位小舞孃的下场,可能会很淒惨喔!
夏常昭的眸光不经意射向书柜旁的阴暗处,俊庞冷不防扬起一抹不相衬的邪恶。
我倒要看看你能容忍到何时?
「羽竹,我准你留在仪和殿长住。」
「谢太子恩准。」梦羽竹的眼底除了喜悦外,还蕴含无限的愤恨。
她益加贴近他的身子,柔荑也徐徐从他肩上滑落,现下,她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诱惑太子之心,因此根本察觉不到她背后两簇幽魅邪异的冷光。
「不过,若是把你留下,又很难向广陵王交代,不如你还是先征求广陵王的同意吧!」
「不,太子,逍陵别苑不差我这名舞孃,何况只要太子开金口,广陵王哪有拒绝的道理。」虽然她感到背脊微微泛寒,而且周遭也怪异地陷入一片窒人的气息之中,但她仍旧认为自己是被太子突然提到广陵王而心生慌乱所致。
「羽竹真是这么想?」夏常昭有趣地想执起她的雪白柔荑,却在阴暗处两道清冽的冷光扫向他后,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他暂且不想惹恼这个手握重兵的老二,以免他的太子宝座被人抢走。
「太子,我们别谈他了,羽竹现在只想着太子您呀!」梦羽竹不畏内心的恐惧,便要整个人偎进夏常昭的怀中,除了要让他深深迷恋上她的美色外,还要将她无端生出的恐惧连根拔除。
「我的竹儿,你怎么能把本王忘得那么快?」
梦羽竹可笑的僵硬姿势在一瞬间完全冻结。
他何时进来的?又站在这多久了?
她呼吸?之一窒,浑身也不禁毛骨悚然。
「呵,怎么不说话?还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呢?」从阴暗处走出的夏常君,淡淡地弯起唇角。「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旧了。」夏常昭赶紧起身绕过桌子,但在经过夏常君身侧时,仍低低地对他交代:「在怡书阁后侧有个隐密的内厅,记得,不要对女孩子家太粗暴,以免伤了人家。」他不正经的说完,随即轻笑地离去。
梦羽竹一直不敢转头去看他,撑在椅背上的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扣得死紧。
尤其当她意识到背后的危险愈靠愈近时,她甚至连呼吸都停顿了。
「不知这二天来,我的小竹儿过得如何?」夏常君一手扣住她纤细的左肩,并在感到她正发颤得厉害时,讪笑地俯身贴近她的右脸颊,邪肆地咬晒了她的耳垂。
「很好……太子他……他很照顾我。」梦羽竹,你争气点!
你并没有哪个地方做错,所以你不需要紧张成这样。
「喔?那太子是如何照顾你的?是不是像我这样?」扣住她左肩的大掌,突然轻轻地按揉着。
梦羽竹猛地窜起一阵阵疙瘩,因为她突然明白这个动作是她刚才对太子所做的。
这么说,夏常君不就进来怡书阁很久了?
她不自觉地呻吟一声,却换得肩上的压力骤然倍增。
「回本王的话,是吗?」
「我……我……」左肩传来的剧痛让她一时哑口。
「回话呀!」一只手攫住她的腰际,夏常君将全身轻颤不已的她更加移入自己的胸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