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那些书了。"他不悦道。
"我只是想去看一下--"
"我说别管了。"他不自觉有些大声。
"可是顺序说不定搞混了--"
"我说别管了。"他怒道。
杜晋芸睁大眼。"你为什么又对我吼叫?"她蹙眉道,不懂他到底在气什么?
陆震宇托起她的下巴。"别老开口闭口都是你的书。"他意识到他的妻子老爱说"我的"、"你的",什么"我的书"、"我的玉佩"、"那是我的,那是你的",他觉得这些字句很刺耳。
"可是那本来就是我的书。"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是你的?"他促狭道。
杜晋芸"啊?"一声,困惑地偏着头。
陆震宇不疾不徐道:"你说我是你的。"
红晕迅速染红她的脸蛋。"没有,我没有。"她拼命摇头,不记得说过这句话。
陆震宇很乐意提醒她。"你忘了?今天晌午,你吻了我之后。"
她的脸简直快烧起来了,她真的做了那种事?她无法置信。
"我……"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你不记得了?"他问。
"我喝……醉了。"她支吾道。"我……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我不打扰你。"她转身要离开,才发现丈夫的客人不见了。
陆震宇拉她回怀中,杜晋芸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低头不敢看他。
"看着我。"他命令道,对于她的回答他感到不满,她喝醉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说的话全是醉话。
"我要走了,我……"
"看着我。"他厉声道。
杜晋芸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她抬头注视丈夫,"你一定要这样大吼吗?"
"你忘了你说过什么话?"他道。
杜晋芸努力回想,却根本没有任何印象,她摇头。
"我说了令你生气的话?"她问。
"不是。"他怒道。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生气?"她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他不是生气她忘了她说过的话,而是……该死,他不自觉地抓紧她的肩。
杜晋芸哀叫一声。"好痛。"
他立刻放手。"你没事吧?"他心急道,他竟忘了她肩上的伤。
杜晋芸摇头。"你到底怎么了?"
陆震宇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要确定一件事。
"你说你爱我。"他凝视她。
杜晋芸再次睁大眼,她真的说了这句话?
"是真的吗?"他又问。
她突然觉得不知所措,她眨一下双眼,低下头,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她在乎他,想和他好好相处,然后……白首到老,这是每个女子所冀求的,不是吗?
"回答我。"他的身体紧绷。
"我不知道。"她怯怯地说,双手抓紧他胸前的衣裳。"我没想过。"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杜晋芸感觉他圈紧她的腰,而且全身绷紧。
陆震宇皱下眉头,现在他觉得不对劲,不该是这样子的,一股烦躁由心底窜升,他要她爱他,她必须如此,毕竟他是她丈夫,那是她的责任。
"那你呢?"杜晋芸望着他。"你爱我吗?"
他讶异地挑高眉毛,她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答案是什么。他也没想过这种事。
"你是我的妻子。"他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她当然是他妻子。"这我知道。"她微蹙眉宇。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然后?"杜晋芸追问。
"什么然后?"他心不在焉的说,他正在思考如何告诉她她的责任。
杜晋芸不悦地问他。"我问你话,你为什么心不在焉?"她可恶的丈夫一定又在想什么"重要"的事了。
"别吵。"他将她的小脑袋压回胸前,思忖着他到底该怎么说?
杜晋芸挣扎。"放开我。"她生气道,既然他不告诉她他的想法,她也不要告诉他她喜欢他。
虽然她不确定是否爱他,但她是很喜欢而且很在乎他的。
"别动来动去。"他说道,她一直扭来扭去叫他怎么好好想事情。
"既然你有更重要的事要想,那我就不打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烈焰还没向他报告完毕,结果他竟然在这儿搂着妻子,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他的脑筋全打结了吗?
他放开她。"等会儿我有事情跟你说,你先回房。"
杜晋芸气愤地踢他一脚。"你最讨厌了。"她叫道,随即气鼓鼓地走出去。
陆震宇无奈地叹口气,有个妻子还真麻烦。
杜晋芸离开后,就见烈焰走了进来,他是个高瘦的男子,五官俊美,双眼犀利,嘴唇根成一条线,是个不多话的男子。
陆震宇半靠在桌面,颔首道:"然后?"
"全灭了。"烈焰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他已将刀煞门的分堂堂口全灭了,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刀煞门的素质差百龙堂太多了。
"有人看见你们的脸孔吗?"
"没有。"
陆震宇点头。"还是小心点,明眼人一清二楚。"烈焰杀了刀煞门一半以上的手下,一定会有人查出来的。
陆震宇随即冷笑一声,查出来又能怎样?刀煞门当初帮着高万德来灭陆府,他没杀光刀煞门的人已经够仁慈了。
烈焰微牵嘴角。"我知道。"
"下去吧?"陆震宇道。
烈焰点头。"我有事得离开一阵子。"
陆震宇讶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你不会又要回去百龙堂吧?"
虽然他已把烈焰带出百龙堂,但百龙堂却一直希望烈焰能回去,毕竞烈焰是堂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烈焰点点头。
"为什么?"
"他们查到我妹妹的消息。"烈焰平静的说,但从他脸上可看出一丝激动。
陆震宇闪过一丝讶异。"那你回去吧?"他紧接又说:"我的事我会解决。"反正现在只剩最后阶段。
烈焰点头。
"有麻烦来找我。"陆震宇说道。
烈焰点头。"我先走一步。"
陆震宇颔首后,烈焰立刻退出书房,不见踪影。
陆震宇把玩着手中的令牌,想起过去的那段日子,眉头不觉皱了下来。
当初他为了查出谁灭了陆府,于是加入百龙堂当杀手,当然堂主是非常高兴的,毕竟他和百龙堂有很深的渊源,只是杀人并不是什么风光之事,于是两年前当他有能力重建陆府时便退出组织,堂主也网开一面准许他带着一批手下离开,不予追究。
若是其他人想擅自脱离组织,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他的思绪。
"什么人?"他冷声道,只见他的妻子又跑进来。
杜晋芸下巴扬的高高的。"我忘了拿书。"她尽可能尊贵地走过他面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拉她到身前。"你拿书干嘛?"他不悦道,她就只惦记着书。
"当然是看。"她没好气的说。"谁晓得你的要事会谈什么时候才结束?"
"已经结束了。"他说。
杜晋芸睁大眼,"啊"一声,怎么这么快?她才走出去没多久又折回来,他们就谈完了?
"你的客人呢?"她左顾右盼。
"走了。"他摸一下妻子粉红的脸蛋,想到以前晦暗的日子,再看看他的妻子,他觉得那些都过去了。
"你是不是引我为耻?"她抱怨道。
"什么?"他扬起眉毛。
"为什么每次我要见你的朋友,他们全不见了?你不想让我认识他们吗?"她戳他的胸膛。
陆震宇翻翻白眼。"以后有的是机会。"
杜晋芸对他皱鼻子,瞥见他手上的令牌。"这是什么?"
"没用的东西。"他随手扔到桌上,准备来谈谈她身为妻子的责任。
杜晋芸却不肯合作。"牌子上为什么也有苍龙?"
她伸手拿起令牌。"也有龙珠。"她讶异道。
"别管那些,方才我们谈到--"
"和玉佩的一模一样。"她惊奇道:"玉佩呢?"
他拿走她手上的令牌,"这不重要。"令牌上会有苍龙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祖父是百龙堂创始人之一,所以苍龙自然也成为百龙堂的符号之一,想当然,令的另一面就是应龙。
"为什么不重要?这令牌也是祖传的吗?"她直觉道。
"不是,这和你没有关系,别问了。"他拢眉道,那些血腥之事不适合告诉她。
"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有关你的事?"她不平道。
"我告诉你玉佩的事了,不是吗?而且我自己哪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我想知道。"她大声道。
"以后再告诉你。"他搪塞道。
"什么时候?"她问。
他入土的时候,陆震宇在心中忖道。"过些日子。"他敷衍道,他死也不可能告诉她。
杜晋芸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这么爽快?一定在骗她。
"为什么现在不行?"她问。
陆震宇已经快失去耐性了。"不行就是不行。"他火道。"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不许你再打岔,听见没?"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了。"她也喊道。
他把住她的下颚。"我是你丈夫,你就要听我的。"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