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要把玉佩拿下,却又被他阻止。"我不想再戴着这个,还给你。"她的眼眶再次蓄着泪水。
他真的会被她逼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戴着玉佩留在这里,不许再说你要离开。"他咆哮着说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疲惫地揉揉双眼,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让她走。
"好了,不许再提这件事。"他拍拍她的背,"你的胸口还疼不疼?"
她点点头。"如果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就会让我回去?"
"说这些还太早。"他不做正面回答,"而且你总会怀孕的。"他下结论。
"如果我不能生育呢?"她又问。
他皱眉。"说这些还太早,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生育?"
"我只是假设。"她说。"如果我不能带子嗣给你,你是不是就把我休了?"
他翻翻白眼。"说这些还太早。"
"会不会?"她故意为难他。
"晋芸--"
"会不会?"
"不会。"他不耐道,"去收养个孩子就好了,别再问这种无聊问题。"
她讶异于他的回答。"你又在骗我,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就算你没休了我,你也会娶妾。"
他火道:"不许质疑我的话。"他扣紧她的肩,"还有不许再说我骗你这种话,我不喜欢听。"
杜晋芸擦去眼角的泪水,开始思考他的话,她丈夫的话让她惊讶。
她方才太伤心了,以至于不能好好思索他的行为和话语,现在她开始发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不愿意放她走,如果她没误解他传达的讯息,应该是这样没错,但她仍然迟疑,方才被他伤了心,现在她不想再当个傻瓜。
"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你不许离开这里半步。"他指示。
"你请大夫干嘛?"她惊愕。
"你不是心疼?"他说,"你的身子太弱了。"
杜晋芸睁大眼,他怎么去请大夫,她根本没怎么样啊!
"我现在很好。"她赶紧道,"我不用看大夫。"
"你的胸口--"
"不疼了。"她摇头。
"还是得治好,别再去搬那些书,听见没?"他顿了一下又道:"好了,你去床上躺着。"
"为什么?"
"你的身子比我想的还弱。"他皱眉。
"不是的,其实我很好,我方才是因为哭得太难过,所以才心痛,你可以理解我的话吗?"她见他一脸不妥协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
"我怎么会理解你的话,我又没哭过。"他不以为然的说。"快去躺好。"
这真是太荒谬了,事情怎么会变这样。
"我根本没病。"她一字一句道。
他不相信。他拦腰抱起她,杜晋芸叹口气,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他让她半靠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如果大夫说我没事,你是不是就可以让我起来?"她问。
"当然,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方才看起来很痛苦。"他面露忧色。
"是你让我难受的。"她提醒他。
"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他不悦道。
"你欺骗我,伤了我的心--"
"晋芸--"他吼道,她非得一直说个不停吗?
"我刚刚真的很伤心。"她又说,心里却在微笑。"我觉得毫无价值,甚至比不上一块玉佩,就像个破包袱--"
"晋芸--"他真想掐住她的脖子,"你故意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我刚才更难受,我觉得被遗弃了,没有人像我那么伤心,我甚至有种被背叛的--"
"晋芸--"他吼道。
"就好像被闪电击中那么痛苦--"
他堵住她的唇,她再说下去,他就要疯了。
杜晋芸这才觉得舒坦,她轻叹口气,圈住他的颈项,她的心又完整了。
良久,他才喘气地离开她,她偎在他胸前,绽出一抹笑容,她感觉丈夫正在她颈边厮磨,她搂着他的背,愉悦的微笑。
"相公!"
"嗯。"
"我方才是故意让你难受的。"
"然后?"他等她道歉。
杜晋芸搂紧他。"现在,我觉得好过多了。"
他露出一记笑容,无奈地摇头。
* * *
一连几天,日子倒也过得平顺而安静,因为晒伤的缘故,所以陆静安也不再强迫杜晋芸去做什么事,在这种情况下,杜晋芸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当然,她是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随着时间过去,她的晒伤好了,陆静安又开始安排她的社交生活。
"虽然这几天你的脸晒伤让我的安排无法发挥作用,不过换个角度来想这也没啥大妨碍,因为今天托人做的衣裳会送来,正好让你试穿,也不至于后天出去丢人现眼。"陆静安说道。
她们三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品茗,看着工人将运来的花草移植在土中。
"后天?"杜晋芸感觉平静的日子已逐渐离她而去。
"王爷生日,咱们当然要去祝寿,更何况人家帖子都下了,能不去吗?"陆静安说。
"相公也去吗?"她问。
"当然,人家请咱们去,不去就失礼了。"
杜晋芸点点头,这几天和丈夫相处的很愉快,虽然有些小摩擦,但总是一下就烟消云散,所以她的心情特
别开朗。
"那天韦文智也会去,正好可以介绍他和震宇认识。"陆静安又道。
"这倒不错。"杜晋芸点点头,瞧见陆芙琳一抹羞涩的笑容,她自己也笑了。
"如果你能学好骑马,那就更不错了。"陆静安说道。
杜晋芸一听立刻面露惧色,说真的,她宁可一辈子不要接近那种危险动物。
"你看你,才一提到马就怕成那副德行,真是丢人。"陆静安大摇其头。
"大嫂不想学就算了。"陆芙琳说道。
"这怎么行?当陆家的媳妇一定要会骑马,不然以后咱们出去,她要用什么代步?"
"我可以和大嫂同骑。"陆芙琳说。
"你总会嫁人。"她反驳。
"我可以坐马车。"杜晋芸建议,
"大伙儿都骑马,就你坐车,能看吗?丢不丢人啊?"陆静安斥责。
"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杜晋芸莫可奈何的说。
"多练习几次,熟能生巧。"陆静安道。
陆芙琳摇头,"太危险了,姑姑,您忘了上次的教训,嫂嫂差点就被马踩扁了。"
陆静安皱眉,想起前两次杜晋芸的笨样子。
"这样好了,叫震宇教你,上次你和他坐在马上不是挺安全的。"陆静安道。
杜晋芸搪塞道:"相公很忙的,他最近都很忙碌,可能没空。"
"你没问怎么知道,还没问就在找借口。"陆静安斥责。
杜晋芸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我问就是了,如果相公没空,姑姑就不能再逼我。"
陆静安随便答应道:"好吧!"她才不可能这样就放弃,假若震宇没法教她,她会另想办法,这时代哪有人不会骑马的。
"大哥最近在忙什么?"陆芙琳问。
"我不知道,他不告诉我。"杜晋芸不满的说。"对了,这玉佩除了是陆家的传家之宝外,还有什么秘密吗?"她拉出藏在衣里内的玉佩。
"没有。"陆芙琳摇头,"怎么会有秘密?"
"是啊!你想到哪儿去了?"陆静安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为什么相公不许我放在衣服外?"她又道,"是不是有人要偷玉佩?"
"怎么会?谁敢动咱们陆家的东西。"陆静安反问。
"那为什么……"杜晋芸蹙眉,相公到现在还是不准她将玉佩暴露在外,她为此还和他吵了一架,因为她生气他还有事瞒她,可是他就是不说,她也没办法。
"或许大哥只是小心翼翼了点,他可能担心玉佩又会遗失。"陆芙琳说道。
杜晋芸不以为然,她就是认定他有事瞒她,她不喜欢这样,每次只要想到他是为了玉佩娶她就会有些感伤,而如今他仍不肯将玉佩其他的秘密告诉她,让她有被排拒在外的感觉。
"震宇呢?你现在就去问他。"陆静安道,她可是个急性子的人。
"他在书房。"杜晋芸说道,好像又是和几个朋友见面,他也没对她说明,而且似乎无意引荐他们认识,这让她有些生气,为什么他都不让她见他的朋友?就会用"没必要"这三个字推辞。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杜晋芸心想给相公来个惊喜好了,既然他不介绍朗友给她认识,她就自己去。
三人遂起身往书房走去,她们走在石子小径上,看着打赤膊的工人忙碌着,晋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习惯看人这样不着衣裳。即使是相公,她也会觉得羞赦,她轻叹口气,相公说她是个小害羞,总是红着脸蛋,不过她已经渐渐在适应了,说不定不久后,她也能在相公面前坦然自若。
当她们三人沿着小径行走时,工人们不时会向她们打招呼,杜晋芸微笑回礼,一走上廊道,她才觉得自在,她吁口气,伸手将玉佩放回衣内。
"大嫂,你为何又把玉佩放回?"陆芙琳问。
"等会儿相公见了又不高兴。"她可不想在众人面前和他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