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仔後来说了些什么,柳怡茵其实都没听见,她只知道自己心好乱、好疼,酸意翻涌让人好难受,练棋为何隐瞒勾魂者的性别?为何在爱她的同时,还能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关爱?
远处又传来练棋呼喊欧阳璇玉的声音,急切的喊声让柳怡茵加快脚步逃离,捂住双耳不愿意再听,理智告诉她该问个明白,可那阵阵呼喊声让她的冷静与判断力消失殆尽,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泪水模糊视线,嘴角尝到咸咸的苦涩味道,委屈让她连哭也无声……
是夜,星光闪烁。
满天星辰吏突显她的孤寂哀伤,冷风阵阵呼啸而过,身上的冷仍不及心受寒的程度,蜷缩在桥下老半天的她终於有了动作。
她走暗巷避开人群,怕被棋门云集的兄弟撞见,怕他们要找的不是她,更怕面对练棋……她该当面向他问个明白,但她怕答案令她无法承受。
理智不断告诉她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更该给深爱他的心一个机会,但椎心之痛让她疼伯了,连想都不敢想,只想回家……
出了暗巷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躲在县衙後,柳恰茵望著宏伟气派的建筑愣了好一会,也许她真该回家了。
守卫见到她好心问:「这位姑娘有事需要帮忙吗?」
「这是宰相柳大人的信物,烦请你替我通报县太爷。」取下手腕上的链子,柳怡茵决心离开。
暂时别了,待受伤的心复元再寻求答案吧,也许只是误会一场,也许他已经忘了她,想著、想著心又隐隐作痛,又将所有的浓情蜜意抹上一层灰……
爱他的心好狭窄,容下得一颗尘埃……
「是,这位姑娘随我来。」第一眼就觉得她的气质与众不同,守卫听见她有信物,生怕怠慢了贵客,立刻邀她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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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汹涌人潮的阻挠下,练棋失去了欧阳璇玉的踪迹,他飞檐定壁的在苏州城里来回穿梭,为了说服她现身疗伤,运用内力千里传音,然而性情倔强的她依然无动於哀。
等待许久依然等不到人,他无奈叹息吩咐手下们继续搜寻,待回到客栈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後。
见肥仔哭丧著脸,独自一人伫立在客栈门口,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他大步向前急忙问:「怎么了?茵儿呢?」
看丢了练当家的心肝宝贝,肥仔吓得双腿发软,「夫人她说要去茅房……然後我等了很久……」
闻言, 心慌意乱,练棋箝制住肥仔的臂膀嘶吼,「说话别吞吞吐吐,她人呢?」
「不见了。」肥仔硬著头皮说。
等了好久,当他觉得不对劲,四处查看之时已经下见夫人的踪影。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思及柳恰茵那令人垂涎的美貌,及自己曾结下的仇家,练棋好怕她被人掳疟。
「小的也不明白……」他知道事情严重了,不是他拿命来抵就能弥补,
「快出动所有人马去寻找。」练棋脸色铁青,气得出拳击向墙壁泄愤。
瞥见身後墙壁龟裂的痕迹,肥仔吓得腿软,断头见阎王都比不上面对练当家的怒气来得可怕……
黑夜,充满忧心惶恐的夜……
千百种柳怡茵失踪的原因,回荡在练棋脑海里,每个原因都让他胆战心惊,然而下论他多么焦急,依旧没有她的音讯,她像是平空消失了,拖著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孤浪船,向来英姿焕发的身影变得憔悴。
他的脑海里不停想著,她是否饿著了?是否受寒?是否安然无恙?是否……事实上关於她现在的情形,他连想都不敢想。
不祥的预感像乌云盘旋在心头,让他好胆怯……
曾猜想她已经不在苏州,然而没有寻获她的消息之前,孤浪船始终停泊在苏州城外不敢离去,没有寻著她,他像是迷失的孩子踌躇的停在原地,只能傻傻的等
惶恐下安约练棋又一次忧心叹息,「茵儿……」
两天之後,传来柳恰茵在县太爷的护送之下,已经踏上往京城之路的消息……
「回京城?」万万没有料到漫长焦急的等待,得到的竟是她欲偷偷回京城,练棋深感错愕不解。
为什么她一声不响的离他而去?真舍得离开深爱她的他吗?悄然离去是存心想折磨他还是已下再爱他呢?
「听闻柳大人即将为爱女举办一场招亲比试……」吕绍恒俏俏退至门边,随时有逃命的准备。
「什么?」她该不会想另嫁他人!练棋拍案怒吼,气得额冒青筋。
「招亲之事千真万确,只是不知这与夫人回京城有没有关联。」咽了咽口水,吕绍恒提醒他别轻易下定论。
老天保佑啊!希望柳大人有很多女儿……
「为什么?」难道他们的爱这么短暂薄弱吗?
「我、我也不明白,也许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就知道传达这消息肯定会成为炮灰,吕绍恒鼓起勇气试图安抚他的怒气。
「有难言之隐就可以另嫁他人吗?」轰隆一声,桌子成了碎片。
练棋一直以为她是被人掳走,所以无法回到他身边,原来完全不是他所推测的那样。而且还有县太爷秘密护送、招亲之事,她到底在想什么……
「备马。」他绝对下会让她弃自己而去,她是他的妻!
她今生今世只会是他练棋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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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策马奔驰,两日絰,练棋在花果山追赶上柳怡茵乘坐的马车,四同山石奇痔,亢泉飞瀑衣山傍水,风景清幽宛如诗画。
练棋已无优游赏景的闲情,炙热的视线像是要透视马车一解相思之苦,更想怒问她为何逃离自己,满腔熊熊怒火威胁毁灭护送她的人……最後,他强压下上前将地带回身边的冲动,始终保持距离跟著。
黄昏之时,护卫们开始寻找落脚之处,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好让宰相之女夜宿树林里,众人开始寻找柴火与水源。
夕阳西落,淡淡炊烟缓缓升起,只见护卫送餐点进马车,却始终见不到佳人出马车,夜色愈来愈深沉,练棋愈来愈按捺不住想见她的渴望。
她真的在马车里面吗?她不怕闷坏了?
忧心她是否安然无恙,他决定上前探视,伫立在树梢拿出迷魂药粉撒下,一会昕有人皆睡得深沉,她教他制作的药粉可真有用。
颐长的身影俏然来到马车里,见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被窝里沉睡,脸蛋显得憔悴,睫毛颤动时泪水随之滑落脸颊,看她作梦也落泪哭泣,他一颗心拧得好疼好痛,伸手拭去它的泪水,胸口的怒气已经消失大半,
这么憔悴的模样,哪里像是背叛他欲赶回京城嫁人,莫非她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低头俯卑亲吻著她,想将她唤醒问个明白,「茵儿……茵儿……」
「练棋……别过来……」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呼唤自己,柳怡茵猛然睁开双眼,反射性的退离只想逃开他,却力不从心,沉重的眼皮又阖上。
「为什么躲避我?」她竟真想逃离自己,练棋痛心低吼,等待许久仍得不到回答,这才发现是手上残留的迷药让她沉睡过去。
难道她真是为了招亲赶回京城?
「为什么?你真这么绝情?」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嘶哑的嗓音不断喃问。
他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待他?
第九章
分离七天,柳恰茵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成灾的相思淹没了一切,心里惦记的不是那浓厚醋意,而是练棋对待自己的浓情蜜意。
心里很清楚知道她好想他,更想待在他身旁,马车愈驶近京城,她愈想往回走,好任性是下?她嘲弄的笑著。
唉……她何时变得这么冲动?该当面向他质问清楚的,是怕听见不想要的答案,可这些日于以来,她彻底明白相思才是可怕。
得到、爱过之後,单凭相思她根本无法存活。
望著镜中憔悴的面容,她只觉得自己变得好可笑,瞧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
「李护卫。」柳怡茵走到门边呼唤。
「柳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可不可以请你送我到棋门云集总部?」她决定走出阴霾,当面向练棋要个答案,爱与不爱都该有个结果。
「这……恕难从命,宰相柳大人已经知道明日我们会抵达京城。」李护卫面有难色,万一娇贵的人儿有什么闪失,他们可承担不起。
「拜托你帮我好不好?」柳怡茵无助的央求著。
「这……实在恕难从命。」忽略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再次拒绝。
一时心急,柳怡茵脱口说出原因,「可是我好想练棋……」
「呃……」她赤裸裸的表白让李护卫不知该如何接话。
同样的,柳怡茵的话让隐身在角落里的男人惊讶屏息。
李护卫愣了好一会才说:「恕我多言,据闻宰相柳大人对练棋掳你当船医之事很不开心,但碍於他权势强大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你回到京城,柳大人又怎么可能让你前去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