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思念的味道,用棉被包裹著自己,想像成被铁臂拥抱的甜蜜感觉,顿时心情沉稳
许多。
船就这么一点大,看他能躲多久?
夜凉如水,午夜时分,英挺的身影无声无息步人舱房,本想走到书柜前取书,
可双脚却不听使唤来到柳宜的床铺前,见床铺上空无一人,一颗心慌乱起来,环视
整个舱房最後才发现,他竟然窝在自己的床铺上。
娇小的身躯蜷缩在被窝里睡得好沉,红唇微启像在呢喃些什么……
该与他保持距离的,理智不断在心里提醒著,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仍伫立在原地,待他发觉之时,手已经轻抚上那红艳的唇,他赶紧抽回手转身欲离开。
「练棋……」
以为他发现自己的越距行为,练棋全身僵硬,静待一会仍不见柳宜有所动作,回头一看原来他仍在沉睡,原来红唇下断呢喃的竟是他的名!
轻轻的呼唤声让他再也无法栘动脚步离开,情不自禁靠近轻抚著娇颜,牵著嫩白的手抚著自己的脸,渴望他梦里真有自己的存在,渴望方才的呼唤声是因为对自己有情感……
唉,梦到他又如何?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不实际且拿不起、放不下?逃避不就是为了阻断一切吗?此时此刻见到他之後却又压抑不住情感。
练棋内心个断狂喊,如果你真是女人那该多好……嘴角浮现苦笑,如果柳宜真是女人,那他也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他还能如何?
突然觉得目己不再是自己,不该有的情感颠覆一切,细闻芳香一会才舍不得的放开他的手,或许该让船靠岸……
「练棋?真的是你。」揉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幻影,柳怡茵开心的展露笑颜。
他终於肯现身了,天可知!她好想他……
霎时,他脸上的柔情消失不见,俊逸的脸庞像是覆盖了一层霜,浑厚的嗓音低吼,「为什么你要动摇我的决心?」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送定他,然而那双魅惑人心的眼又让他不舍,是存心要逼疯他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眨了眨双眼,她一点也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事。
「你……」
忽地,船呜声响起,那是属於最危急的讯号。
练棋立刻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栘动书柜,书柜後竞有一个隐密的空间,将她推进里头,他命令道:「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能出这个舱房一步。」
「你要小心。」柳恰茵不放心的拉著他的衣袖叮咛。
从他慎重的态度可以明白,情况紧急,希望对方不是普阳所率领的水鬼。
那为他担心的眼神让人感动,练棋回头凝望了她一会才点头,正准备要关上书柜时,舱房的门被人击毁,敌人已经出现在眼前,见情况不对,练棋立刻将她拉出密室护在身後,抽出孤浪剑迎向来人。
漫天掌影仿佛雾般涌起化解了剑招,来人的身手非凡,独特的武功让人摸不清来路,面对内力与自己相当的敌人,惶恐霎时在练棋心中蔓延,只因害怕柳宜遭受袭击。
练棋设法将黑衣人引出舱房外,却没料到反而让其同党趁虚而入,柳怡茵也落入敌人的手中。
「快束手就擒,否则就要他的命。」利剑抵在柳怡茵的脖子上,黑衣人的警告让人胆战心惊。
「放开他。」练棋狂怒嘶吼,沭目惊心的画面让他惶恐失措,欲飞身向前宰了碰柳恰茵的男人。
「你小心后面,别管我。」柳怡茵掏出怀中药粉撒向擒住她的黑衣人。
「啊!」眼睛接触到辛辣刺激的药粉,黑衣人松手痛苦嘶叫。
她趁机逃离箝制,冲至甲板时只见船员们纷纷倒地,短短的时间,孤浪船上竟然血流成河,只剩练棋孤军奋战,还来不及悲伤哀悼,见其他黑衣人欲向前捉拿自己,她立刻拔腿就跑。
天啊!她能逃到哪里?她不想成为练棋的累赘。柳恰茵奋力爬上桅杆,希望能够多挣取一点时间,心里不断祈祷练棋能即时摆平所有的敌人。
见众黑衣人欲擒柳恰茵,练棋欲纵身向前解救却处处被阻拦,看来非要先了结敌人头目的性命叩不可,「你撑著点。」
「练棋!快闭气。」柳恰茵在空中撒下药粉,想藉强风吹送迷魂散摆脱敌人追捕:
众黑衣人间言欲闭气已经来下及,纷纷吸入迷魂散,刹那间倒了将近一半,她欲再故技重施便遭人阻止,最後一包药粉落入水中。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又有勇气。」小金扯下蒙面布巾爬向柳怡茵。对这瘦弱的人儿愈来愈佩服,难怪当家们如此重视他。
「小金?I看清楚他的脸孔及一身黑的装扮,柳恰茵当场傻眼,狐疑的问:「你真是敌人?」
「不是。」虽然他语气十分肯定,但脸上的笑容却耐人寻味。
「是吗?」棋门云集众弟兄们个个英勇善战,今夜会这么快惨遭灭绝,肯定有问题,她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霎时她明白了水鬼并不可怕,亲信的背叛才是最恐怖的,不祥的预感充斥心头,她好担心练棋一个人无法应付,而如果她不存在,以练棋的身手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见小金逼近,柳怡茵退至桅杆最末端,抬起下巴坚决道:「别想利用我威胁练棋,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水。」
「那就对下起了。」闻言,小金松了口气,幸好不用亲自推她下船,否则他实在动不了手。
见小金又往前,柳怡茵凝望处於苦战之中的练棋最後一眼,毫不犹豫往後倒下
练棋使著孤浪剑招招出神人化,杀气腾腾,构成绵密剑网扑向黑衣人,欲将他吞噬。
面对即将要吞噬自己的剑网,黑衣人沉稳如泰山,就在干钧一发之际,伸出左手凝聚所有剑气,纵身跃上空中释放出所有力量,空气因强大的能量而降温,霎时出现宛如白雪飘落的奇景。
「哈哈……有所顾忌,武功便不能发挥王最高境界,这场比划你稳输无疑。」黑衣人狂笑道。
「楚惜铭。」一知道与自己对打的是何人,练棋收剑狂吼。
「哈哈!你发现得太晚了。」楚惜铭扯下蒙面布巾。
看来这男人真的为爱而苦,不但变笨还变脆弱了,唉,这场打斗他可是发挥不出八成实力。
「可恶,」练棋急忙抬头望向夜空,只见到柳怡茵眺下桅杆的画面。
「不!」他狂吼,随即纵身跃入水中。
「命令船员加速行驶。」见两人双双坠入河中,目的已达到的楚惜铭立刻下达命令。
「啧啧!这小女子还真厉害,居然可以一次迷昏这么多人。」看著倒了一地的手下们,楚惜铭啧啧称奇。
怡茵妹子聪明又有勇气,他十分期待她成为练夫人。
在接到小金的飞鸽传书,楚惜铭完全掌握了小俩口相处的情形,料想以练棋刚直的个性,在受不了感情矛盾的折磨後,接下来一定会选择将柳恰茵送回京城。
切!要是让他将人送回来,那还得了。
「大当家,真要将练当家丢下吗?」原本该是倒地死亡的吕绍恒,起身拭去脸上的红色染料,
原来所有船员在楚惜铭的领导下,「背叛」了练棋,为了齐力促成这段姻缘,演出盗匪入侵的戏码。
「没错,你们放心,那小俩口不会有事的。」楚惜铭轻松笑道。
笨练棋,如果这样你都还不能发现恰茵是女人,你实在枉为男人。
不过,满欣慰的,他只不过说了一句柳恰茵是「像太监的船医」,练棋就对自己的话信得真切,但经过此次欺瞒……练棋不知会下会从此不信他啊?
练老弟你可要记得,为兄是为你好啊,毕竟以你的个性听到有女人要上船,肯定会拒绝,因此而错过一生的最爱,所以你得感恩,为兄欺瞒你的事就别计较了。
「是。」有了大当家再三保证,众人满心期待苦练棋与柳怡茵能有好结果。
「对了,绍恒快把赌金交出来。」楚惜铭露出奸笑。
「呃,赌金,属下该死,不应聚赌,请大当家严惩。」吕绍恒脸色惨白,立刻跪地认错。
「请大当家开恩。」见状,众人也跟著跪地、
「男儿膝下有黄金别乱跪,况且本王还没死哩。」船上生活可是无聊得很,如果连小赌一场部得惩罚,未免太不人道,楚惜铭根本不在意。
「是。」众人起身後仍面有愧色的低著头。
「练当家是绝对回不了船,一个月後既不会赶走柳大夫,也下会留下她,所以我才是最大的赢家,快将赌金交出来?」楚惜铭脸上满是贼贼的笑容。
「嗄?」众人全抬起头来愣愣望著他。
尤其是小金最讶异,他根本没将这等芝麻小事禀报,真不明白大当家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真是太神了……
「大当家,可是你没有下赌注啊?」生怕银两就这么飞了,杨秉泰不怕死的鼓起勇气抗议。
「是吗?我可是赌了一个元宝哩。」嘴角上的贼意仍是浓厚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