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冷声斥喝,“出来。”
隐藏在角落的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
“这戏看得很开心是吗?我要你陪这女人一晚如何?”楚惜铭板起脸孔怒道。
吱!他被人非礼,这小子居然如此开心,真是恼人啊。
“呃?”面对大当家的落腮胡与力疤说话还真不习惯,若只看表面,小金几乎快以为他是恶匪了,尤其是方才那一幕……很色的恶匪。“爷,您大人有大量则跟我计较了。”
收到凌厉的目光,小金立刻捂住嘴求饶。
这女人三分姿色、七分风骚,且不用深入了解就能知晓她心肠不好,这种货色就算倒贴黄金万两,他也不敢领教。
“布置得如何?”为了不打草惊蛇,楚惜铭并没有一次调动所有人马进驻。
“目前已经撤换掉五名洪家寨的人。”小金低声禀报目前状况,弟兄们潜入九寨沟后立刻取代洪家寨的人,免得人口一下暴增引人注目。
“其他人呢?”目前五名就够用了,小金办事果然迅速小心。
“练当家接获消息已经领着所有人欲来剿匪,兄弟们全分于成都各处,届时只要一声令下皆会蜂拥而至。”
“很好,那我要你趁夜救走黄虎,并暗示他,我的真实身份。”楚惜铭吩咐小金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相信黄虎获得自由便会与夏俞合作,尤其得知他的身份后,定会向贪官求援,当罗仲益率兵前来时,再设计让三人起内讧,取得证据便可以让狗官与恶贼人头落地。
“爷,您确定罗仲益会亲自率兵前来?如果来的不是他,他一定又会想办法脱罪。”小金担忧的问道。
“会,他巴不得我早点死。”楚惜铭很明白罗仲益有多顾忌他,此时又是他势力最薄弱的时候,罗仲益绝不会放弃杀他的大好机会。
“是。”收到命令,小金脸色严肃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还有,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守护铃儿的兄弟绝对不能离开她半步。”楚惜铭慎重吩咐,虽然已经叮咛很多次,但他依旧不放心。
“呃……只离半步恐怕会被打死吧。”见到楚惜铭如此宝贝心爱的人,小金忍不住调侃他。
真想象不到拒绝成亲的爷,离开京城才两个月就已经寻得美娇娘,他真是好奇未来王妃是什么样的人,竟能掳获爷的心。
“嘿嘿!小金仔……太久没跟本王同行,都不怕我了。”他拍拍小金的肩膀,随后指着仍昏迷不醒的女人贼笑道:“你长涉跋涉这么辛苦,那女人就送你吧。”
死小子!居然敢取笑他。
“哇!爷,您饶了小金吧。”小金脸色马上变得惨白。
“千万别让她离开这个房间半步,顺道放风声让夏俞以为她贪恋淫欲离不开我了。”相信他接获消息肯定会气得半死,楚惜铭脸上的贼意更浓厚了。
“不会吧?!真要把她交给我喔。”小金哭丧着脸,下回就算跟天借胆也不敢调侃爷了。
“没错,我要回房洗去一身骚味。”都过了这么久,身上的骚味还是浓厚。楚惜铭一脸嫌恶的表情。
“呜……”望着主子离去的背影,小金的脸整个垮下来。
不一会儿,水月幽幽醒来,伸展四肢活动筋骨,原本敞开的衣裳整个滑下来,薄如羽翼的肚兜现出春光,吓得小金连忙冲向前立刻给她一击,水月又陷入昏迷,整个人瘫在他身上。
好浓的味道啊!这女人是抹了一斤香料吗?都变臭了……
他跳起身随即推开她,“呜……我也想去洗澡,这女人身上的骚味好臭喔。”
天啊!他会不会从此得了恐女症,不敢娶妻啊?
回到寝房,楚惜铭立刻脱去衣衫走入浴池,全身上下刷洗得特别用力,费时好久才离开浴池,还特地命人将臭掉的衣衫烧毁。
嗯哼!他终于摆脱狐骚味了。
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满意点头之后,他才走到正在刺绣的洪铃身旁,铁臂从她背后搂抱着!细闻她身上清新的芳香,终于觉得自己得救了。
但佳人不言不语,以为她在专心刺绣,楚惜铭望向绣架,这才看见她的纤白葱指上正冒出血滴。
“你的手流血了。”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这伤口很深,擦拭之后,血滴又不断冒出来,“我去拿药过来。”
“不用了。”洪铃抽回手,若无其事的继续刺绣,然而拿针的手在抖,刚才那一针,不仅扎到手更深深刺痛心口,她怕泪水掉下来,不断的告诉自己——
男人啊!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很正常、很正常……
她啊,不过只是个俘虏,连吃醋、伤心落泪的权利都没有。
“吃醋了?”轻抚着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看她水眸含着哀怨的眼神,很显然他猜对了。
唉!这山寨人多嘴杂,这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
洪铃很想问:她有吃醋的权利吗?但她选择沉默,拿起针想继续刺绣,但未完成的鸳鸯像是在嘲笑她,让她手僵住不知该如何了。
“那种货色谁会喜欢啊?”拿走她手上的针,再帮她擦上药,楚惜铭紧握她白智无瑕的手叹道:“还是你惹人疼爱。”
“她很艳丽、热情、身材很惹火……”男人都逃不过那女子的手掌心吧?
将她搂进怀里轻抚其曼妙曲线,楚惜铭咧嘴笑道:“在形容你自己吗?”
“请你别拿她跟我比较。”握住大手拒绝他碰触,洪铃柳眉拧起,心纠结成一团。
“你又笨笨了,那女人凭什么跟你比?”挣脱她的钳制,他变本加厉的来回爱抚她,“吃醋又可以解释为不信任,但我不许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可我明明看到你抱着她,嘴里还说什么要尝尝她到底甜不甜。”他抱着那美艳女子奔进房间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刺痛她,一股酸意梗在喉间浓得化不开。
“我点了她昏穴根本没碰她,她狐骚味好重,这种女人谁咽得下?”感觉她的心在淌血,看来这回真的麻烦大了。
“如果亲眼看见、亲耳听见通通不能信,那我还能相信什么?”她试着无谓的叙述,但哽咽声泄漏了她的脆弱无助。
“非常时期,你就只能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情。”楚惜铭认真的解释。
“嗯。”她咽下哀伤的点头。
是啊!其实除了相信他,她还能如何?若他真的不专情,她又能如何?
扯着笑容点头回应,可在见到他敞开衣襟下那道指甲抓痕,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自从遇上他,她的泪水就开始泛滥成灾……
“该死的!”顺着她的眼光看向自己身上,楚惜铭忍不住怒骂一声。
她的泪水滴落在他手心,他灵机一动将水珠凝结成冰递给她。
“曾跟你说过我就是棋情似冰,可你不相信,唉……我把霸王这角色演得太好了,竟让你不信任我。”
望着掌心里的小冰块,洪铃愣了好久才伸手触摸,硬硬冰凉的感觉让她讶异,虽然那冰块好小,但确实证明他能将泪水凝结成冰,据闻凝水成冰这门功夫可是绝学。
她还是忍不住狐疑,“这……怎么可能?你与传闻中的棋情似冰个性差如云泥。”
洪铃的心里仍是怀疑他是在安抚她,毕竟人人赞不绝口的棋门大当家是个仁义侠土,但他却一直像个无赖恶霸……
“演什么像什么喽,好色之徒就要有好色模样,天可知!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楚惜铭一脸委屈的望着她。
“你的身份全是伪装的?”她仍记得他说过要揪出夏俞的小辫子。
“是的。”楚惜铭详细说明现在的处境与情况,同时将他安排的计谋全让她知晓,一直怕她忧心不打算告诉她,可醋意与误解实在既可怕又伤人。
“放走黄虎好吗?”黄虎的凶残让她心有余悸,她怕他会有危险。
“想要钓大鱼总得用对诱饵,你放心不会有事。”他很有信心的向她保证。
将她搂进怀里,他转移话题,佯装惊恐未定,像个孩子般依靠在她颈窝处哭诉。
“呜……如果我没有即刻点那女人昏穴,将她带入房里丢着,肯定当场被她剥衣衫强奸了……你都不安慰我。”
“哪里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他夸张的言词让她噗哧笑出声。
“哇!既然你当时也在场,肯定有看见那浪女的可怕。”他不停拍着胸口,一脸需要收惊安抚的模样。
“嗯……”洪铃点头,确实没有见过那么大胆的女子。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唇瓣、手臂、胸膛……凝望着那道抓痕,柳眉拧起踌躇了一会儿后,俯身低头细吻,凡是那女子碰触过的地方,她皆忍不住要擦拭抹去其痕迹。
翻涌的醋意让她只想独占他。
楚惜铭突然想起,她鲜少外出走动,更不可能去大厅,且还能无声无息没被他发现,这太奇怪了?“对了,你为什么会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