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天,他买下装潢好的新房子,早上他去看了一架演奏琴,来医院之前,他走一趟服装店,要人把乐乐的衣服送齐,就等医生宣布乐乐能出院。
“好,不过只能在暑假,我可以骗程嫂说去同学家小住,总不能连开学都不回家吧!”她笑说,出轨——她没有半分害怕,有的只是盼望。
“不可以!”他否决她的说法。
“你是说,开学后还是要住你家吗?这样……爸妈不会同意的,不如,开学后,我没课的时间就去你家,等晚上再回家。”
“不行!”他的回话简短而霸道。
“那……我试着骗妈妈,说我想住到学校宿舍。”
谎话就像滚雪球,说了第一个,就很难阻止第二个,然后越滚越多,多到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为他……她愿意滚出第一颗雪球。
瘪瘪嘴,她有满肚子罪恶,可沮丧在他的轻笑声传进她耳里—时被消灭了,乐乐突然感觉,一切都是值得。
偎进他,她的心、她的命、她的一切一切,全交到这个男人手中了,不怨不悔。
她直觉相信,这一生,他绝不会负她。
第四章
在纱布打开刹那,她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送的小鱼风铃。
那风铃很美,是她喜欢的陶土原色,没上过彩釉的烧制品,有些些原始、有些些粗犷,不经修饰的色泽,像她未经雕琢的爱情。
“回家吧!”
揽住她的肩,她是他的专有品。
“嗯!回家。”重重的点头,他和她共有的家。
捧着小小风铃,专注而小心,那是他的呼唤啊!
然后,她来到他为她架起的窝巢,系好风铃、绑上他的心,她微笑看他。
“这是‘我们的’房间。”他宣告事实。
她勇敢回望他,认真点头。没有羞涩、没有胆怯,只要他愿意,她不害怕成为他的一部分。
“这里是我的金屋,我要把你藏在我的羽翼中,不再让你受伤。
“我愿意这里是你的休憩站,如果你累了、倦了,就想想我、回来这里,我会一直一直等你。”把他的大手包在自己的小手中,她握住自己的未来。
“不离开吗?会一直一直等?”钟阒问。
“是的,除非你不再要我等,除非你不再让我等。”
“很好,记得一件事,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
他郑重的口吻,让她的心不安切,摇摇头,她对自己苦笑,傻呵!自己都在他身边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抱住钟阒,她主动吻上他,告诉他,她的心永远站在他这边。
她的唇清冽甘甜,清淡迷人的香味侵入他的心间,他为她的吻沉醉……他为她的爱怦然心动……
他的生命有了新价值、新定义,他的人生除了复仇,新增了爱情。
“乐乐,我爱你……”放开她,他爱看她红透双颊的模样。
“我知道。”
“我从没说,你怎么知道?”掬起她一束长发,在指尖缠绕,像她绵密的爱情,缠得他的心无法不爱她。
“你这里告诉了我。”她执起他的手,在上面印上一吻。“你这里也告诉我。”她踮起脚尖,在他额上轻吻。“你这里、这里、这里……统统告诉我,你爱我!”
她的吻从眼睛、鼻梁、嘴角……直直落人心窝,那里……满满地藏着他对她的爱啊!
轻轻一笑,他捧起她的脸。“纪乐萱,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很难让人不爱。”
“你不吃亏啊!我也好爱好爱你,不比你爱的少。”
“傻气。”
“爱我,就连我的傻气也一块爱吧!”有他可以依赖、可以撒娇,她想学得精明干练,好难好难。
“是的,你的天真、你的傻气、你的聪明、你的善良,我全都爱了,不分给别人,就是你的父母和那个神童弟弟,也不准瓜分。”
“鸭霸!他们是亲人、你是爱人,不同的。”
“再多话,我马上带你上法院公证,让我成为你的合法亲人。”他语带恐吓。
“不多话了。”捂起嘴巴,她选择安静,总不能……总不能爸妈出国不到两个月,她就把自己嫁掉吧!
“乖,我的乐乐是听话的好小孩。”邪气一笑,他把她抱上床。
“我还不累。”她轻声抗议,才从医院的病床上爬起来,又要叫她躺下,太残忍。
“可是我累了。”
对哦,他……抱了她一路呢!点点头,她往床里面挪一挪,让他高大身子躺平,然后合作地闭起眼睛,不去扰他。
侧过身,看她两扇眼睑不停抖动,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上一道优美弧线。
“看来,你真的不想睡。”他伸手环住她的胸前。
“没关系,我闭起眼睛陪你,不吵不闹,说不定—下子就跟着你睡着了。”
“我来教你一个床上运动,运动过后,你就会累得想睡觉。”
她还没会过意,他翻起身,覆在她身上,一个热烈的吻,堵住她即将出炉的问题。然后,她懂了他口中的床上运动。
他吻得她头昏眼花,全身发热,血液在血管中焚烧,气息转不进胸腔中,肺壁里充斥的,全是他纯男性的阳刚味道。
攀上他的颈项,她猛烈喘息,脸贴着他的,她学会了“激昂”的正解。
她不愿闭起眼睛,直直盯着他闪着光采的柔亮眼瞳,那眼里是爱、是恋、是呵护……爱,他的爱在这一刻、这一时分属于她……
他的手绕到她身后,滑下拉链,把丝质洋装从她身上褪下。
就这样,她赤裸裸地与他面对,没了屏障,没了隐藏,他们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最爱。
吻再度落下,亲着、点着,碎碎密密的细吻,侵上她的额际、脸颊、唇边……一路搜寻她的心悸……
她的脸镀上嫣红,洗不去刷不掉,那是她为他沉醉的证明。
“乐乐,你想成为我的人吗?”拉开两人距离,他的声音温柔得不似他。
乐乐点头,不闪、不避、不害怕,她勇敢回视他。“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握住他的手,领着它覆在自己的胸口。乐乐轻喃:“有没有听见,它在说——我爱你;它在说——此情不渝、此爱不休;它在说——我的爱,至死方休……”
他把她收进怀里,这么纯洁的小女孩、这么浓烈的爱,全属于他,不和旁人分享,他钟阒在世间,也有了一个专心相待的人。
他不再是孤独使者、不再是冷僻的无情人,他也有了最爱,而她……就躺在他怀中,用眷恋的眼光看着他。
他的大手遍抚她的背,纾解了她最后一丝惶然,环住他的腰,她在他怀中找到此生的归依……
她的体温随着他的逐步攀爬,他的手像引火燎原的火种,一点一点、一簇一簇,缓缓地在她全身点起火苗……然后一个不小心,春风助长,火势蔓延,她的身体为他疯狂……
他的唇滑向她的白玉耳垂,像个顽皮小孩,不停地逗弄舔玩。
呵呵,好痒……乐乐推开他的脸,笑得不能抑止。
笑闹过,她翻起身,坐到他身边,态度变得慎重,憋着笑,但微扬的嘴角,透露了她的好心情,凝着脸,但颤抖的双手,泄漏了她的紧张……
猛喘口气,她把头发塞入耳后,露出一张白净轻灵的小脸,望着他、看着他……她要把这分这秒,牢牢刻人脑海。
怯怯地伸出手,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除去皮带、褪下他的长裤,她要当他一百分的情人!
缩在他怀中,乐乐在他的呼吸间,找寻和她相符的节奏,几个柔音,架构出一段优雅乐章。
“你是我的天使……”他心满意足的喟叹,他纯净洁美的天使,就抱在他的怀中。
她仰头一笑,用手勾起了他的裤子,从口袋中拿出一块糖,握在手中,和着他心脏敲出的节拍,轻轻地哼起一串音乐。
第一次光明正大拿走属于他的东西,他没有反对,仿佛本该这样,仿佛他的东西就是她的,她有了和他共一体的幸福感。
“那是什么曲子?”他问。
“约翰·史特劳斯的‘维也纳糖果’,这是他献给温内堡公主的作品。”
“我不是音乐家,没办法做一首曲子送给你。”他有遗憾——不能给她更多、更多。
“但是,你会给我好多好多的爱,这是史特劳斯不能给公主的。”
“我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
“不是,当时公主早嫁给奥地利驻巴黎大使。”
“幸好,我只给得起糖果,做不出乐曲,不然要我看着你,却不能爱你,我会很痛苦。”说得夸张,却是句句真心。
够了,谁还在乎什么曲子,有他这句话,胜过千千万万永垂不朽的曲子啊!
抱住他,不说话,身体很累,但精神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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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海浪翻涌、景观壮丽,层层浪花推挤上岸,一不小心,就溅湿乐乐的双脚。今天非假日,海边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的海边,和热闹的海水,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