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赤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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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沦落凡间的小公主,尝到了人间疾苦,天灏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果汁推到她而前。

  吸掉最后一口果汁,沂芹满足喟叹,肚子填饱饱的感觉实在太美妙。

  “儿子,我吃饱了,你咧?”

  用手肘碰碰儿子,这个帅过F4的大男生,让假老妈越看越顺眼,儿子儿子,声声也喊得顺心顺口。

  孟孟满嘴冰淇淋,笑望她一眼。

  “你还要再叫点东西吗?”

  “好啊!”招来服务生,沂芹一点不客气。“先生,请给我一个黑森林,八寸的,我要带走。”之前,这家餐厅她常来,太久没吃,怀念死了黑森林的味道。

  “最近还好吗?”

  “好,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连续几个“好”,把她的“不好”越描越黑,黑到她差点成为非洲土人。

  “你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心口不一的女人,天灏的笑憋在肚子里。

  “不一样?有吗?我看不出哪里不一样,是不是你视力变美了?”

  “你没上妆。”他用针直直戳上她的谎言。

  “那个啊……有天醒来,照镜子刷牙,突然发现自己脂粉不施的时候美若天仙,我认真想想,实在不应该再用那种庸俗物品,来掩盖自己的美丽。” 。

  打死她都不承认,那些动辄上万的保养品、化妆品,眼前她连一瓶都买不起。

  “你穿衣服的风格改变了。”他寻出第二只针戳进另一个洞口。

  “衣服?嗯……我在响应简朴民风,现在经济普遍不景气,很多人找不到工作,若太过奢华浪费,免不了让人心生不平衡,万一害别人跳楼自杀,我的罪过太大。”

  拉拉身上的衣服,两百块在她身上发光发亮,那是她拯救天下苍生的表现,跟离家出走、跟阮囊羞涩,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真不懂得生活哲学,生活嘛,要不断有新体验,若她的人生缺少这一段,她怎晓得一百九的衣服不会像砂纸,随随便便磨掉身上一层皮肤;更不会知道,两百五的布鞋不夹脚,出门踩踩,跟孙悟空的筋斗云一样好用。

  点头,他笑着敷衍,“你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的你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你在批评我幼稚?”哼!要是和她交过手,他就会晓得她抢生意的手段跟“幼稚”的差别有多远。

  “你浑身带刺,为什么?有人随时等着伤害你吗?”这一针他插得又直又准,插人心窝正中央、半个细胞大的红心点,零失误。

  皱皱眉,讨厌的男人!

  虽然他的眼睛该死的好看、他的鼻梁该死的挺直,还有那两片薄唇该死的性感,不只一次诱拐得她想偷亲两下,品尝鲜味。可是那种讨人厌的讽刺习惯,勾引她勃然欲动的分尸欲望。

  他是学中医的吗?专以在人身上扎针为乐?

  “你一定不晓得我生肖属魔鬼海胆,那你呢?你的战人功力也不弱,你……不会属豪猪的吧!”

  突地,天灏哈哈大笑起来。

  “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你相当相当有魅力。”

  “拉马说:‘任何女人都有魅力,你只要站好,看起来笨笨的就可以’。请你不要拐弯骂我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她由着他去大笑。

  他笑得更凶了,“我决定了,要和你谈一场恋爱。”他压抑的真实性情在这一刻浮现,他又能大笑、又能说出心底话。

  谈恋爱?他老婆死了、跑了、遗弃他了?他居然光明正大带着儿子出门,四处找女人谈恋爱,

  不过她是莎士比亚的崇拜者,莎土比亚说过——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便是一个毁坏了的人。不管他老婆在不在,他都已经“坏掉了”,她才不将就有瑕疵的男人。

  “王尔德说:‘恋爱不是一种甜蜜的东西,而是一种需要特别忍耐的苦恼的连续’。所以恋爱太痛苦,免了吧!”

  调调情还在可接受范围,超出范围恕不奉陪。

  天灏低头半晌,拼命在脑中搜寻名人话。

  “有了,莎土比亚说:‘恋爱中的人,可踏在随风飘荡的蜘蛛网上而不会跌下来,幸福使他飘飘然。”

  他偷偷删改名人的话,莎土比亚说的是:“幻想的幸福使他飘飘然”,弄清楚了,是幻想的,哪一天幻想破灭,从网上掉下来,会直接落人间地狱里去。

  可是为了追求眼前女子,他不介意地狱就在身旁虎视耽耽。

  靠在儿子身上,沂芹凉凉回答:“约翰海说:‘恋爱是性欲的理想化’,而欧纳西斯夫人说:‘性是一件坏事,因为它会使衣服弄皱’,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是否、是NO,爬虫先生,我没有心思和你谈恋爱。,,

  看来她真的对他非常没意思,因为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叹口气,天灏只好退一步啰。

  “如果你不赞成和我谈恋爱,不然我们结婚好了。”

  造句话他说得极小声,怕音量太大,餐厅玻璃窗会被打破,飙进一堆领取号码牌排队,等着嫁给他的女子。

  “啊……多少痛苦,包含在小小圆圈的结婚戒指中——这是席勒的名言,前人的智慧结晶,后人要学会记取。”

  沂芹瘫在儿子怀里,像个餍足狮子,懒洋洋地,

  严格形容,她的确像狮子,张嘴的时候一口气能把人吞下肚,慵懒的时候就像现在,天真无害得像个孩子。

  “萧伯纳说:‘选择妻子如作战计划一样,只要一次错误就永远糟了’。我愿意将这一次机会在你身上做投注。”他学她的调调儿说话。

  “哈!真感动。谢啦!波兰有句谚语:‘女人在结婚典礼前哭,男人在结婚典礼后哭’。我很善良的,舍不得你这位大帅哥在我面前掉泪,破坏形象。”

  沂芹伸过手到桌子对面,暧昧地拍拍他的脸颊,这种调情在合理范围内,她接受!

  “你善良?在你吃饱的情况下才买吧!”他回声糗她。

  “哼!”没理会,她更往儿子怀里靠。

  这种怀抱最受欢迎了,安全、可靠,不用担心被会错意,也许她该生个儿子,努力把他养到十八岁,闲来无事,她都会有个专属怀抱可以靠一靠。

  “我很像他妈妈吗?不然他怎每次都错认我是他妈妈?”沂芹问。

  “每次?你的意思是说,这不是第一回?”天灏抓住她的话尾。

  “嗯!一次在俱乐部里也发生过一次。”孟孟抱她抱得很满足。

  “哦!”天灏想起来了,那次属下说孟孟在俱乐部里骚扰女性客人,原来是这回事。

  “抱歉,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就像我不是孟孟的父亲,他也冲着我喊爸爸。”

  “你不是他爸爸?”掀掀眼脸,原来他还是完整、没遭破坏过的男人。

  “我是他叔叔,孟孟本来是个正常活泼又聪明的小男孩,五岁那年,我大哥和大嫂发生空难,等我忙完后事,才发现他变成这样子,他一直深陷在自己虚拟世界中不出来。”

  “是这样……”抬起头来看孟孟,她想起自己失去母亲那段日子,同理心使她心酸酸,捧住他的脸,她很舍不得呐,

  “乖乖儿子,妈咪会一直疼你,你不要怕。”

  “好!”孟孟好快乐。

  “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她忘记自己口袋里的钱,支撑不到月底。

  “去买玩具。”

  “好,我们去买玩具。”拉起孟孟,她今天要当个最称职妈咪。

  这一天,他们玩到好晚,玩到孟孟累瘫在汽车椅子上,直到天灏送沂芹回家,醒过来。

  抬 需 *

  人事经理和他的专属秘书在天灏面前站定,一叠面试名单翻过几遍,他点点头,把它们交回人事经理手中。

  “这次寄履历表来应征的有几位?”

  “有七百三十上一位,经过第一次筛选,我们将在这里面征选出七位。”

  “很好,交给你了,等征选出来,你带新进人员过来,我要见见他们。”

  “是,董事长。”

  “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董事长要不要看看?”秘书陈敬棠将一张履历表送到他桌上。

  陈敬棠跟着他十几年,他是天灏大哥的好朋友,几乎是陪着公司茁壮的元老,他和天灏情向手足,要不是他坚持,天灏早升他为副董事长。

  天灏看看,笑眯眼,居然是她!

  敬棠说得好,漏网之鱼。他正花心思,想着要用什么说辞,把她拐到自己身边工作,没想到她自投罗网。

  “为什么会漏掉她?”天灏望向人事经理,心里却盘算着要替敬棠加薪。

  “她是应龙电子的总经理,方董事长的女儿,我想她没道理在我们这里屈就一个小小的业务工作,除非她另有图谋,上次会议,我们谈到要往电子业发展,您想她会不会是来窃取我们的商业机密?”

  “不会!”天灏说得笃定。

  方沂芹是狗急跳墙了,固执的她,宁可辛苦生活,也不愿意向父亲低头。

  “是我顾虑太多。”人事经理低头。

  “不,你处处替公司设想,我很高兴能拥有你这种员工。不过我希望你录取她,我要她成为业务部的生力军,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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