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迷恋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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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人一向是这么强势吗?”

  “不!只对你!"他笑眯了眼。

  仲墉抱着满怀的向日葵,敲开织昀的房门。

  “晦!大家早。"他对着满满一屋子的人打招呼。

  今天是织昀拆石膏的日子,伯墉、织语、罗献庭和郭玫杏都来了,众人都围在织昀床边等着。

  “你迟到了!女朋友要拆石膏,你这个男朋友还迟到,真没诚意。"织语冲着仲墉大声嚷嚷。

  她的话让伯墉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吗?已经可以这样大刺刺地对着众人宣布关系,而不会扭捏不安?

  “没办法,花店小姐动作太慢。"

  “送花?多没实质意义的礼物,你看我送的拐杖才是姐姐最需要的。"织语说。

  “小丫头,你懂什么?送情人最佳的礼物就是鲜花。"

  “哼!伯墉就从来没送过花给我,而他可不只是我的情人,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呢!"她不依地反驳。

  而她的话迅速把织昀推入了地狱。

  “你们围了一屋子,就没人会留个好位置给男主角吗?”他把花塞到织昀手中,支持地搂搂她的肩膀。"别怕,我老哥的技术是世界一流的。等拆卸完毕,我带你到野柳去看海浪,听说下午有台风要来,海浪一定美翻了。”

  “不可以,她的行动不方便!"伯墉淡淡地反对。"我要开始了,大家请后退。"他冷声说道,心中有股冲动想走过去拍掉仲墉搭在她肩上的手。

  欠揍的贺仲墉,爸妈没教他男女授受不亲吗?谁说可以随便便吃女孩子豆腐!

  更该打的是他自己,没事找仲墉来当哪一国的义工,织昀的专属义工吗?满腔的怒火在他胸间翻腾不已,老挂在嘴边的笑容早被扔进冷冻库里结冰了。

  没多久,伯墉熟练地完成工作。

  “哇!和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又直又长。太棒了,能带一个美腿妹妹去跟我那一票朋友炫耀,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死我。"仲墉发挥他大众情人的本色,把甜言蜜语的功用发挥到最淋漓尽致的地步。

  伯墉生气地拿过被子,用力地把她的脚盖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调头走出病房。

  “织语,我大哥怎么了?”仲墉一头雾水。

  “我哪里知道,会不会是工作太多,心情欠佳?"织语吐吐舌头。

  “那你这未婚妻不会赶快去扮演安慰者的角色?"

  “我还慰安妇咧,这种时候谁去碰他准倒霉,我还是和我同学去逛街,等他心情大好时我再去找他比较安全。"她背起小包包,对着大家挥挥手。

  “你真没牺牲的博爱精神,我大哥娶你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织语不理会他的嘲弄,扮扮鬼脸就往外走去。

  “还是小孩子心性,将来伯墉要多担待了。”罗献庭摇头说道。他拍拍织昀:“爸爸和玫杏姨先回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告诉君姨。"

  “知道了。”她点点头,一颗心全悬在伯墉身上。

  他是真的太累了,还是身体不舒服?织语为什么不去找他,看看有什么能分担的?当未婚妻的有义务去关怀未婚夫不是吗?

  他们鱼贯走出后,留下仲墉和织昀两人面对面。

  “好啦!不能出去看海浪、不能欣赏美腿,耶——我们要做什么?"他摆摆手,存心想逗出她的笑容。

  “我想下床走一走。"

  “感受地心引力的魅力?没问题!我来当你的拐杖。"仲墉扶起织昀,她搭着他的肩,他扶着她的腰,两人状似亲密。他们的动作看在推门而入的伯墉眼底,顿时变成刺目的暧昧。

  他冰寒着一张脸冷声问:“你们在做什么?"眼神冷冽地横扫过二人。

  “织昀想下床走一走,我帮她。"仲墉解释道,完全不理解大哥的怒气从何而来。

  “不用了,这工作会有专业的复健师帮她做,你先回家去,妈妈打电话来说,你的美国朋友来找你。"

  “美国朋友?糟糕,会不会是TIM和JOY?老妈不会说英文,她一定会被他们的士番话吓死,不然就会被他们当众KISS的大胆行动吓晕,织昀,我得赶回去救火,明天再来看你。"

  他快手快脚地退离气氛诡谲的病房,独留下难堪的两人相对。

  伯墉一把抱起织昀。

  “你要做什么"她惊呼一声。

  “帮你复健!"

  什么时候起,他改行当起"专业复健师"了?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织昀选择安静。

  他——这是在嫉妒吗?这种假设让她嘴角挂上一丝笑意。

  躺在他怀中,暂时忘掉两人间许许多多的"不可以"。

  ☆ ☆ ☆

  台风果真登陆了。从下午开始就出现狂风,人夜后更是强风夹带着豪雨,无情地肆虐着这片大地。雷声闪电不断地鸣着、闪着,让织昀全身泛起颤栗。

  霍地,一阵雷轰轰地连声打下,顿时,整栋医院陷入黑暗之中。织昀再也控制不住,恐惧得悲嚎出声。

  “织昀——不要怕,我来了!"伯墉拿着手电筒急急地跑向病房,推开门竟发现她不在床上。慌乱间想往外跑,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他奔到床边,蹲下身,在床底下找到闷着声啜泣的织昀。

  “织昀——我在这边。"他松开她捂住耳朵的双手,轻轻地为她拂去泪水。"好女孩,我在这边陪你,不怕了好不好?"

  睁开迷朦双眼,她一接触到他深情的眸子,她冲动地环上他的脖子,紧紧地、紧紧地再不肯松手。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不是要把我推给别人了吗?你不是再也再也不要理我、不要管我了,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要给我幻想空间,又不许我幻想?"她一张小脸沁白如雪,压抑好久的心疼迫得她涕泅纵横。

  她的心呀、她的情呀!要委屈到什么地步他才肯回应?她的泪敲击着他的心房。他到底在逃避什么?是她、织语,还是他自己?

  当爱情和道义分据天秤两端时,他要如何选择?不管他走向谁,一定会有个女孩黯然神伤。只是,他怎么舍得让早已伤痕累累的织昀再添新疤。

  不!他不要再违背真心,不要再掩饰感觉,他要向世人宣告他的爱情。至于织语,他会尽全力让伤害降到最低。此刻,他做下重大决定。

  “织昀,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把自己的问题丢给你扛。"

  他抱住她,他炽热的手指触上她清凉的肌肤,突然间,他加深了这个吻,陡然升起的热潮让伯墉耳中响起警讯。

  “织昀,躲在床下很不舒服,我们可以到床上去吗?”他克制着即将脱缰而出的欲望。

  “嗯!"她抱住他,让他把她抱出,重回到床上。

  “来,眼睛闭起来,乖乖睡。"他拉开棉被把她紧密里起。

  “请你不要走。"她眼底挣是恳求。

  “我不会走,我会留在这边等你睡着……"

  “等我睡着之后才离开是吗?你又要把我推给别人了?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走到我的面前来?"她幽幽地叹息。

  “不!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会跟罗院长和织语解释清楚,我要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是吗?不会天一亮又把我推给仲墉?"她心中有着怀疑。

  “为什么不信任我?"

  “我连自己都不信任了,怎么去信任别人?"他总是带来希望,再亲手把它摘去,然后独留下绝望啃蚀着她的心,让锥心刺痛辗转又辗转地侵入骨髓、深埋体内。

  “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相信他?像他这样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怎可能不去履行他的婚姻誓约?不可能?——她哀威地摇摇头。

  “我相信过了今夜,风不再吹、雨不再下,我的害怕被太阳蒸发了、你泛滥成灾的同情又重新被控制住,到时候你又是理智胜于一切的贺医师。"

  “告诉我一个方法——如何才能让你安心,让你相信我爱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方法?"是不是成了他的人,她才会有一点点胜算?

  控制一个有着强烈道德感男人的最佳方式,就是丢给他责任,让他不得不负担起包袱。如果这是得到他唯一的方法,也许她该用自己的身体去下注,赌那千分之一的胜算。想了半晌,织昀抬起头对上他。好!她赌!不管会不会全盘皆输、不管会不会只星夜春梦,她都要赌了!拥有些夜总比从来没有过更幸福吧!

  “要我!"她坐起身推开棉被,解开睡衣钮扣。她的脸一片酡红,凝脂肌肤泛起淡淡的玫瑰色泽。

  “不!"掠夺不是他的本性。

  “要我很困难吗?是你的君子心态在作祟,还是在犹豫,怕我就此缠上了你?"她故意激他,继而微微一笑,推开睡衣露出胸前浑圆。

  这时,电力恢复、灯光乍明,照映出她洁白肌肤。

  他恼她轻率地交出自己,恼她不洁身自爱,更恼她蛮不在乎的口吻。难道她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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