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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你找玮玲什么事?”孟老太爷蹙着白眉须,不怒而成的眼光,大有不好打发的强悍。“你不是准了玮玲假,让她专程回来替我祝寿吗?这会儿又来找她?”

  “玮玲这么说?”宁纪嘲讽地扭曲嘴角,弓了弓俊眉。

  “玮玲?”孟老太爷不悦地看向神情狼狈的孙女,知道事有蹊跷,他向来护短,玮玲又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就算她犯了什么错,孟老太爷也决意罩定她了。

  “玮玲年轻不懂事,希望宁先生别跟她计较。这孩子不适合台北那种复杂生活,我一直希望她能辞掉工作回家里来。可她一直说宁先生倚她为左右手,一日也缺不了她。其实这孩子笨手笨脚的,是宁先生不嫌弃吧。我看还是让她辞了工作,免得在外丢人现眼的好。”

  “爷爷!”玮玲惊恐地叫道。她才不要待在家裹呢!

  这次为了躲避宁纪,她先到杉林溪度了三天假,才回老家。只待了一星期,就差点让她发疯!

  家里的女眷,从老到少,只要已婚的,都热心帮她介绍对象,目的是要把她嫁出去。她虽然只在家待七天,却经历了不下二十场的相亲大会。她已经算计好了,一等爷爷的生日过后,立刻卷铺盖逃婚去!

  只是没想到还没逃走,宁纪却追了过来!

  这家伙为什么不死心呢?他已经得到她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瞧他现在把她害成什么样了?从此得被关在家里,有如金丝雀,这下子他高兴了吧?

  宁纪对孟老太爷的话,同样蹙眉,嘴巴紧抿着。他始终没有放开搂在玮玲腰间的手,也不管这种姿势在别人眼里有多亲密。

  “孟爷爷,我想您是误会了。”他以不疾不徐的语气道,脸上一派从容。“就因为我离不开玮玲,才会追到这里来,又岂肯让她离我而去?”

  这话听在众人耳里,再对照宁纪搂在玮玲腰上的手,变得十分暧昧起来。孟老太爷的眉头皱得更深。

  “年轻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宁纪笑着俯视玮玲,看进她拚命朝他眨着,有求恳意味的暗示眼光里。“她欠我一个解释,关于一件衬衫的事。”

  衬衫?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玮玲紧张起来。他到底想干嘛?连她拿他一件衬衫的事也计较,那他取走她最宝贵的东西,她又该跟他怎么算?

  “什么衬衫?”孟老太爷提高声音问。

  “黑色衬衫。”宁纪勾起唇角微笑,静静地凝视玮玲,就像一头猫看着爪下被箝制住的老鼠,等着看它怎么挣扎的那种从容优雅,充满残酷的冷静。

  一股寒意窜过玮玲背骨。她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是要让她知道她无路可逃,别想指望她的家人来保护她。

  观念保守的孟家人,如果知道她跟他之间的事,不但不会帮她,还会押着她进礼堂。在他们眼里,宁纪算是乘龙佳婿那类的人物。

  “你……”她气的脸色发白,面对爷爷的追问,还有众人等着看好戏的眼光,她只有一个选择。“走!”她拉着他往里走,从女厅的另一道门户离开。

  孟老太爷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瞪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为了一件衬衫追到家里来,也太奇怪了吧?”

  “宁家是以纺织业起家,群智集团旗下还有服饰公司,八成是指衬衫的样本。宁董一定是找不到,才亲自找玮玲问吧。”游智远自以为是地说。

  只是样本?

  大伙儿的心里可不全然这样想喔。

  “你到底想怎样?”气急败坏地拖着宁纪来到和父母共住的独立小楼,玮玲推他坐进客厅沙发里,却被宁纪顺势带入怀中。

  女性化的上半身曲线服贴在热力十足、富有弹性的男人胸膛上,身躯陷于宁纪张开的腿间,一波强烈的电流从他身上传来,玮玲脸上一片燥热,无法避免地感觉到宁纪的欲望。

  她恶狠狠的瞪进他眼里,挣扎地想起身,却被他燃着两道火焰的眼光慑住,全身发

  “放……开我……”喉里逸出的猫儿呜咪声,是她原先计画吼出的河东狮吼的变声版。为什么每次遇上宁纪,她就显得这么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对于这么不讲理的男人,她完全无计可施,更别奢想他会照她的话做了。所以,多此一举的反抗,仅是对白身尊严的一种交代,完全的无济于事。

  “你的房间在哪?”他灼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凝里在她领口隐约可见乳沟的黝深眼光,令她乳房紧绷,嘴巴发乾。

  对于自己的生理反应,玮玲十分愤怒。

  “你就只会想这种事吗?”她恼火地推着他,语气里有着淡淡哀怨。

  “废话!为了找你,我有十来天没有女人了!”他完全没有悔意地道,

  “这关我什么事?你不会去找别人啊,色情狂!”玮玲被气的口不择言。

  “我就是要你!你引起的火,只有你能扑灭。如果可以找别的女人解决,我干嘛辛苦找你啊?!”蓄集了十来天的怒气,在此刻全然爆发。凝视着她诱人的红唇,宁纪再无法忍耐,捧住她的脸,密密实实地覆上她的唇。

  正为他的话深受震动,陷入沉思中的玮玲,猝不及防下,被他饱含怒气和欲望的吻夺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

  他的吻具有十足的攻击力,唇舌毫不留情地鞭苔着她的感官,让玮玲除了感觉外,容不下理性的思考。

  是的,感觉。

  宁纪要的就是感觉,想逼她承认的也只有感觉。除了感觉外,在两人亲密相拥时,不该存有其他的意念。只是单纯的感觉,包括肉体和心灵。

  沉溺在宁纪吻中的玮玲,彷佛触及了这几天来一宜困扰住她的问题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还很模糊,无法具体呈现。唯有用仅余的感觉,再继续体会,然后,她感觉到宁纪吻里的怒气消失了,万般的柔情由他的舌尖传递,在最炽热的缠绵中,心里的疑虑消失挥发,玮玲的理智逐渐清明。

  一直囿于传统世俗观念的她,居然媚俗到无法看清事实。答案清清楚楚她摊在她面前。以她对宁纪的了解,这一个多月来他的种种不合常理的表现,他对她的势在必得、不肯放手,只有一个解释!

  天哪,她居然没发现,一迳困在没必要的自怨自艾中。宁纪说她太保护自己,封闭着心,一点都没错。她以为她爱宁纪,事实上她爱自己更多一些,才会害怕受伤。在应该感觉时,她想的却是失去的痛苦,患得患失的结果,只有逃跑了事。

  而宁纪却始终没有放弃她。比起来,她不但怯儒,随口挂在嘴上的爱更显廉价。真正的爱,该是勇往追求,不离不弃;真正的爱,该是只求奉献,不求拥有。后者,是情圣的修为,她自认无能做到;而前者,却是她伸手可及的渴望啊。

  她在宁纪唇下凛烈喘息,双眼晶亮地凝视他。

  以崭新的眼光重看了一遍他俊挺的容颜。他眼脸下方的黑眼圈,消瘦了许多的脸颊,深陷的眼窝,以及眼中无法掩饰的炽热情怀,都肯定了她新的领悟。

  “对不起,宁纪。我不该逃的。”她伸出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没料到她会这么轻易降服的宁纪,就着她柔嫩的手掌摩挲,眼光询间地看向她。

  “我好傻,一直不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说的很清楚了,”她阖上眼脸,无比幸福地靠在他的胸房,倾听他的心跳声。

  如果把宁纪一再重复的“我要你”、或是“我只要你”,改为“我爱你”、“我只爱你”,他已经不知道几十次向她一再示爱了。是她太迟钝,明晓得他不是那种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明晓得对他来说,爱这个字太过虚无缥缈,鸡以从口中吐出,她还逼着他给承诺。其实,他已经给了一个男人能对女人表现的最大诚意,他要她嫁给他。

  “你不但傻,而且还笨。绕这么大圈还不是被我逮到?这次我再不会让你逃走了。”宁纪逮到机会说一顿。

  “人家知道错了,别生我气好吗?”知道宁纪其实是爱她的,玮玲乐的不计较。

  难得她肯表现出小女人爱娇的一面,宁纪乘机欣赏。凝视她丹红朱唇噙着的神秘笑意,和那对晶亮眼眸中闪烁的幸福光彩,宁纪心神俱醉,俯在她耳畔轻喃:“你的房间。”

  玮玲脸上一片烫热,说到底宁纪还是感觉胜于一切的雄性动物。在这时候想的仍是那档事。

  虽然也想和他温存,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对。

  她轻轻推开他,害羞地道:“不行啦。”

  “为什么?”宁纪显得恼怒。

  “哎呀,我当着大家的面把你拉来这里,你以为我家里的人是木头啊?至少我爸妈一定会跟来瞧个明白。让我起来啦,等一下被他们看到就不好。”

  果不其然,玮玲才从宁纪腿上移开,端庄地靠着他在椅上坐好,玄关的门便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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