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恋火失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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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石瑞刚。」他自我介绍。

  「好名字!然后呢?]

  「我和你父亲在争一个财团的合约,国外的大财团。」他看着她的反应。「包括桑拿浴、夜总会、俱乐部,钻石、珠宝连锁店的代理权、经营权,国际的连锁,我打听过所有的对手,你父亲是我的唯一劲敌,我只好出此下策绑架你,当作和你父亲谈判的筹码。」

  「你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很下流吗?」

  「我伤害你了吗?」

  「你妨碍了我的自由,我可以让你坐牢。」这会见她笑了。「我不觉得你用没有伤害我这个理由就可以摆平这件事!」

  「我并没有勒索。]

  「你绑架我。」

  「我邀请你到这里来作客!」

  她有恃无恐的将双手撑在地上,脸上有着嘲笑的笑靥。「石瑞刚!如果每个人做生意都像你这么耍手段,使心眼,那这个社会根本就没有法律,也没有了游戏规则,如果你现在放我走,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笑置之。」

  「我会放你回去,当事情过后。」

  [我爸爸不见得会屈服。]

  [我们手中握有他的独生女。]

  「你真的不像是这种人。」她沉吟道,—副替他惋惜的样子。「如果你正正当当的争取到这个合约,你会心安理得,你会赢得光荣,如果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会头一个揭发你。」

  「这是你父亲欠我的!」他猛然的起身,眼神非常的冷酷。「他欠我的!]

  「我父亲欠你什么?」

  「八年前的一场大火夺走了淑依的所有亲人。]他咄咄逼人的看着她。「淑依一家人到你父亲所经营的连锁餐厅去吃饭,火灾发牛时,餐厅的员工罔顾人命,延迟救火和疏散客人的时机,使得淑依一家人葬身火窟,我的父亲也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他是消防队长,他为了那场大火付出了他的生命。」

  韦秋纯的喉头一紧,她神色黯然。「我知道那场大火,但是责任不在我父亲,他并没有实际经营那个地方,那只是他事业的一部分。」

  「你现在当然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好吧!现在说是谁的责任都没有用,我父亲当时获判无罪,而且死者和伤者都获得了赔偿。」

  他摇摇头,毫不赞同她的话。「意外伤人、失火等罪名,你父亲有财有势,他当然可以让自己脱罪,但是你想过这些死者的家属吗?」

  她茫然的低下头。

  「淑依是她家唯一的幸存者,她几乎精神分裂,治疗了近两年才恢复正常,而我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终日以泪洗面,不过三年的时间,也撒手人寰。」他以苍凉、苦痛的语气诉说着。

  「不是我父亲的错。」她喃喃的说,不知道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连一声警告部没有,抓着她的肩膀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平视着他的眼睛。

  「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的父亲没有错?他督导不周,没有尽到监督的责任,几个臭钱就能唤回我们死去的亲人吗?」

  她含着眼泪看着他。

  「我拿了我爸爸的赔偿金,加上淑依的,我们开创了属于我们的事业,你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吗?打倒你父亲的事业,让他一文不名。」

  她又惊又呆。「不!」

  「我一定要拿到这个经营权和代理权,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他放下她。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和淑依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几年来不停的扩充我们的事业,为的就是这一天,早晚我们会吞下你父亲所有的事业。」

  [我不会成为你们的帮凶,和我自己的父亲为敌。]她想也不想的说:「那场火是个意外。」

  「如果早个五分钟广播,早点疏散人群,说不定伤亡可以减至最低的限度。」

  「我的父亲并不在现场,那只是他的事业之一!」她急急的说,胸口剧烈的起伏。「你以为他希望发生那样的事吗?他也痛苦,不是为了那家餐厅,而是为了那些死伤着,请你相信我!」

  「你是他的女儿,你当然会维护你的父亲。」他的话里都是刺。「再下来你会蜕他是一个圣人。」

  「我可以回去说服他放弃这个代理权。」

  「他要道个代理权,和我一样的急切。」石瑞刚轻蔑道:「他不会放弃的,这个代理权可以使他的事业到达颠峯,如果他得到了,以后我更没有机会扳倒他,所以我非争取到不可。」

  她转过身,踱向角落的窗口,看来除非他得到他想要的,否则她是不可能离开这里,不过她至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韦秋纯!即使你是一个犯人,你也会是一个很舒服的犯人,何况这是暂时的。」

  她看向窗外的草坪,这不是监狱!这的确是一个舒服的环境,但是她没有自由,她是被囚禁在这里,一想到她会有一段时间必须面对他,她就无法冷静。

  「什么时候签约?」她以绝望的语气问道。

  [二个月后。」

  「如果我父亲同意放弃呢?」

  「不!]他一个冷笑。「你要等一个月,白纸黑字签好合约,我确定我把代理权拿到手之后,我才会让你走,所以这一个月内,我希望你好好当【客人】,不要有逃走的念头,我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但如果你把我逼到了边缘,我会失去我的【风度】的!」

  她转头回望他。「这是一个愚蠢的报复。]

  「不要用话激我!]

  「我父亲穷困潦倒,一文不名就能让你和刑淑依快乐,能挽回那些死去的生命?」她对他动之以情。「何况你们今天的事业还是拿我爸付的赔偿金来创立的!]

  「还有我们的努力!」他阴沉的抿着他的双唇,否定了她的话。「你再好辩、再有理,也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我劝你最好死心!]

  「我不会乖乖的待在这里。」她不该说出来的,她可以放在心裹盘算。「你如果以为我会像个模范犯人似的在这里待上一个月,那你是在做梦!]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脑子。]

  「我对你也有这种怀疑。]

  「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眯起眼,好像在考虑要怎么处置她。

  「你也是,否则你不可能策划绑架我。]

  石瑞刚必须出去透透气,必须让他的脑子理个头绪出来,否则他不知道他会对韦秋纯做出什么,她绝不是只柔顺的小绵羊,她是有一双利爪的野猫。

  走出房间前。「你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他叮咛道:「否则我保证你会后后悔!]

  「你也一样!」

  「你最好管住你自己的嘴巴,祸从口出。]

  她闷哼了一声,看着他走出去,并且听到了锁门的声音,她疲倦的往床上一躺。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必须离开这里。

  刑淑依细致的睑上笼罩着犹豫、担心,她一向都听石瑞刚的,但是她不知道这一次她做对了没有。

  八年前的那场大火夺走了她的家人、石瑞刚的父亲,她和他由陌生到熟悉,他们一起走过了那段失去至亲、悲伤又无助的日子,是他鼓励地去接受心理治疗,走出悲剧的阴霾,他们之间也发展出兄妹般牢不可破的感情,她把拿到的赔偿金和那些善心人士的捐款,全部都交给了石瑞刚,加上他的钱,由他去发展事业,到现在为止,他们拥有一家饭店,三家餐馆,一间休闲俱乐部,他们的日子过得忙碌但是富裕,她已经慢慢的忘掉那个悲剧,准备迎向另一个阶段的人生,直到这个美国财团要和香港签订连锁代理权和经营权的事。

  石瑞刚就像着魔似的,尤其是在他知道韦大鹏是最可能夺标的人选时,他简直就是发狂了,他发誓为了拿到代理权,决定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教韦大鹏灰头土脸,付出代价,而最直接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他的独生女。

  刑淑依一开始并不赞成,但是石瑞刚说服了她,她对他一向言听计从,在见到韦秋纯之後,想到她和石瑞刚可能犯下的罪,她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现在把韦秋纯放出去还来得及吗?

  见他来到大厅,她立刻由豪华的法国路易十四精致坐椅起身。「放了她吧!]

  石瑞刚睑上的线条更加的冷硬,更加的没有情理可讲。「淑依!不到十分钟你就给那个女孩唬住了吗?」

  「绑架是很严重的一项罪。]

  [这不是绑架。」

  「那你称这是什么?」她忧心仲忡。「我们限制她的自由、她的行动,违反她的意志,对她的失踪,她父亲不会不闻不问的,到时说不定我们会失去一切,而且在牢里度遇我们的余生。」

  「不会有这种情形!」

  「警察说不定已经在查了!」

  「让他们查吧!」石瑞刚并不在乎的样子。「他们不可能想到我们,我们不是歹徒、没有前科,我们规规矩矩的做生意,他们绝猜不到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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