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广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五官说道:
“银夜,你真的吓到了我!”
“怎么,难道说,她去找别人,你不在乎?”
她黯然失色的脸上霎时又浮满了幽怨。
“她……,怎么说?我们之间有隔合,还有一些误会,很惭愧,我竟然没有办法处 理它!”
靖广落寞地笑笑,找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银夜问道:
“什么误会?你认为纯粹只是误会?比如,关于那个男人,还是你和我之间?”
“我捉摸不到她怎么想,只有把事情搁下来。”
靖广苦恼地摊摊手,沮丧地摇着头。
“你错了!你不了解她,我可非常了解!”
她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来盯着他看,告诉他:
“她的确是移情别恋了!只是想把我们凑成一对好让她远走高飞,就是这么简单! 你还真以为她在吃醋,误会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瓜葛吗?就算是好了,那也是她借题发挥 !”
“她会这样吗?我一直认为,她如果不曾真正爱过我,就不会真正去爱其他的人, 我认为这就是她对爱情的做法和想法!难道,我真的错了,我看错了她?我甚至还想过 ,她是为了成全你而退出……。”
不等靖广说完,她狂乱地打断了他:
“你错了!你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就和我一个样!你想不想知道她对我说些什么 ?我现在就告诉你!她叫你让我知道,被男人疼是什么滋味!叫你让我学会怎样做才是 一个真正的女人!这还不够明白吗?她根本不在乎你!她怂恿我和你上床!你懂吗?”
“也许……也许是吧!最后一次见面,她明说了要把你授权给我!”
靖广摇着头,欲哭无泪。
“是呀,我一直告诉你她想这样做!”
她说完这一句,站直了身子,然后像梦游一般盯着他的脸,梦游一般拉松了袍子的 系带。
袍子松开了,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光滑的胴体,她所憎恶的,用来抗争报复的胴体 。
“银夜,你何苦这样?”
靖广偏开了视线,痛苦地呐喊。
“怕什么?运用一下你的想像力吧!天一亮,她就会在沙滩上和她的阳光男孩激狂 地做爱!我们为什么不能?”
她行尸走肉般拨掉肩膀上的袍子,让它滑落在地毯上。
“别逞一时之快而叫自己终生后悔,银夜!”
他哀求她。
“哼哼!”
她笑了起来:
“人是不可能一成不变的,那不是人生的真貌!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格言!不必死 抓住过去不放,我们要勇于尝试新鲜的事,就像她一样!”
她边说边走近他,把柔软的胸脯靠贴在他的脸上。
“我美吗?我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抱住他的头,把它埋进她的乳沟里:
“告诉我,一个女人的快乐和幸福是什么?蓝霞拥有的,我也可以拥有!是不是? 靖哥?”
靖广轻轻推开了她,站了起来,无奈又同情地看着她,拾起地毯上的袍子为她披上 ,温柔地说:
“不是这么一回事!银夜,真正的灵肉之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用其他的方 式或办法来解决问题,好不好?”
“不!我不要!我再也不要看她的脸色、顺着她的毛梳、听她喊CUT!”
她又把袍子掀掉,死死地搂住他:
“爱我!就像爱她一样爱我!靖哥!难道我不是女人?我不如她?”
她抓住他的手,把它盖到她的双腿之间,哀求他:
“靖哥,不要像她一样离弃我!我不要让整个世界都离弃我!你把我当成任何女人 都可以,像对待其他任何女人一样对待我!把我压碎!”
她狂渴地吮住他的唇,到他的胸膛,他的小腹……。
“疼我、靖哥,疼我……。”
她一边饥渴地吮吻,一边呢喃呐喊。
他毕竟也灼热了起来,不顾一切迎合了她。
他和她像两只兽,交缠着站立在整个墙面的大镜子前拉踞扭摆。
她望着镜中的景象,望着自己,森厉地露出了冷笑。
这是蓝霞的房间,蓝霞的镜子,和蓝霞的男人!
她做到了!
一股强烈的快感像野火燎原般烧掠她的全身,那快感,来自她的心理,而不是她的 身体。
那是一种烈痛、剧痛的快感……。
***
袁伟风守在车站内洒满阳光的月台上。
他多么期待这样的一个重逢,也明白他等待的人必定会如期出现在他眼前。
小小的月台上,出现了和平时迥然不同的景象。平时,列车过站时也许没有旅客上下,只是徒然蜻蜓点水一般驻足几秒钟便开走。而这一天,守候在月台上的人特别多,他期待的心情于是便像得到了热烈的共鸣一样而更加迫切及快乐起来。
再过几分钟,她可爱的脸庞便会从车厢的某一扇打开的门,像明月初升、星子乍涌 一般闪亮在眼前。
他猜测着,她会在第几节车厢出现呢?她穿什么衣服?带来什么东西?……断断续 续的思潮此起彼落,他还没有为任何一个猜测过的问题认真找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之 前,列车响着迷人又温馨的笛声进站了!
人头开始钻动起来,但是他还是站在原位不动,只是用眼睛迅速地搜寻着。因为他 比月台上的任何一个人都高,可以把整个场景看得清清楚楚。
“伟风!”
在他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她也看见了他,并且欢呼他的名字。
他们展开欢颜奔向对方,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中间点拥抱在一起,开心地吻着、笑着 、搂抱着,笑声在阳光和风中飞舞。
“老公,我好想、好想、好想你!”
她用充满娇俏和感情的声音大声告诉他,脸上露出小小的酒窝和尖尖的虎牙。
“可倪,我也好想你!好想你!”
他紧拥他的未婚妻,把她抱起来在空中甩荡了好几圈,才把她放下来。
“好开心啊!我已经有三个礼拜没有看见你了!”
熊可倪用一双灵动的眼睛捕捉着未婚夫的形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才又说:
“这里好热闹!和你形容的完全不一样!你怎么会说这里是个很偏僻的小镇呢?现 在我看到的,简直就是一个人潮汹涌的观光胜地!”
“那是因为你来对了时候!可倪。”
他替她拎起了小行李包包,牵着她的手,随着人潮的尾端走向收票口:
“从今天起,这里一连串五天的做醮大拜拜,到处有吃不完的流水席,小宝贝,你 真是来对了!”
“真的?”
可倪两眼发亮,一对腮帮子透着粉红。她是一个能让人感染青春之无忧无虑的可爱 少女。
“你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有邀请你?我也可以参加吗?”
她再问。
几乎是一走出车站,她就看见街道上到处搭着帐篷、摆着筵席的桌椅。
“小傻瓜,流水席是不论什么人都可以去吃的!吃的人愈多,主人就觉得愈有面子 !”
伟风偏着脸含笑告诉可倪,又用力捏捏她的手说:
“怎么样?是不是打算多逗留几天,捧场捧到底?”
“噢不,我只能待两天一夜,后天一大早,我就得走了!安亲班的一个老师正在请 产假,还有一个去夏威夷渡蜜月了,今天跑来这里找你,我心里真是涨满了罪过感呢! ”
“可倪,哪一个老板找得到像你这种道德感氾滥的员工真是赚到了!这么说,这两 天一夜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可要分分秒秒地把握喔!”
最后那几句话,伟风是把嘴唇贴在可倪的耳朵上说的。
可倪又羞又喜,娇嗔道:
“讨厌,才不要吧,我要你带我好好看看这个小镇,我还要好好吃它几顿充满乡土 风味的流水席呢!那些白萝卜、红萝卜雕刻出来的花,还有什么刈包、黑糯米八宝饭… …,我现在只想吞口水呢!”
“是吗?你真的是这么馋吗?我以为你想的和我是一样的!”
他又俯在她耳边说,两片灼热的唇把她烘得又暖又痒,但她还是不承认,还是继续 装着傻:
“咦?前面是什么庙?花花绿绿的好热闹?我们过去看看。”
“不,先不急着看热闹,我们把行李带回旅社去再好好出来逛,好不好?”
他很坚持地把她转到另一条街上去,而她也明白他的想法,温驯地被他拥着走进那 家他长期投宿的旅舍。
才一进房门,他就甩掉手里的行李包包,把门反锁上,然后热切地、饥渴地吻她。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没有一丝丝反抗挣扎,任由他爱抚及需索。
在他已激昂到顶点而要进入她之前,他喘急而焦躁地问:
“你有没有吃药?”
“嗯。都在吃。”
她温柔地回答,为他张开了她的双腿,然后,只是含蓄而又情不自禁地低声呻吟。
当他离开了她的身体,满足地淌着汗水时,她问他:
“你这么饥渴,我离开以后,还有前面那一段日子,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