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瑀早知道唐永哗是这种男人,但也舒已经中了毒,听不进去的。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圣洁的好女孩,但……孩子是他的!”也舒痛心极了。
姜瑀紧握也舒没有受伤的手,“也舒,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但你今天所做的却是一件天底下最傻的事,为唐永哗那种男人自杀很不值得,你知不知这?!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但是……我爱他。”也舒到现在还这么说,还是没看清唐永哗的真面目。
“他值得你为他死?”姜瑀气愤的说。
“如果过去我不荒唐,如果……如果我是个处女,永哗……他一定会娶我的,我有错……是我以前不知检点!”也舒自省。
姜瑀这会儿倒希望医生没把也舒救沽,也舒真的是着了魔般,分不出真假,分不出对错。
“姜瑀,我该怎么办?”也舒是个一向很有主张的人,现在也求人了。
“离开他!”
“不!”也舒摇头。
“他这么绝情,你居然……”姜瑀愣住。
“我不要失去他!”
“他是个……”
“我爱他!”也舒不断的重覆这点。
姜瑀还能怎么办?!请医生帮也舒洗脑吗?洗脑有用吗?女人在面对感情时——即使是错误的感情——总是这么的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吗?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也舒,不了解感情。
“姜瑀,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也舒疲惫的说道,目光黯淡。
“帮什么忙?”
“联丝永哗,他的电话……”
“不!”姜瑀反对到底。“我不会帮你打这通电话,你这次没有死去,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表示你应该得到新生,应该和他壹刀两断,他既然不爱你,你还缠他干嘛?!想再死一次吗?”
“我……”也舒只哭,一副无助、心酸、委屈的模样。
“你先给我好好的休息。”姜瑀将也舒的手放是被单里。“什么串都不要再想,特别是唐永哗那个混蛋,晚一点我会再来。”
“你……”也舒不希瑶姜瑀离开。
“我和人约了,一会儿我和他说一声再过来,你睡一下,等你醒来,我就在你的身边了。
“妾瑀,你有男朋友了吗?这是那个康宗梵……”也舒一口气的问道。
“你现在别想这些了!”姜瑀命令道。
“但是……”
“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有的是聊天的机会,我只希望你的身体快点好,这一次真要谢谢武维雄,没有他,我们可就天人永隔了。”想到这里,姜瑀忍不住的心悸,如果也舒真的〝走了〞……
“他……”也舒看了看病房的门。
“会有机会谢他的,你现在先担心你自己就好,拜托你快点好起来。”姜瑀强颜欢笑。
“我会的……我必须好起来,不然……不然我怎么去找永哗……”
姜瑀咽叹,女人不只是弱者,还是傻子,自古以来皆如此,从来没有变过,爱情是女人的一切,却是男人的一部分。
不公平。
男女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公平。
这个世界也不会有公平。
* * *
足足晚了两个小时,姜瑀才来到和唐宗梵相约的地点,为了赶时间,她连走带跑,等她来到他的面前时,已经是气喘咻咻,她实在很怕康宗梵怪她,虽然她的理由正当,但是两个小时……
戴着墨镜的唐宗梵,此时是仰躺在草坪上了,优闲的跷着腿,只是用一种饶富兴味的眼光打量着她,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
“康宗梵,我……”她想解释。
“这是考验吗??他摘下墨镜,然后一个灵活的姿势站起来。“我知道有些女生喜欢叫 男人等、考验对方的耐心,但是两个小时……”他看了下手表。“你不觉得过分了一些吗?”
“我是……”
“寒车?”
“不是……”
“化妆化得太久?”
“请你……”
“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在考验我!”
“我……”
“姜瑀,我想什么理由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让你知这一点,今天我等了并不表示以后我都会这么的等下去,下一次只要你是迟到了个五分钟,我会立刻走入,所以如果你认为自己可能迟到六分钟,那你就不用来了。”他和她把话讲得一清二楚。
而原本想说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自杀了的姜瑀,硬是把话给吞了回去,迟到就是迟到,说什么都没有用,怎么也无法唤回这两个小时。
“可以开始了吗?”虽然心中有气,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问道。
她点点头,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与其说今天是约会,不如说是康宗梵要教她摄影,找了个山明水秀的风景区,他要教她
怎么取景,怎么扣出好照片。架妥三角架后,康宗梵发现姜瑀根本心不在焉,一副心不在此的样子。
他盯着她,她今天是不是来得很勉强、很委屈、很不情愿?
大太阳底下,姜瑀竟然将光圈调到最大,焦距也没有调,学了快半年的摄影,她再怎么笨也不该差到这个地步,他火大的把相机拿开,将三角架收起来。
“你……”姜瑀望着他。
“何必这么痛苦呢?”
“我……”她愈想解释,愈是不知这该从何说起,她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不愿意强迫他人,你应该了解我对你的感情,但我不需要你去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你讨厌摄影,你应该明白的告诉我。”她的态度教他忍无可忍。
“我喜欢摄影!”
“但你表现出来的可不是如此。”
“我……”鼓足了勇气,她终于决定说出来。“我刚刚从医院赶来,我的好朋友自杀了。”
“什么?!”他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是一脸的歉意。“我不知道,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现在呢?”
“应该没事了。”
康宗梵真的好抱歉,他刚才的态度恶劣了些,他该知道姜瑀不是那种女孩,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好朋友自杀这么严重的事,命每个人只有一条,只能死一次,为什么有人这么想不开?!
“要不要我现在再陪你到医院?相信你这会儿根本无心拍什么风景照片了。”他体贴的说。
“不用了,有朋友在,我晚上再过去陪她。”妾瑀很高兴他能谅解。
“为了感情吗?”
她苦笑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通现在还有为情想不开的人。”他有感而发。“大家都说这是个冷酷、没有
爱、功利、现实、残忍的社会,那为什么还有人会为了感情的事寻死呢?”
“社会再怎么冷漠,再怎么教人痛心,还是有一些相信爱、重感情的人,只是我这个死党的爱……用错了地方,她的自杀非常的不值得、伦常的冤枉。”姜瑀很沉重的说道。
“感情的事……”他一副只可意会、不再言传的样子,旁人无法懂的。
“她不知这她自己多傻!”
“你知道?!”
姜瑀的确知通,但是她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等于是叫也舒再死一次。
“你好像有好多的心事。”他盯着她。
她是有,但是她连一个可以说的对象都没有,加上也舒的自杀,以及她对唐永哗的深爱不改,教姜瑀怎么能透露?她不知这事情以后会怎么变化,会不会她也走向自杀一途?!唐永哗会这样就放过她吗?
“姜瑀,说出来会轻松得多,人小苦短,何必背那么多的秘密和包袱过日子呢?”
“康宗梵,我们今天见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故意把话题转开。
她咬着下唇,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她无福消受这一番的好意。
“拍照啊!”
“那就拍啊!”
“你有心情?”
“事实已经是事实,而且老天保佑没事了,我就算在这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寻死寻活,也无法扭转乾坤,使已经发生过的事变成不曾发生,所以拍我们该拍的,我有心情。”她挤出一抹笑容。
他点点头,开始架三角架,姜瑀有她的韧性,她不是温室里的小花,她似乎经得起很多的考验,承受得了压力和烦恼。
她很难得。
他一定要把握住她。
* * *
医院实在不是个可以久待的地方,只住了两大,郑也舒就一直嚷着要出院,吵着要回家去自己疗养,医生衡量了整个状况,决定滩她出院,病人的心理往往可以左右病情,如果她
觉得家里好,在不会太影响她整个复原的情形下,回家也好。
出院手续也是武维雄办的,这一次他可帮了大忙,一些琐琐碎碎的事都交给他跑腿,有他在,姜瑀和也舒放心不少。
在医院花园里等再武维雌的同时,郑也舒有个放在心里好一殷时间的问题想间姜瑀。
“姜瑀,那一夜你到底在哪里?”
姜瑀心里一震,但是她没有表现出吃惊、心虚的衣情,地故意以一种淡然的表情看着也舒。
“哪一夜?”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夜。”
回忆涌上了姜瑀的眼前,她又看见自己半裸着身子躺在唐永哗的床上,那种羞辱、愤恨、恶心、厌恶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这个问题是她不想去碰触的,那一夜也是她努力想遗忘的,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