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丽殡,没错,你是个成年人了,但是,你只能扮演好医生的角色,其他的呢?你只会吃用微波炉加热的食物,你衣服送给洗衣店洗,你什么都假手他人,你能自己做好的只有医生这份工作!”
“不——”
“我没有说错!”
发现到马廷翔的脾气特别的暴躁、易怒,尹如燕就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了。
“怎么了?”
“骆瑶璘要和我离婚。”
“可能只是说说,她不会真的——”
“她已经找好了律师。”
尹如燕捧着肚子,心裹好难过,如果不是她从中破坏,这对恩爱的夫妻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都是她的错!
“对不起!廷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内心的歉意。”
“我说过,这已经不是你的问题,我和瑶璘……”马廷翔不想则已,愈想是愈难过。瑶璘已不是那个甜美、温柔的小女人,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会把人刺得遍体鳞伤,流血不止。
“如果不是我,你们绝对是一对恩爱、幸福的夫妻,是我使得你们夫妻反目,使得你们之间的误解愈来愈深……”她突然的激动起来。“让我向她解释!让我向她说明一切!”
“算了,如果我和她注定没有缘分,那也是强求不来的!”他看开了。
决定和马廷翔离婚的骆瑶璘对自己说:这场赌博,她终究是血本无回了。
既然已经讲好要离婚,她就不能出尔反尔。偕同姜国轩,两人一起来到马廷翔所说的医院,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叫她到这裹来签字,但是,只要能办成离婚的手续,地狱她都去。
一间一间的找着马廷翔所说的病房,最后在一名热心护士的指引下,她和姜国轩来到了马廷翔所说的病房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时,只听到病房中传来凄厉的哭声,由于房门半掩,她暗示姜国轩不要出声,她要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声音她不会认错,是尹如燕的声音。
“廷翔,都要怪我,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尹如燕忘了自己肚子裹的孩子,失控,濒临崩溃边缘的大声说着。
“真的没你的事!”
“骆瑶璘认为孩子是你的,我骗了她,我说孩子是你的!”
“无所谓了!”
门外的骆瑶璘整个人一震,尹如燕骗了她?!孩子并不是马廷翔的?!
姜国轩这次很沉着的听着,没有出声。
“你是被冤枉的!”尹如燕槌着床。
“我早就不在乎了!”
但我在乎啊!病房外的骆瑶璘在心中呐喊着,她强压下冲进病房的冲动。
“要不是为了躲季文渊,要不是想找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你也不会被我害到这个地步。”
“如燕,或许我和瑶璘彼此的信任度并不够深,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你给瓦解。”
骆瑶璘泪流不止,她将拳头放进自己的嘴里,深怕自己会失去控制的哭出声,她这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她的确是不够信任马廷翔。
姜国轩无言的拥着她的肩。
“廷翔,你和骆瑶璘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要——”
“她都不珍惜了,我珍惜也没有用!”
“她误会了你啊!”
“就让她继续误会好了!”马廷翔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劲,拉下我的自尊,三番两次的想和她沟通,但是,全部都被她打了回票,我的心又不是木头做的,我也会受伤害的啊!”
骆瑶璘直摇头,她也受了伤啊!
“那就由我来说——”
“如燕,你就好好的待产吧!”
“你这教我怎么安心的待产?!”尹如燕又叫又骂。“我利用了你,牺牲了你的婚姻和幸福,为的只是一个人渣、杂碎的孩子,这对你太不公平了,季文渊不值得你这么为他牺牲、奉献。”
“如燕,我不是为了季文渊,我是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啊!”
“但过去我也是骗了你!”
“那就当我自己被骗习惯好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瑶璘宁可相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也不愿给自己丈夫一个解释的机会,活该让她失去我!”马廷翔说着气话,他快被瑶璘气出病了。
骆瑶璘的泪一停,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花,马廷翔就只知道怪她,他有没有检讨一下自己啊?!如果他早点说出一切,是不是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廷翔,你是爱她的!”
“真要讲爱,那就更伤感情了!”
“答应我,不要签字!”
“我不签字,行吗?”
“只要我把小孩平安生下来,我会给你和骆瑶璘一个交代!”尹如燕的声音迫切,
“那时我和她可能早就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矫了。”
“不会的!”
“到那时候,她早就带着离婚协议书走了。”
骆瑶璘背靠着墙,心中五味杂陈,甜、酸、苦、辣、涩都有,这会儿她怎么走得进去,她实在走不进去啊,教她怎么当着尹如燕的面和马廷翔签字离婚呢?她真的办不到啊!
姜国轩很明白这一点。
“看来,我今天是派不上用场了。”他心知肚明的笑。
“害你……白跑一趟。”
“只怕我永远都派不上用场!”
“姜国轩,马廷翔是我最爱的男人啊!”
“我知道!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姜国轩终于服气的表情。
回到台北,看到自己办公桌上的辞呈,姜国轩错愕了好一会,郑小芹要辞职?!他的助理秘书要辞职?!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明知一会儿就要开庭了,他还是先找她问个明白。
郑小芹正在和同事办交接,交代一些她未处理完的事,看来,她不是在吓唬他,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但是,为什么一点预警都没有呢?她怎能说走就走,这……这太不道德了!
“郑小芹,请你来我的办公室—下,我有话要和你谈!”他完全是上司的口吻。
郑小芹看了他—眼,虽然不想再搭理他,因为她在辞呈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不过一想到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谈话时,她就乖乖的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意思?”他晃了晃他手上的辞呈。
“你不识字啊?!不会自己用眼睛看啊?!”她态度傲慢的顶他。
“你为什么不做了?”
“姑娘我高兴!”
“你不能说不做就不做!”
“我和你签约了吗?规定我要做多久?”她气势凌人,既然已经对他死了心,她也就不必再委曲求全,勉强自己。
“但是……”知道她有嚣张的理由,但他不敢责备她。“但是事务所不能没有你啊!”
“我不相信自己是个不可或缺、无法被取代的人,你只要肯花高薪,随时都可以找到一个能力比我强、效率比我高的人来,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些慰留的话。”她硬着心肠,把话说明了。
“如果是要加薪,这是可以商量的!”姜国轩这人很好讲话。
“你……”她真是为之气结。“你为什么到了这时候还不懂啊?!你真的这么弱智?!”
“你是指什么?”
“我——”她差点就说出她的心声,“姜国轩!你是只超级白痴的呆头鹅!”
看着郑小芹冲出去,姜国轩还傻愣愣的站着,他还是没有弄清楚原因,他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辞职?他骂他是只超级白痴的呆头鹅……为什么?他和呆头鹅有什么关系吗?
第十章
骆瑶璘站在自己和马廷翔的家门前,竟有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她有钥匙,但是,她迟迟的不敢开门进去,甚至是按一下门铃,好像这裹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不再属于她似的。
马廷翔还要她吗?
瞧他那天在医院里和尹如燕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是不是他真的已经对他们的婚姻和她绝望了?是不是一切就到此为止?
几次犹豫想转身离开,但是,她的脚总又不由自主的将她牵引回来。
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伸出手按了门铃,她希望他在,但又希望他不在。
等了数分钟,就在她失望的准备离开,门却突然的打开了。
马廷翔可能正在洗澡,一头短发湿淋淋的,他身上穿着一件可能是在匆忙之中穿上的浴袍。他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似的,教她一时不知道该留下,还是转身离开。
“我……”
“你没带钥匙吗?”
“有……”
“那你按什么门铃?”
“因为……”
“这也是你的家啊!”
既然还是她的家,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进来了,想到他刚才和她说话的那种语气,她就提醒自己姿态不要太低,这整件事他也有责任。
“要我签字是吗?”马廷翔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反正都走到这步田地了。
“我……”
“不是?!”
“是……”
“那就拿出来签啊!”长痛不如短痛,他一点也不想再拖下去。
“你就这么急着要摆脱我吗?”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个性。
“是你急着摆脱我的!”
“我没有!”
“今天怎么没带那个大律师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