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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耶律秋人粗犷的身躯强压住她柔软的肉体,两相磨蹭下,他能强烈感受到她充满馨香的女性娇胴紧贴着自己,迷乱了他少得可怜的自制。

  他要她!

  段灵慢慢从昏睡中转醒,天色已暗,而耶律秋人早已不在……

  一思及他的残忍,她的泪便止不住的流下。

  好痛啊!身体痛……心更痛……他怎是个这么残忍的男人呢?

  恍惚中,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告诉段芫,要她逃婚,一定要逃开这个可怕到极点的男人!

  可她身子好痛啊!被他肆虐的地方如火在烧,头也好疼,根本使不出劲儿。

  “小园……喜儿……”她虚弱地对外头叫唤了几声,但回应却是一片暗寂……难道真如耶律秋人所言,大伙都进宫帮忙了?

  真是讽刺!大家居然为了把段芫推入火坑而忙碌……

  段灵硬是咬着牙,打算自行进宫去见段“芫,她不能让他得逞,即使是死,也不要让他得逞……

  上天,给她力量吧!

  她费尽所有力气爬下床,抱着床柱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眼前却猛然一黑……

  不,她不能倒下,堂姐的幸福还需要她去挽救呢。

  撑住桌沿,她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这般艰辛!天哪,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她从不曾病得如此严重啊。

  才将门打开,她却已体力不支地靠在门框上直喘着气……

  “喜儿……”她不停地对外呼唤,晚膳时间已过,总有人会来招呼她吧。“喜儿……你在哪儿?”瞧着外头漆黑静谧的一切,她悲切地哭了起来!

  难道上天真要绝她?

  不,她不认命,她不——

  右脚才刚举出去,她便被一团黑雾所笼罩,再也辨不清方位,整个人仿似失去了重心,砰地一声倒地,但她已不觉疼了……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叫她——

  “灵儿……灵儿……”

  段伦一回府就赶紧来看看尚在病中的妹妹,哪知却见到这惊心触目的一幕!

  “灵儿,你醒醒!灵儿……”他不停拍打着她的面颊,却仍吃不醒她。

  她的嘴儿轻启了下,手指动了动,却敌不过体力耗弱的虚乏,终于放弃地垂下脑袋……

  第八章

  “小姐、小姐,您醒了?”喜儿见段灵睁开眼,立刻开心地笑咧了嘴。

  段灵眨了眨眼,还未及反应就又听见喜儿自责地说:“都是我不好,昨天应该快点回府为您送吃的,却在宫里忙昏了头忘了时间,可让段大人臭骂了一顿。”

  昨天?段灵猛地张大眸子,轻喘着气说:“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亥时了。”

  “亥时?”是哪一天的亥时?“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呀!”

  “什么?”段灵倏然坐起,两眼茫然地问:“那么……芫公主的大婚之礼早已过了?”

  “是啊,听说芫公主没见您到场,难过得直念呢!”喜儿应道。

  “那她还好吗?可有被耶律——”她吞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一双眼无神地望着喜儿。

  “芫公主当然很好了,今天就已被那位右院大王给带回大辽国了,连一晚也不肯逗留,我还没见过那么心急的新郎倌呢。”喜儿又掩嘴一笑。

  “回……回辽国了?他把堂姐带回辽国了?”段灵失望地闭上眼,咸湿的泪水渲染了整张脸。

  “小姐,您怎么了?”喜儿被她的泪吓了一跳。

  “没事……你先退下。”她别开脸,不愿让喜儿瞧见这般憔悴狼狈的自己,这只会助长她心底的空乏而已。

  “可是——”

  “我想一个人静静,别打扰我。”她不耐地说着。

  “可是您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用过东西,要不要先吃点儿什么?”喜儿见她这种怪异的模样,不放心离开。

  “不用,我若饿了自然会唤你。”她消极地说。

  “好吧,那我待会儿再来看您。”喜儿微点头,这才转身步出房间。

  就在她踏出屋子同时,却又听见段灵突兀的叫唤声。

  “等等,你去端些东西来吧,我突然觉得饿了。”段灵说着,似乎在瞬间想开了。

  她已经够苦了,干嘛还要自己折磨着自己?她要强壮自己,终有一天她会让耶律秋人刮目相看,更要从他手中将堂姐救出。即便要耗一辈子,她也在所不惜!

  耶律秋人横躺在右院后庭的吊床上随风摇荡。他不言不语,目光直凝住天际一角,仿若在与日阳争锋,看谁先认输退场。

  阳光忽尔炯烈,忽尔隐灭,在这个微凉时节看来异常诡异!

  “老六,你怎么搞的,一个人闷不吭声地跑去大理国玩了一圈!回来也快半年了,

  却总是静默不作声地躲在院里,是吃了谁的亏吗?”耶律春拓带笑走到他身侧,“大哥他们都纳闷不已,忍了半年,终于受不了的派我来问问。”

  “你们还真无聊。”耶律秋人厌恶地撇撇嘴,随即闭上眼,放弃与阳光对抗的游戏。

  难道他一个人待在这儿晒太阳也犯着他们了?简直是多事到了极点。

  “当真不愿意吐露?”耶律春拓扬扬眉。

  “没事我要吐露什么?”耶律秋人烦躁地眯起眼。

  “今天爹接获大理国国王的信函,你知道里头写些什么吗?”耶律春拓邪诡地扯了扯嘴角。

  “你说什么?”耶律秋人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倏地从吊床上跳下,用力抓住孪生兄长的衣领,寒着声问。

  “我没说什么,只是爹气得吹胡子瞪眼,交代我们这几个无聊的兄弟一定要问清楚内情。”耶律春拓饶富兴味地说。

  “你们……”耶律秋人气得咬牙,哼了声转身就要走。

  “站住!老弟,你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们兄弟却连杯喜酒都没喝到,这合理吗?再说新娘呢?怎么从头到尾她都没出现过?”见他没反应,耶律春拓紧眯起双目,“人家已经说了,好久没瞧见女儿,要你带她回去玩玩,可人家的女儿呢?”

  耶律秋人冷着声,豁出去地道:“送人了。”

  “送人?!”耶律春拓眉头一皱,“老弟,你是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老婆送人呢?”

  “你别以为早我出生一时半刻就能插手我所有的事,我没必要告诉你。”耶律秋人最恨他老以哥哥的身份自居。

  “可你要我们怎么向爹交代?”耶律春拓笑笑地问。

  他们虽是孪生兄弟,但春拓却不同于秋人的冷,总是笑脸迎人,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唯有深知他的人明白,他那张笑脸背后的算计更是令人难以招架。

  “我自会跟他说去。”耶律秋人正要步至前厅,哪知却见风云、花穆、焚雪与晃月全站在右院门外等着他!

  真是阴魂不散!耶律秋人暗啐了声!以一敌五地瞪着他们,宛若一只阴鸷不群的孤鹰。

  “爹为你的事出府去了。”耶律焚雪走向他,眼底不再出现平日惯有的戏谑与玩笑,可见此事的确严重。

  耶律秋人狎然转身,“我去找爹,我的事我自会处理。”

  “你要怎么处理?半年前去大理究竟做了什么也不说清楚,直到如今我们才知道你在那儿捅了楼子。若早能处理,你会延着至今吗?”

  “更重要的是,公主人呢?你到底把人家藏哪儿去了?”耶律花穆亦开口质问,

  “虽说大理国对咱们并构不成威胁,但你娶了她,怎么说也得保护人家的安全,怎么可以——”

  “行了行了,你们一个比一个还烦,反正她过得好好的,我一没虐待她,二没杀了她,这样你们大可放心了吧?”耶律秋人无奈地双手抱胸。

  “那她现在人呢?”耶律晃月的刀疤面一沉,如炬的眼神直瞅着么弟。“这事攸关咱们大运国的声望,我可不能任你胡来!”

  “你们……拜托你们让我静静行吗?”耶律秋人烦躁地猛蹙眉吐气。

  见状,耶律风云带笑走近他,“秋人,我暂时不问你公主的事,目前有项任务得让你去办,你愿意吗?”

  “好,我立刻去。”只要能逃开这个话题,要他去干嘛都行。

  “你连问都不问就答应了,还真不像是你的个性。要避开我们也不用做得太直接嘛。”耶律焚雪揶揄道。

  “焚雪,我可没惹你。”耶律秋人怒火翻腾。

  “你是没惹我,不过我得先警告你,这次任务可不简单,你也知道咱们契丹一年一度的射技大赛即将展开,来自各国的好手不少,听说这次宋国也派来了使使者!你得小心点,别吃瘪了。”

  “射技……”耶律秋人眼神一敛,喃喃念着。

  他脑海突地窜过一道纤柔的身影,让他心头一动,随即又强迫自己将这抹纤影挥去,不再忆及。

  唉,为何她的影子要这么纠缠他?强烈到无所不在,直让他以为自己病了……

  “怎么,有问题?如果不行,那我就让晃月去。”耶律风云眼一闪,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没……没什么,我当然没问题二耶律秋人一语允诺,反正对方是宋国派来的,又怎会与“她”有任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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