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目的?花容非问清楚不可,但话未出口,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一个吻莫名其妙、无礼的烙上她的唇。
「唔……」花容吓住了,但只有半秒,她开始挣扎,见他不放,她就往他的唇瓣用力咬下。
「好倔强的小姐。」罗威尔终於放开她,舔舔唇上的血,莫测高深的瞅著她。
「你太过分了!」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恼怒的咬紧下唇,防止自己哭出来。
「不过是一个吻,在性观念开放的现在,根本微不足道,你会有这麽激烈的反应真值得人好好玩味。」他保持一贯的笑,凑近她耳边说:「难道……你还是处女?」花容倒吸口气,扬起手送给他一巴掌。
他被打偏了头,好沉的力道。
看看自已的手,花容有些愕然,她不是没打过男人,但倒是第一次打一个看来很具威胁性的男人。
真的很具威胁性,这是花容第一次正眼看他,也是第一次发现他是个混血儿。
深刻的轮廓配著深不可测的蓝眸,他看起来就是有仇必报的狠角色,他会怎麽回敬她?
哼!她不怕,了不起陪他打一架好了,罗威尔抚著热辣辣的脸颊,半眯著眼,恶狠狠的盯著她,而她大胆的和他怒目相视,僵持彷佛一世纪那么久,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这可令他惊讶,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的怒目之下而无所惧,可她非但不怕,还不服输的对他挑衅。
有意思,淳于曜的宝贝,果然非比寻常。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麽?」花容继续死瞪著他。
「我笑你。」
「有什麽好笑?」
「我想你刚才的行为可以解释成恼羞成怒?何必呢?身为处女并不可耻啊。」他瞅著她,对她接下来的反应做好了心理准备。
该死!怒火烧尽九重天的花容立刻又扬起手,非再赏他一个超级大锅贴不可!
但手还没招呼到他脸上,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登时全身没了力气。
「你……你是不是对我动了什麽手脚?」意识开始模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何时著了他的道。
「这叫未雨绸缪。」欺负她失去力气,罗威尔将她擒入怀里。
花容用微薄的力量做困兽之斗,只换来罗威尔的哈哈大笑。
「别挣扎了,小姐,你的倔强让我忍不住想再吻你。」而他也真的吻了。
他的吻!
花容终於想明白了,她就是这样著了他的道。
「卑……鄙……」这是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话。
「我承认。」他抱著她小小身躯,柔声道:「不卑鄙,我就无法得到你;不卑鄙,我就无法报复淳于曜。」他看著她,细致的脸有著淡淡的哀愁,她失去意识的落入他手中,他大可乘机让她成了他的女人,他知道,以她的个性,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回淳于曜身边,但……
罗威尔淡淡一笑,将椅背放平让她躺下,踩下油门,一反他向来的高速飞驰,车子以平稳的速度前进。
********
罗威尔将车开进一家汽车旅馆,抱著花容走进一间房间,里头有个女人在等著他。
她漂亮的脸上有著些许不耐烦,想必是因为等了一段时间而不高兴。
「比你预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为什麽?是她很难摆平,还是你高估了自己的车速?」她哼了一声,「我相信不是後者吧?」
「错了,正是後者。不过不是高估了自已的车速,而是我故意放慢速度。」罗威尔淡淡一笑,动作轻柔的将花容放到床上。
「为什麽?」
「即使她睡著了,我还是希望她能安安稳稳,太快的车速恐怕会让她作恶梦。」
「你对她有了感情?呵!」她冷笑,厌恶的看了床上的花容一眼。她不明白,这女人有什么好?不只淳于曜,连冷血的罗威尔都被她迷住了。
「褚怡人,这与你无关。」罗威尔对她冷冷挑眉。
「我也不想管。」她又哼了一声,「我要开始办事,你是要留在这里观赏还是怎地?」
「我离开。」
「你不是喜欢她吗?不想留下来看她美丽的身体?或者你乾脆亲自上场演出,我不介意。」褚怡人嘲讽的说。
「啧啧,枉费你父亲是知名的画家,更是F大美术系系主任,你又是喝过洋墨水的千金小姐,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居然如此下流。」他冷笑道。
「你——」褚怡人恼怒的瞪著他。
「记住,我和你合作是各取所需,你要淳于曜,而我要她离开淳于曜,你要怎麽怕我没意见,但照片只能用来威胁淳于曜,你不能擅自将它们外流,更不能让花容看到,如果让我发现你存心伤害她或羞辱她,那我绝不会放你干休。」
「哼,你很保护她嘛,怕她看到自己的裸照後含羞愧得去自杀吗?」
「冰清玉洁的她一定会,但换作是你的话,我就不敢肯定了。」罗威尔微笑的将侮辱的话丢到她脸上。
褚怡人愤怒的抓起茶杯丢向他,但他的动作很快,身子一闪便退出门外。
所以,他只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然後毫发无损的离开。
第九章
花容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身上被弄脏的衣服也换过了……
是香奈儿!
该死,她脸色发白,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间,那个混球对她做了什麽?
她身上没有感到任何异样,但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彷佛发生了什麽可怕的事。
她害怕的冲出房间,才发现这是一间汽车旅馆,心下更慌乱,可恶的罗威尔,他死到哪里去了?居然将昏迷的她带到这种暧昧的地方,她一定要找到他,然後……杀了他!
花容旋风般的冲出旅馆,一辆车正好在她面前紧急煞车。
「容容?!」是淳于曜!
花容想也不想,立刻扑进他怀里。
「容容,你真的在这里!」淳于曜抱住她飞奔而来的小小身子。刚才他接到一通声音极为陌生的电话,告诉他花容在附近的某间汽车旅馆里,还说她会需要他的,他最好快点过来,他一听便立刻飞车赶到,果然迎面而来的就是满脸惊慌失措的花容。
「容容,怎么了?你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杀了他!」她没头没恼的吼出这一句。
「他?」
「罗威尔!他迷昏了我,将带我到这种地方……」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他的语气冷静,但脸上神情却透露出他内心里的极端愤怒,若那个罗威尔伤害了容容,他绝不放他干休!
「我……不知道。」她害怕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小身子不住的颤抖。「我不知道……怎麽办……我连自己有没有被占便宜都不知道……」
「你……有没有感到任何不舒服?」
「心里很不舒服,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
「傻瓜,没事的。」她天真的回答,让淳于曜失笑。
「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上车吧。」他为她开了车门,自己也坐进去。
「你是不是敷衍我?其实……其实你心里就和十年前一样,认为我……我水性杨花?」她小声的,委屈的说。
原本要踩下油门的淳于曜,在听到她的话後改变动作,不踩油门,改而抓住她双肩猛摇。
「该死的!我从没有这样认为过你!」
「骗人……」
「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我……我也不知道。」
车内死寂了三秒,然後淳于曜缓缓开口:「容容,要知道你是不是处女很简单,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立刻进汽车旅馆要一个房间。」
「不要!」花容红著脸,倒吸口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要。」淳于曜漾开了笑脸,「我是逗你的,容容。」
「你——」生气的话还没出口,她红艳的小嘴在下一瞬被堵住。
「我相信你,容容,你就像你身上这件雪白的衣裳,纯真无瑕。」他在她耳畔柔柔的说。
「可是……这件衣服不是我原来的,是那个混蛋罗威尔……」
「他一定也觉得你纯真无瑕,才会百里挑一的送你这件衣服。容容,真正有情人绝不会亵渎美丽的艺术品。」
「你怎么肯定他是什么有情人?你又不认识他。」
「我猜的,由你身上的衣服——香奈儿,美丽的含意,他暗示你是他心目中的『香奈儿』。」
花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我不懂,那他为什麽要迷昏我?」
「我也不懂,等你平静下来後,我再找他来『谈谈』。」
「真的只是谈谈?」她听出他的加重语气。
「谈谈你该是谁的『香奈儿』。」他点了下她的俏鼻子。
「我讨厌香奈儿,拜托你,哪里都好,找个地方让我换掉它!」
「遵命。」淳于曜大笑著踩下油门。他很开心,由她的语气,他知道的,容容讨厌的不是香奈儿,而是送她香奈儿的人。
淳于曜的车子驶离之後,旅馆的转角处走出一个人,是罗威尔,原来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