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凝睇着低头不语的女孩,这才注意到她虽然满脸泪痕,但却长得相当漂亮动人。
见她仍没有回话,他也有些无措,沉吟了一会儿,他道:‘当然,到那里我就离开,让你一个人独处,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还是你想回家,我直接送你回去?”
女孩拭去了满脸的泪水,这才仰起头看着眼前这张俊俏的容颜,哽声的说:“我、我不能让家里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我、我需要换衣服……”
他点点头,“我母亲在别墅里有放一些衣服,她年纪虽然大了些,但身材仍旧保持得很好,她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
闻言,女孩望着他点点头,感激的眸光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朱立文霎时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有些失神的凝睇着这张上帝精雕细琢过的美丽脸蛋。
她有一张楚楚可怜、倾国倾城的巴掌脸,一双让泪水洗净过的璀璨双眸,不大不小的挺俏鼻梁,红艳动人的菱形美唇,过肩的垂直黑发随风飘逸……看着她,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喜悦的笑意。
从小他对美的事物就特别敏感,尤其针对女生,他常有一股冲动想把女生全变得美美的,也因为这样的心思,让他立志要当个整型医师。而他今年三十二岁,也如愿的成为一个整型权威了,但却是头一回发现有个女孩不需要他执刀整容,她的美已到了十全十美。
真不愧是上天特别眷顾、也特别雕塑过的“顶级作品”!难怪他会心跳加速,难怪他会充满惊喜……像如获至宝。
女孩在他目不转睛的凝睇下,羞涩的再次低下头,朱立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定视在她身上的眸光过久了。
他尴尬一笑,“抱歉,习惯使然。”
“习惯?”她错愕的又抬起头来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整型医师,看到美的东西总会打量个不停。”
她明白的点点头,但脸儿更加羞红了。
他抬手耙耙刘海,“你的情绪好点了?我载你到别墅去换件衣服、上个药。”
她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座车停放的地方。
在他们离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一会儿后,一辆白色TOYOTA轿车便缓缓尾随其后,很有技巧的拉开一段距离跟着他一起奔驰在寂静的公路上,但朱立文并没有注意到……
半个多小时后,朱立文的座车已停在外双溪一栋双层楼红瓦白墙的别墅前,下了车,他领着女孩一起步入别墅。
这是他父母买给他的房子,原本是希望他谈恋爱时,可以和女朋友在这里过夜,让对方感觉自在些,没想到他对整型医学的兴趣高过于支女友,所以这儿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这里定时有清洁公司会过来打扫,环境倒也干净,他则跟爷爷、奶奶及父母一起住在坐落于阳明山上的别墅,三代同堂、和乐融融。
朱立文打开客厅的电灯,映亮了屋内的豪华装演,价值三十万的超薄电浆电视、顶级剧院音响设备、欧风黑白流线家具等等,现代感十足。
他带着不停打量室内布置的女孩来到一楼后方的主卧室。
打开电灯后,从原木衣柜里拿了一套香奈儿的格子套装交给她,并指指一旁的浴室,“这个你应该能穿,去梳洗一下吧,我到客厅去。”
看着他离开,女孩眸中闪过一道愉悦之光,她环视这间舒适豪华的卧房,忍不住先躺上柔软的大床,抱着枕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怡人的淡淡清香,接着才放下枕头下床,拿着那套名牌套装进入浴室。
她看到里头全是镶金的卫浴设备时,不禁满足的一笑,喃喃自语起来:“没关系,再忍一下,待会儿这些就全是我的了……”
待她洗了一个舒服的泡泡澡后,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却觉得前胸紧了点,但扣子不扣不成,她可不想让那个整型医师帅哥看到她胸前的“假”抓痕已被洗干净了。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甜美一笑,她甩甩头发,再作了一个深呼吸,接着闭上眼睛约五秒钟后,再睁开眼睛,镜子里的她神情已迅速转成有些惶恐,还带着一抹楚楚动人的无助感。
这就是她邵芝琳骗死人不偿命的高超演技!
举起手将仍然湿淋淋的长发拉了几条垂在脸颊边,如受害者的悲伤无助模样,接着转身走出卧房,往客厅走去。
在客厅等她的朱立文已经开了暖气,整个屋内暖烘烘的,一见她出来便端了杯热茶给她,接着打开放在桌上的急救箱说:“我帮你上药。”
邵芝琳摇摇头,“不碍事了。”
“还是上一下药比较好。”虽然那个抓痕的位置有点敏感。
她再次摇头,“不了,我、我觉得好多了,我能打电话通知我家人过来接我吗?”
“呃,当然。”他将桌上的无线电话拿给她,并告诉她这里的住址。
在她打电话时,朱立文看她头发仍是湿的,便起身走到房间拿了一条浴巾递给她,“把头发擦一擦吧,虽然开了暖气,但外头风凉,待会儿你出去恐怕会感冒。”
闻言,刚挂断电话的邵芝琳眸中快速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错愕之光。他在关心她?
哼!肯定是英雄救美后想表现男人的温柔,看看她这个受到惊吓的美人儿会不会投人他的怀中寻求温暖,妄想占她便宜,她看太多了!
思绪百转的她虽然心生不屑,但表情却带着腼腆的感谢之意,她羞涩着脸接过浴巾,低头擦拭起头发。
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朱立文尴尬的摸一下自己高挺的鼻梁,太多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他都知道如何应付,但如今,他却对这个羞红着脸的美人感到手足无措?
轻咳一声,他打破沉默,“呃,我、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朱立文,是万人迷综合医院的整型科医师。”
她抬起头,朝他羞赧一笑又低下头。
见她仍低着头静静擦拭头发,他问:“你到医院去探病是不是?因为你在停车场的时间很晚了,早就没有门诊了。”
她仍未回答。朱立文头一回发现,跟自己心动的女孩说话并不简单。
心动?这个念头让他皱眉,但随即舒展开来,对上帝的顶级作品心动,他不意外,这就是他一直在追寻的!
“我知道现在这么说很冒昧,但我希望我们可以再见面,好不好?”
邵芝琳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俊俏的脸庞,他有双温柔深邃的黑眸,一张性感的薄唇,整个人看来干干净净,还有一股会让人不由自主产生的安全感。但她看多了,外貌是会骗人的,好朋友的下场她谨记在心,她绝不会被男人给骗了!
奇怪?她低头偷偷瞄了手表一眼,干爹的动作也太慢了,怎么还没来呢?
“叮咚!”此时门铃声陡起。
朱立文连忙起身.但脸上难掩失落,因为她仍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脸色倏地一变,门外站着的居然就是刚才在停车场打算强暴她的中年男人,而此刻他手上握一把枪,枪口正指着他。
“进去!”马太祥冷冷的瞅着他。
朱立文只得高举起双手退回屋内,看着他将门关上。“你想干什么?”他冷冷的问。
“我?”马太祥哈哈大笑。
高头大马的他是个前科累累的混混,四十五岁,进出牢狱多次,这两天他刚假释出狱,马上透过管道,找到他最得意的门生兼干女儿邵芝琳重操旧业,弄些钱来花花。
此刻的朱立文心中只担心身后的女孩,他喝:“你敢动她,我就……”
“你就怎样?一个被枪指着的笨蛋医师还敢威胁我?”马太祥冷嗤一声,一脸不屑。
怪了,他怎么知道他是医师?暂时先撇开这个疑问,他提出条件,“我给你钱吧,你想找女人到酒家找去,就是别动她。”
马太祥又笑了起来,月光移向站在他后面的邵芝琳身上,“啧啧啧!小美人儿,你那张脸实在很管用,又一个男人被你玩弄在手掌之中了。”
“干爹,别说那么多了,这里有好多好东西,你快搬吧。”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干爹?”朱立文错愕的瞪着走到他视线内的美人。
邵芝琳耸耸肩,先前的羞涩或楚楚可怜如今已全然不见,“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别乱英雄救美。”
“你!”他倒抽了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走到马太祥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手枪,示意他去搬东西。
“别叫,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她挑起一道柳眉。
他沉眉锁眼的看着她,“你跟他是一伙的!”
“是啊。”
朱立文无言,难以相信这上帝眷恋的美人脸居然有一颗为恶的心!他铁青着俊脸怒视她,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的拿枪指着他。
过了不久,马太样已搜遍整栋别墅并将开来的大货车挤满抢来的值钱家具、物品,走回客厅,他拭擦额上的汗水,笑说:“那小子车库里的好车别忘了,当然,还有他身上也搜刮一下,他的皮夹里应该也有不少钞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