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强抑下满怀的委屈及悲伤后,喑哑着嗓音道:「我早猜到你走这一趟是 来羞辱我的。」
他冷笑一声,「看来你也挺有自知之明。」
「那说完了,你可以走人了。」她回身大步的走到门口,用力打开房门,站在门边 明摆着送客。
他哑然失笑的摇摇头,「把门关起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却不想再听了,如果你那么想谈『从前』的事。」她刻意加强从前两字。
周均杰双手环胸,舒服的将背靠向椅背,好整以暇的道:「昨晚,我和我爷爷用餐 时,他说一等到你四天后在机场现身,随我到南非后,他便将这次委托费用的三分之一 ──三百多万美金汇到你公司的户头。」
韩之莹抿嘴瞥他一眼后,反手将门关上,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双手交握置 于膝上,「我们签的合约上是这样写的。」
「这金额真的不少,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需要钱。」他很直接的指出她的弱点。
她神情丕变,「周总裁。我不像你拥有上千亿身价,我只是个平民老百姓。」
「但一旦完成这趟任务,你不也成了千万富翁?」
她咬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
「我……」他嗤笑一声,「我在想如果我反悔了,不让你出任这次的任务,你的钱 恐怕也飞了。」
「你──」她的粉脸倏地苍白如纸。
「不过,如果你的姿态能再放低点,将我伺候得舒服些,我可以再考虑考虑。」
韩之莹气得牙痒痒的,虽知自己不该跟钱过不去,可她却忍不下那一口气,「我想 该考虑的人不止你一人吧!毕竟时间未到,四天后,我不见得会在机场跟你会合。」
周均杰微微一笑,他深信王牌仍在他手上,要不,她早转身走人。
「那很好啊,就等四天后,我们再来决定谁是将军,谁是兵。」
她见他起身就要往外走,也不打算起身送他,现在的他和当年将她捧在手心呵护的 男人根本是两个人,他现在是既冷血又冷酷。
就在韩之莹思绪百转间,冷不防地,她的右手臂被人拉起,再次扯痛了她手腕处的 伤口,她痛呼一声,看着自己的衣袖被迅速的往上拉起,露出一条伤痕累累的手臂,而 她手腕处,昨晚才重新包上的绷带,现在又汩汩的渗出鲜血。
见她纤细的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痕,周均杰的脸色丕变,没有二话,他动 手拆起绷带。
「不!不要看,不要拆!」韩之莹忍着伤口的痛楚,急忙的逃离沙发。
但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他气煞了俊颜,恨不得一枪毙了伤害她的人。
几个箭步,他追上她,硬是抓住她的右手,不在乎是否弄痛了她的伤口,也顾不得 她溢出眼眶的两行热泪,他冷峻着脸,粗暴的扯下绷带。
她咬白了下唇,强逼自己将到口的啜泣声咽下肚去。
「这是什么?天!」
周均杰瞪视着她手腕处那深可见骨、正泊泊的流出鲜血的齿伤后,他难以置信的摇头朝她大声怒吼,「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她拚命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将眼泪逼回眼眶,一把扯回他手上的绷 带,胡乱的在手腕处扎了起来。
她已分不清此刻感受到的痛是伤口,还是脆弱的心,泪眼模糊的她看不清手上的动 作,连包扎的力道也没有。
透过泪眼,她可以看到那一圈圈松垮垮的绷带垂落在手腕处,而刺眼的鲜红还沿着 绷带一滴滴的滴落,染红了白色的绷带。
「可恶!」周均杰粗哼一声,怒气冲冲的瞪着她一会儿后,突地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的走向床边。
她愣了一下,慌乱的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我要看看你的身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她惊慌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不顾受伤的手腕径自使着力,她以左手按在 他的肩上,借力使力的在他怀中硬是转了一圈,利落的在地上站定。他冷睨着她,「你 想跟我打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
她可不想让他看到那满是新旧伤痕的身体,那太丑陋了,她没有勇气让他看见,而且,她更不知从何说起。
「那你就试试吧!」周均杰的俊脸上布满怒火。
这几年来,他像个不要命的男人训练着自己的身手与体力,难道会制伏不了一个女 人?
韩之莹看到他眸中的誓在必得,心凉半截,但她绝不容许自己退缩。
周均杰欺身向前,强而有力的双手快速的攫住她的手臂及腰际。
而韩之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个儿虽比他矮了二十公分,但她的动作灵活,一个擒拿 ,打掉他的右手,迅速回身转了一圈,脱离了他的钳制,修长的右脚抬起,用力踢向他的腹部。
周均杰冷笑一声,身一侧,闪掉她的攻击后,矫健有力的右腿毫不留情的踢向她已 鲜血直流的右手腕处。
韩之莹没想到他会这样残忍,「卡」一声她彷佛听到自己手腕骨断裂的声音,而那股痛彻心肺的剧烈痛楚,更是令她脸色发白的跌坐地上,全身冒冷汗的看着自己右手掌不自然的抖动,还有如喷水汪般的骇人鲜血。
一旁,周均杰面色如土,他没想到自己在盛怒中居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但他知道那是下意识的反应,攻击敌人时对准敌人的弱点。
「该死的!」他又啐了一声,飞快的抓起地上的绷带,在她的手肘处用力的缠紧, 暂做止血后,抱起她,大步的冲出门外。
中央医院内,韩之莹的手是救回来了,医生还为她打上了石膏。
在周均杰这名特殊的重量级人物的关注下,医院更是出动了最好的医生,为她做了完善的药物治疗,另外还准备了一个月的特效药,让她的腕骨能迅速的愈合。
洁净的病房内,在几名医生离开后,留下了一室的凝滞气氛。
坐在病床上的韩之莹身后塞了几个软硬适中的枕头,可她一点都不舒服。
她看着自己可能一个月都无法自由活动的右手,她好担心,这样的自己怎么当一名保镖?
她甚至连枪都无法握紧。
「还好吧?」周均杰面无表情的凝睇着她苍白的脸蛋。
他很内疚,也很伤心,可是他不愿让她知道,硬是将这些情绪掩饰在淡漠之下。
她咬咬牙,不悦的瞟他一眼,「我该说什么?托你之福吗?」
他知道她疼痛不堪,可他的心又何曾好受?
他故作不在乎的耸耸肩,「是你自己不合作。」
闻言,一股怒火快速的自她心中点燃窜起,「合作什么?要我乖乖的脱衣让你看我的身体?」
「你照做就没事了。」
「你──」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气得语塞。
他走近床沿,看着她裹上石膏的伤手,「这样的你别说当我的保镖,连情妇都不合格。」
「这不都拜你之赐吗?」她感到一股鼻酸涌上,但她硬是将它咽下肚去。
他睨了她一眼,不发一语的倾身解开她的上衣,她愣了一下,急忙以左手打掉他的 手,「你又想干??」
「我还没有看到我想看的。」他一张俊?不带任何情绪。
她难以署信的瞠视着他,「你弄伤了我的手竟还……」
「那不全是我弄的。」他撇撇嘴角,手伸上前继续解扣。
她气愤难耐以左手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你可是鼎鼎大名的NOS总裁,难道要我在这儿大呼小叫,说你试图强暴?」
他停下了动作,以眼角睨她一眼后,漠然的道:「我向那几名医生介绍你是我的新 情妇,你说他们听了会如何?」
「你……你真卑鄙!」
「我是。」他坦承的点点头,目光再锁紧她问着两簇怒焰的美眸,「如果不想左手腕也断的话,就别动来动去的。」
「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威胁,让你为所欲??」她摇摇头,突地一个翻身离开病床。
她只是右手不能动而已,她可是还有足够的能力逃离他呢!
周均杰看着站在床侧另一边的她,危险的半瞇起眼睛,「我不记得你是这样的强悍 ?」
「时间教会了我这一点。」她语带苦涩的回答。
「那时间恐怕忘了教你要记取教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越过病床,一把抱住她的腰际,将她整个人揽起,翻身上床,最后以自己挺拔的身躯将她压在身下。
韩之莹自然不会乖乖听话,气得脸色煞白的她不停的扭动身体想脱离他的压迫。
他狂笑一声,居然再次抓住她才刚上好石膏的右手。
「你──」她身子一僵,不敢再乱动了。
「这儿就是医院,刚刚我们也都见识了那几个名医高超的医术,待会如果你的手又断了,咱们正好可以再看一次,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