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憎恨是相当痛楚的折磨,像我们侯爵……」
「好了,孔德,别说我的事,杰克森他有自己的考量,你别多事。」季斯卡不想谈 自己的感情,他看着面露好奇的杰克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事方式,不过,也许你 该站在你的爱人那方多想想,当然,如果你决定还是要做,我也会祝福你。」
「谢谢,可是我不愿多想,我知道多想只会让我更加迟疑罢了。」他摇头苦笑。
「我明白了,祝福你。」
侯爵都这么说了,他孔德又能说什么呢?自然也是一句,「祝福你喽。」
下午三点多,陈荣明夫妇本想跟陈珊沂多聚聚,没料到她却还要外出。
「晚上就要出国了,六点侯爵他们不是要来接你到机场去吗?」陈荣明不解的看着 穿著整齐,一身白色裙装的孙女。
「是啊,不多陪陪奶奶一会儿吗?」林金菊实在很舍不得。
「爷爷、奶奶,我只是到公司去领这个月的薪水,一下就回来了。」
「这……好,不过,你有没有跟公司说清楚请假多久?还有学校,可以请那么久吗 ?侯爵说这一去至少也要七、八天才会回来。」林金菊忍不住又问。
陈珊沂笑了笑,但心里不免骂起季斯卡,他没事跟奶奶说他们要去七、八天做啥? 让老人家多操心的嘛!
再说,这一个星期他莫名其妙的当起什么缩头乌龟?连个影也没见着,什么事都要 孔德转达,干么,她会吃了他吗?
她搂住林金菊的肩膀道:「拜托,今天都要出国了,该请的假当然都请好了,你甭 担心啦!」
「那你每天要记得打电话或上网找奶奶好不好?」
「好,一切都好,只要你把自己顾得好好的,OK?」
「好、好,那你快点去,别耽搁了时间,六点前可得回来。」林金菊终于笑开了嘴 。
「老太婆,你就别再唆,让她赶快去,不然,等你念完了,时间也不够了。」陈荣 明笑着调侃。
「好啦、好啦。」
陈珊沂看着慈爱的爷爷奶奶,笑笑的跟他们摆摆手离开,她晚上就要搭机离开这个 生活了十余年的家园,想想还真舍不得呢。
不过,她这次出去也算有使命在身,除了见爸爸一面外,她更是打定主意,不管如 何,一定要让爸爸负担起该负的责任,至少陪她回国一趟,而不是让爷爷奶奶搭长时间 的飞机去见他。
陈珊沂一进到PUB就被刘莉拉到办公室里面。
「干什么?」
「我跟你说一件事,说完了,你就赶紧离开。」刘莉的耳朵竖得直直的,她很担心 杰克森一下子就回来,为了拖延时间,她刻意将他平日使用的针筒拿去藏起来,再谎称 说找不到,他知道是她搞的鬼,不过,没时间训她,便急着外出去买针筒。
陈珊沂不明白她的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不过,她也不想搞明白,「我的薪水呢? 」
「呃,杰克森拿走了。」她咬白了下唇,「不过,这都不重要。」
「错了,我今天是特地来领薪水的。」她瞪她一记,在椅子上坐下,「我等杰克森 。」
「不,他是……他想对你……」刘莉看着她,犹豫不决,她真的该说吗?陈珊沂会 相信吗?
「你到底怎么啦?紧张兮兮的。」她有点受不了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等一等!」她急忙跑向前去挡在门口。
「你干什么?我出去等他,拿到钱我就走入了,你也不必担心我和你老公会如何, 因为我对他没兴趣。」
「可是他爱你。」
「那是他一相情愿。」
「可是他……」
「够了,我出去等他,你让不让?」
「他是……」刘莉咽了一下口水,嗫嚅的说:「他是吸血鬼,陈珊沂。」
「你说什么?」她说得好小声,她完全没听懂她说什么。
「我说杰克森他是……」刘莉放大音量。
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打开来,挡在门前的刘莉被那股力道撞得往前,踉跄的 跌倒在地。
杰克森一脸阴森的站在门口,凶狠的目光直瞪着像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在地上的刘莉 。
乍见他的神情,陈珊沂柳眉一拧,她从没在他身上见过这样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一 回事?
「出去!」杰克森冷冷的睨着动也不动的刘莉。
她苍白着脸,点点头后,想站起身,奈何全身无力。
陈珊沂弯下腰拉她一把,却被她粗鲁的推开,同时间,她也瞥到她眸中闪烁的阴沉 怒火,她恨她,而且是恨之入骨!
干么?她知道她讨厌她,但她眸中的恨意也太深了吧!
杰克森愤怒的走近刘莉,毫不怜惜的拉起她的手,将她拖到外面。
陈珊沂看了颇不以为然,更不明白他们这对夫妻是怎么了,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也甭多事。
杰克森将面如死灰的刘莉拉到吧台边,以她一人听得到的音量道:「你最好待在这 里,不然看我怎么跟你算帐!」刘莉全身颤抖,一股冷意从脚底流窜至四肢百骸,看着 他转身走回办公室,将门关上后,她恐惧的频咽口水。
她要逃,杰克森绝不可能饶了她的,她颤抖着身子,跌跌撞撞的跑出PUB……办公 室内,陈珊沂站在办公桌前,等着杰克森拿薪水。
不过,他却一直怂恿她喝下他为她倒的一杯茶水。
「你喝。」
「杰克森,我从国中开始就在PUB混,PUB里的饮料能不能喝,我心里有数,再说, 我不是笨蛋,你莫名其妙的硬要幺我喝上一口,我更不会喝。」她冷冷的看着他道。
杰克森的目光移到桌上那杯茶,他的确在茶水里下了药,因为她绝对不会乖乖的让 她将自己待会儿即将抽取的血液输人她的体内,而这却是她成为吸血鬼的必要过程,她 必须拥有他的血……「薪水快给我,我还有事,得离开了。」陈珊沂不耐的再次催促。
杰克森将目光移回她身上,他不想伤害她,可是她如果不肯喝下这杯茶,那他也只 能以粗暴的方式对待她了。
他站起身,拿出薪水袋交给她,她点点头,低头将薪水袋放进背包时,他用手刀毫 不迟疑的劈向她纤细的脖子。
她错愕的逸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黑暗随即淹没了她……他适时的抱住昏厥过去的她 ,先将她放在一旁的沙发床上后,再用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她捆绑固定在床上。
她没有喝下那杯掺有安眠药的茶水,因此他也没有把握她会昏睡多久,所以这个动 作是必须的。
然后,他在一旁的沙发椅坐下,拿出针筒开始为自己抽血…… **
凯悦饭店里,季斯卡和孔德各自注射一针筒新鲜的血液后,准备前往陈家四合院 接陈珊沂。
季斯卡看着孔德仔细的将近十袋的血液,小心的摆在他们特制的行李箱底部一个微 计算机控温的保鲜盒中。
这个行李箱方便他们四处旅游甚至开会时,可以适时的补充血液,而且一旦受伤失 血,他们更需要它们来迅速回复体力。
近几百年来,他之所以会开几家医院,甚至在特定地点设置捐血车,一方面是方便 他们得到血液,一方面也可以救人。
再者,孔德不仅是他的随身总管,更是领有执照的医生,因此,拿血袋的事,几乎 都是他以医生的身份自医院血库取得,而这样的生活,可能得一直延续到永永远远…… 喟叹一声,季斯卡不再多想,直视着孔德道:「雪儿行李箱里的血袋还够吧?」
孔德的浓眉皱得紧紧的,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题,而没有回答。
「孔德?」他不解的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
孔德沉眉看着季斯卡,「好奇怪……」
「什么好奇怪?」
「陈珊沂的磁场一下子变得好弱,这是我们到台湾这一个多月来,她的磁场头一次 这么弱。」
「为什么?」季斯卡的心猛地一震,难道她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侯爵你知道的,我对同族人的感应都没有感应她的磁场来得强 ,何况我们这会儿人都在台北,这情形很不寻常。」孔德难掩忧心。
季斯卡的心跳如擂鼓,感到很不安。
他快步的走到电话旁,拨到陈家,「喂,陈爷爷吗?珊沂人呢?」
「珊沂啊,她说要到老板那儿去领个薪水马上回来,不过,到现在还没看到人呢, 怎么了,出事了吗?」陈荣明也被他略带焦虑的口吻给弄得紧张起来。
老板?珊沂这星期只在尼森打工,而她的老板杰克森今早才过来一叙,谈及今天下 午就要让他的爱人成为吸血鬼……老天!季斯卡的脸色倏地一变,以近乎压扁的声音道 :「陈爷爷,没、没事,再见!」
「侯爵,怎么了?你怎么面无血色?不是刚刚才注射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