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花了半个钟头将公事说完后,又忍不住的问了私事,“那个新保母爬上你的床了没?”毕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依过去的经验判断,应该爬上床了。
费德勒将桌上那一迭文件放到桌子一角,往后靠在真皮椅背上,慵懒一笑,“没有。”
“开玩笑?”丹尼斯完全不相信。
费德勒摇摇头。
是吗?那这次这个保母算是异类了,毕竟很少有女人能抵挡得了如好友这般的优质单身汉。
“我很好奇她,这么吧!找个星期假日到你家来个烤肉聚会如何?”
费德勒太了解他了。“说得好听,你是想趁机松口气吧?”
丹尼斯尴尬一笑。朋友太熟也不好,费德勒知道他是个妻管严,老婆的活动多,大半的假日都是他在照顾两个双胞胎孩子,他实在也很累了,要是能办个活动,小孩子有得玩,他多少也轻松些。
“拜托。”
“好吧,客人你找,吃、喝、场地都算我的。”
丹尼斯开心的直点头,拿着手上的资料夹出去了。
下班时刻,费德勒开车到泰晤士河的南岸区,接了第三号女友凯萨琳到丽池饭店用餐。
虽然说是第三号女友,但却是费德勒在五名女友中最满意的。
金发蓝眼的凯萨琳温柔甜美、身材婀娜、学识丰富,年方二十八岁,却已是一家名牌精品店,创造出月营收千万的名店长。
“下个月,我有十天的长假,我想去德国走走,你有空吗?”凯萨琳放下刀叉,看着让自己定为终身伴侣的俊俏男人。
她知道他不打算结婚,但她相信在自己的诚心等待下,她一定可以拥有他的。
费德勒咀嚼完口中的牛排,再喝了杯水后,凝望着柔美的她,“你知道我每一年都会为自己挪出十天长假,远离工作岗位的。”
她露齿一笑,“那就请你在下个月挪出来,好吗?”
他想了想,笑道:“家里的保母是愈来愈上手了,我想再过一个月,要她单独照顾奥斯卡应该没问题。”
他答应了!凯萨琳开心的频点头,一想到自己可以独占他十天,整个人就仿佛漫步在云端。
此时,黛安挽着彼得进入餐厅,一眼就瞧见跟费德勒共餐的表姊凯萨琳,她开心的拉着彼得走向两人,“表姊、费德勒,你们也来用餐。”
费德勒跟凯萨琳交往两年,对她的小表妹黛安也有几面之缘,但对她身边这名像阳光般的年轻男子就感到陌生了。
看到他好奇的表情,黛安微笑且自豪的道:“他是我的男朋友彼得。”
“不是,我只是你的同学,你们好。”彼得方即否认,接着目光在餐厅每一个角落梭巡着,然后略显不悦的看着黛安说:“你说她在这儿当服务生,为什么没看到人?你是骗我来这儿的。”
“那又怎样?你别让我在表姊跟她男朋友面前下不了台好不好?”她不悦的压低了嗓音,一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臂,再笑笑的看着用餐的两人,“我们一起用餐好不好?”
“不用了,我要走了。”彼得臭着一张脸,跟费德勒及凯萨琳点点头后,硬扯掉她紧扣的手,绷着一张脸走出餐厅。
黛安气急败坏的要追上去,却让凯萨琳给拉了回来,“怎么了?”
她眼眶泛红的坐下身,“我追彼得已经好久了,本以为他对我也有些好感,结果学院附属的语言中心来了一个女孩,彼得对她非常着迷,但人家可不曾给过他好脸色……”
黛安愈说愈气,连珠炮的批评起明明穷酸却又跩得二五八万的雷芷彤,说她素质差,一点气质都没有,但学校有不少男同学却都很哈她,实在很不甘心,她才是校花耶!
而且她居然跟她呛声,说她就是要招蜂引蝶怎么样?有办法,她就把彼得对她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拉开,还说不信她有那个能耐。
“听来很嚣张。”凯萨琳听了立刻对那个女孩的印象很差。
“就是!我太不甘愿了嘛,所以才骗彼得她在这里当服务生,本想好好利用今晚,没想到他连个面子也不给我。”说着说着,她还真气哭了。
胳臂往内弯,凯萨琳当然要帮小表妹出一口气,“下星期五,表姊受邀到你们学校去做成功行销的演讲,到时候我找她谈谈。”
“谢谢表姊。”黛安转向一直没有加入话题的费德勒,“呃,抱歉,打扰你用餐。”
“没关系,说多了口也渴、肚子也饿了,你想吃点什么?”
“不用了,不打扰你跟表姊用餐,我先走了。”
说完,黛安先行离去,凯萨琳却发现费德勒一脸的若有所思,“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心里却想着,黛安虽然一直没有说出那名穷酸女孩的名字,但她是凯薛尔学院的学生,学校董事的女儿,难道,跟她杠上的就是雷芷彤?
☆ ☆ ☆
晚上九点,即使已处在冷气房,雷芷彤还是一身的香汗淋漓。
她瞪着高兴的一下玩木马、一下丢球,一下骑着三轮车的奥斯卡,恨不得一拳将他敲昏,让他去梦周公。
也不知是午睡睡太久还是哪里不对劲,精神亢奋的他就是不肯上床睡,她又拐又骗,就只差没打人了,他还是不肯睡!
而越洋电话粗略算了算,大概已经超过二十通了,但远在台湾的妈咪跟孔奶奶就是没有救援成功。
她放弃了,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任由他玩,只想等到那个约会男回来,将奥斯卡一把扔到他脸上去。
终于,她听到庭院传来汽车引擎声,不过她只是看着电视听着门“咔”一声的开了,奥斯卡开心的往门口冲。
这结果她乐见其成,因为这样可以省下她将奥斯卡扔到他身上的力气。
“怎么还没睡?!”费德勒抱起孩子,看着凯萨琳示意她先上楼,随即走到始终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雷芷彤身后,“九点了,怎么还不带他上床睡?”
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窈窕身影径自上了二楼,不知怎的,心里突地觉得不怎么舒服。
“怎么,零件整修完毕,可以派上用场了?”这话中的酸意太明显了,在意识到自己竟脱口说出这样酸不溜丢的话后,连她自己都吓一跳。
“小妹妹,吃醋可得看对象。”费德勒开口。
她粉脸发烫,“无聊!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将开心的把他身体当溜滑梯的奥斯卡塞到她怀中,“别再让他玩了,再玩下去,今晚可能就不睡了。”
她受不了的瞪着他,“这位先生,你以为我不想让他睡?我只差没带他到公园去跑五千公里,该试的一百种让他上床的方法我全试了!”
“那就再试试第一百零一个方法吧!”他莞尔一笑,转身就往二楼走去。
“费德勒。”她对着他身影大叫。
“别忘了你的契约书。”
短短的一句话将她一肚子的抗议全给压了下去。
雷芷彤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看着开始拉她衣服的奥斯卡,她将他抱到一旁沙发上坐下,拿起摇控器转到恐怖片,但他却抢过她手中的摇控器开始乱按。
她瞪他一眼,抢回摇控器又转回恐怖片,他仍要抢,但她握得紧紧的,就不肯给他,也许是知道抢不走了,他靠坐在她的手臂上看着电视,然后愈看眼睛瞪得愈大,小脸上愈来愈惊恐,终于,“哇”的放声大哭。
她仰头翻了翻白眼,“你真的很烦耶!”
她受不了的关掉电视,抱起一直说着“怕怕……呜呜……”的奥斯卡上了二楼,瞥了主卧房的门一眼。
奥斯卡的哭声虽然大,但即使如此,依然影响不了门内翻云覆雨的男女。
瞪着紧闭的门扉,她不屑的撒撇嘴角,抱着奥斯卡回到儿童房,带着他上床。他又哭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哭累了,才睡着。
约莫十分钟后,门外传来细微的说话声,“今晚不留下过夜了。”
“我送妳。”
“不用了,我知道你明天一早还有会要开,拜。”
雷芷彤走到房门,轻轻拉开一条小缝,看着门外的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她抿紧了唇,觉得恶心,喉间倏地涌上一股酸意。
她皱着眉,虽然说被一个英俊的男人吸引是很正常的事,但她要是对他倾心,不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她敲了自己的头一下,看着费德勒送美人下楼,趁此机会,她走回房间洗澡睡觉,但到了大半夜,奥斯卡却像是作了恶梦,在睡梦中突地嚎啕大哭。
“哇哇……”
由于只有一墙之隔,她隐约听到哭泣声,但床又温柔又舒服,她实在不想起床。
叩叩叩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雷芷彤还想赖床,但敲门的人像是不死心的拚命敲,她只得睡眼惺忪的起床去开门,而门一开
“哇哇……”奥斯卡的大哭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尖锐刺耳。
“他从来没有这种情形过,到底么回事?”费德勒一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