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她整晚都好郁卒,一想到被他看光光还被嫌弃,她更睡不着了。
大半夜的,她从床上起身到了楼下,从酒柜里拿了一整瓶洋酒回房。
喝醉就好睡了吧!
第二天,星期假日,费德勒一早就敲她的房门,头疼欲绝的她揉着太阳穴,躺在床上叫,“干么?”
“今天舒菲会过来带孩子,我先出去了。”
“知道了。”
费德勒看着紧闭的房门,抿抿唇笑了笑,再到隔壁看看熟睡的奥斯卡,先行出门了。
今天虽是假日,但他在每个月会腾出一个假日到附近各大书店去走走逛逛,以一个消费者的角度去看别家书店,取其优点,再评量自己的缺点,而这样的战战兢兢,也是他在创立书店王国后,还一直能在业界独占鳖头的主因。
☆ ☆ ☆
铃钤钤——
重新睡着没多久的雷芷彤,又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来电的是舒菲,她说她的孩子生病了,今天可能无法过来带奥斯卡,不知道她方不方便帮她带。
“哦,好吧!反正我也没事。”
莫可奈何下,她起床爬爬头发,竖耳听听隔壁,好像没声音,她又倒回床上继续睡,但过了五分钟,有人拍门了,“砰砰!嗯嗯……”
她长叹一声,下了床去开门,看着穿着条纹睡衣的奥斯卡走了进来,“嬷嬷……水水。”
“喏,那儿就有水了。”
她指指矮桌上跟酒杯摆在一起的另一只小水杯,又窝回床上睡,不知道是否睡前喝太多酒,她的头愈来愈疼了。
奥斯卡走过去拿起水杯,但看到另外一个玻璃水杯比较漂亮,而且里面的水有颜色,于是他拿起那杯喝了一口,被呛得咳了两声后又觉得甜甜的,他笑了笑,仰头咕噜咕噜的全喝下去。
然后,他乖乖的玩起旁边水杯里的水,但一会儿后,他脸色发白,走到床边,拉扯着被单,“痛痛……”
闭着眼睛的雷芷彤抚着额头,“我也头痛,奥斯卡,你自己先玩好不好?”
“痛……”
他还是在旁边一直嚷叫着,她受不了的坐起身来,却发现他整张脸红通通的。难道发烧了?
“痛痛……呜呜呜……”他抱着头,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见状,她的酒意一下子全醒了,三两下换下身上的睡衣,套上T恤、牛仔裤,招了辆计程车,麻烦司机带她到最近的医院。
途中奥斯卡一直喊头疼,雷芷彤的心揪成一团、额冒冷汗,一进到医院,她将孩子交给急诊室的护士,又连忙跑到外面的电话亭打了费德勒的手机,要他赶到南克医院。
她好害怕,满脑袋胡思乱想的,在看到赶过来的费德勒时,她差点哭出来了,“奥斯卡他……”
“我去找医生。”他拍拍她的肩膀,马上进入急诊室。
不一会儿,见费德勒跟医生一起走出来,脸色苍白的她马上从椅上弹跳起来,焦急的问:“他怎么了?”
“你太乱来了,怎么给那么小的孩子喝酒。我让他催吐出来了,应该没事了。”医生劈头就先开骂。
喝酒?!她楞了楞,想起昨晚喝剩的一大杯酒,还有小水杯。
她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酒,太好了,没事就好了。”
原来?费德勒的眼神急遽转黯,冷声道:“你这个保母是怎么当的?”
她一楞,这还是头一回看到一贯优雅的他换上了冰冷的表情,吓得有些口吃,“我……今天本来就不是我顾他的,舒菲有事,我头疼,他又刚好要喝水,我……”虽然这么解释,但她其实好自责。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
“那、那要怎么样嘛,事情都发生。”她执拗的不愿认错,但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又有多难过。
费德勒愈来愈生气,“你不愧疚?不该说声道歉?”
“我、我就是不会,了不起,我不干了嘛!”
眼眶泛红的她赶在泪水决堤前转身跑出医院,搭车回家后,她冲进房间趴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身子,捣着嘴巴痛哭出声。
对不起,奥斯卡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十分钟后,费德勒抱着气色恢复了不少,已开心的玩起新飞机玩具的奥斯卡回家。他上了楼,打开她的房门,看了眼床上那颤抖的被子及低低的呜咽声,轻叹一声,蓝眸闪过一道欣慰眸光,随即一笑,轻轻的将门关上离开。
☆ ☆ ☆
台湾的八月天,阳光普照,气候炎热。
王信伟跟雷淳儒相约到圆山饭店喝下午茶。
这段日子,两个男人的日子都不太好过,而让他们不好过的女人都是同一人——辛慈安。
“我终于见识到母猫在悍卫自己的小猫时的凶样了。”王信伟喝了一口咖啡,颇有感触的道。
雷淳儒甚有同感,慈安是个温柔的好妻子,但她近日为了问出女儿的下落可是咄咄逼人,连他这个丈夫都被她逼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将咱们的计划跟她说?”
雷淳儒马上摇头,“不行,英国那儿进行的很顺利,她知道了,一定会去揭穿咱们设的局。”
“可是都几个月了。”
“我知道,我也担心她会自行买机票出国,所以我将她的护照藏到银行保险箱里,就不知道她会不会找到那儿去。”
雷淳儒吃了一口蛋糕,却难掩烦躁。
“对了,他对芷彤真的很满意吗?”
王信伟开口问。当初他帮忙牵线时,还没有把握呢!
而且这世上大概也只有雷淳儒这个科技大老有那个胆子,直接将女儿送到自己看中意的未来半子家中,让他先评鉴,再托他代为训练,将家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娇娇女训练成一个体贴入微、温柔娴淑的好女孩。
至于他愿不愿意接纳雷芷彤,留下来自己使用,就看男女双方的进展如何再做决定了。
提到自己看中意的女婿人选,雷淳儒原本揪紧的眉头舒缓,一脸笑意的道:“截至目前为止,他给我的讯息都很好,他自己也承认芷彤是意外的好。”
说着说着,他的手机响起,他跟好友点一下头接起,但在听完电话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王信伟发觉他的脸色变了。
雷淳儒头疼的道:“你不会相信的,慈安打电话来,说她现在跟孔奶奶就在机场,再过十分钟后,两人就要登机飞往伦敦了。”
“她、她不是没护照?”
“她叫旅社行帮她办了护照遗失,重办护照再加签证,而这些,她都暗中进行,一直到现在要上飞机才说出来。”
“她知道芷彤在哪里?”
“她说她一间一间学校去找,总会找到的。”雷淳儒站起身,“不行,我得去办签证,走一趟英伦。”
“算了,我去吧,你公司的事那么多,我英伦的签证还在有效期间,我帮你过去,必要时,会将事情跟慈安说明白的。”
也只能如此,美东淳诚科技分公司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他的确走不开身,“那就麻烦你了,英国那边,我也会通知他这个消息的。”
☆ ☆ ☆
在伦敦,天气有些转凉了。
雷芷彤的生活也有了一些小小的转变,隔壁玛亚婆婆的屋子前院竖起了一块房屋出售的牌子,她不知道怪婆婆怎么了,因为她已经有好久没看到她了。
听邻居说,玛亚婆婆的儿子好像做生意失败,所以要将她的房子卖了。
想到怪婆婆曾说过自己没生孩子、没养过孩子的话,而今看来,那应该是对儿女心寒说的话吧!
而她,不仅对怪婆婆产生怜爱,这些日子以来,对费德勒的感觉也愈来愈复杂。
每天一看到他,她总会心跳加怏、血液加速,她知道有个地方不对劲了,但她拒绝承认。
而且,她问他不是跟凯萨琳和好,为什么在那之后,不曾再见过凯萨琳?但他只是笑了笑,连回答都省了。
对此,她很不满,但又能如何?
而奥斯卡虽然愈来愈粘她,她照顾他时却愈来愈害怕,或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好几次她都被自己吓到,遇到奥斯卡午睡睡太久,她就一直去摸摸他的额头,就怕他怎么了。
她终于明白要将一个孩子健健康康的拉拔长大,恐怕需要死上千、上百万个细胞吧!
而洁美最近很忙,彼得忙着企业征才的面试、考试,西恩交上了一个可爱的学院一年级生,一下子,她又变成孤零零的了。
”这个假日你有放假吗?”
一直来去匆匆的洁美今天难得的缓下脚步,看着正打算回家的好友。
雷芷彤楞了一下,点点头,“嗯。”
“到我家来好不好,我家有一个小小的生日会。”
“当然好啊!”这让她可以稍喘口气,只要可以远离费德勒的视线,应该都是好事吧!
“太好了!”洁美开心的将家里的地址抄给她,“明天上午十一点,不用送礼物,我知道我们都是穷学生,人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