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如此甚好……’
这方开始谈小俩口的婚事,在后院那边,却有人醋意大发。
什么嘛!原来不当先生,就是跟一个美人窝在这里谈情说爱,恶心!
任如是躲在大树后,看着丰神俊朗的宋承刚跟一个如空谷幽兰的倾国美人有说有笑的。
她竖直了耳朵偷听,但什么也听不到,距离还是稍远了些。
然后,她看到一个男仆走过去跟宋承刚说了些话,他即跟着男仆走了。
而宋碧瑶原本也要跟着弟弟到前厅去看看未来的弟妹,但才走了两步,即看到一颗头在曲廊对面树干后探来探去的。
她停下脚步,向弟弟道:‘你先过去,我待会儿再去。’
‘嗯。’宋承刚开心的离去。
任如是忍着腹中翻腾的酸味从树后晃了出来,走过曲桥,看着这名一身彩霞锦衣的大美人,眸中难掩妒意。
怎么说她这身子也让宋承刚偷摸过,还被他亲了两次,莫非他不打算认帐,将心思转到这个漂亮的美人身上了?
宋碧瑶对她眸中的妒火感到好奇,但继而一想,弟弟这几日除了忙着要一些分铺送些古董名画到家里外,还到她的宫中去搜括一些古董名画、珠宝玉饰发钗等,费尽心思的重新摆饰他的房间。
除了珠宝要送美人外,他也要让她看看他亲手打造的新房,给她一个惊喜,所以这些日子他都没空到女子学院去,而她跟她又未曾谋面,也许──
她灿然一笑,也许她是将她看成情敌了!
任如是实在不想承认,但这个美人一笑倾城,真的很吸引人耶!
宋碧瑶笑问:‘你不喜欢我是吗?’
没错,但这话怎好说出口,她只好换个方式说:‘我是不喜欢你的审美观。’
‘哦,怎么说?’她一脸笑盈盈的。
‘那个男人你也看得上眼?’她一脸嫌恶。
宋碧瑶困惑,‘谁?’
‘宋承刚啊,他又可恶又自傲又轻浮又讨人厌……’
任如是埋怨挑剔了一大堆后,宋承刚风流倜傥,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但见美人儿却是一张臭脸?
他笑道:‘我刚刚到大厅去,爹娘说你上茅房了,我想你去这么久还没回来,正担心你是不是又跌进茅坑了?但这会儿一看,应该没掉下去,但脸怎么这么臭呢?’
‘又?’宋碧瑶错愕的看着还是一张臭脸的任如是。
‘你敢说试试看,我不会饶你的!’她火冒三丈的警告。
他勾起嘴角一笑,‘好,我不说,’他看向宋碧瑶,‘姊,你跟如是聊了什么?’
姊?!任如是瞠目结舌的瞪着笑盈盈的大美人。她是他的姊姊,那个贵妃?!
双颊立即如火烧般滚烫,她窘得无地自容,更是频频骂自己笨蛋笨蛋……
‘如是是在告诉我,有人又可恶又自傲又轻浮又讨人厌,根本不是良人之选,要我眼睛睁亮点,千万别误了终生!’
‘呃,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此时不走是呆瓜嘛!任如是想逃,但才走两步就被人拉住,并被带到一个温厚的怀中,然而她的心还是往下一沉。
宋承刚强势的抱住她,逗得她的脸不得不贴在他的胸膛上,‘你很鸡婆嘛。’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她支支吾吾的。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感谢之词?’
她无言,看到宋碧瑶很识相的跟她点点头,往前厅走,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跟她喊一声‘救她一下下呢?’
他抿着唇,明知道她是吃错了醋,但还是装出一脸不悦,凶巴巴道:‘早知道就让你跟那个病痨子成亲就行了,何必救你?’
那么凶?!‘也没人逼你救啊。’她咕哝一声。
他一挑浓眉,‘好,很好。’拉着她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跟那个病痨子成亲。’
她愣了一下,‘他死了耶。’
‘冥婚也成。’
‘你开玩笑?!’
‘我像吗?’
不像,而且常捉弄她的他有时也真的很狠心!
‘而且,我还要告诉林氏夫妇,那天林心志的鬼魂现身根本就是你搞的鬼!’
‘对不起!’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连忙道歉。
‘来不及了。’他还是拖着她继续往前厅走。
‘什么?’
‘你这个新娘子是当定了。’当然是当他的!
任如是一脸惊恐,‘我不要,我都跟你道歉了嘛。’
‘诚意不足!’他就爱逗她。
‘那你想怎么样?’这个男人真啰唆!
‘对我嘛……以身相许!’宋承刚停下脚步,对她露齿一笑。
她愣了愣,在清了清喉咙找到自己的声音后,含羞带怯的道:‘你又在逗我了……’
‘我像吗?’
她柳眉微攒,注意到他黑眸流转著令人动心的专注眸光。
‘嫁给我。’
她嫣然一笑,‘我是勉强可以答应啦,但我爹娘──’
‘勉强?’他故意将她抱起来,就要往一旁的水池扔,‘勉强吗?’
‘乐意,我很乐意啦!’
惨了!任如是有种预感,她这个天命少奶奶好像没有想像中的舒服,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绝对为会成为这个俊美男人的‘终生玩物’!
*
五天后,在无敌女子学院的山长书房里,气氛有些诡异。
任思贤被女儿硬拉来这儿,方素心也坐在另一边,在场的还有宋承刚。
前些天,两人都已谈好成亲细节,这个女儿就要嫁了,想想,任思贤还是感到不舍。
‘爹,请你承认吧,娘真的能将女子学院办得很好,对不对?’任如是再过几天就要出嫁了,她真的希望爹娘能和好如初。
‘这──’他尴尬的瞥了一脸笑容的妻子,闷闷的点点头。
‘基于爹跟娘都是我最喜欢的人,所以有些事若不说出来,我觉得对不起娘,希望爹也能谅解。’
任思贤眉头一皱,看着女儿的神情,连连摇头,就怕她说出他跟她共谋一事。
‘但在说之前,我要先跟娘说,我觉得你办女子学院真的很好,虽然我让你失望,没办法成为一个扫眉才子,但却因此拥有许多好朋友,还有一个──’她深情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宋承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总之,没有女子学院,我应该就没法子认识他,我们之间也就没有这段缘分了!’
方素心笑道:‘千里姻缘一线牵,只要你们有缘,不管在哪里,你们都会碰面的。’
‘就像爹跟娘一样,你们也是有绿人,对不对?’任如是微笑的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两人脸儿泛红,都有些羞涩。
‘你那些事情,真的要坦白吗?’宋承刚实在不确定她的‘自首无罪’,会不会让这对看来已经和好的老夫妻再度翻脸。
‘你娘说了,她有拿那件肚兜来问过我娘,她是不可能不认得的,这事日后她若再问起,我还不是一样得说。’她压低了嗓音回答。
说得也对,他只得点点头。
‘娘,我这后面要说的话,你可得先答应我,绝对不对我生气哦!’她得先得到赦免的保证。
方素心想了一下,点点头。
于是任如是将自己跟爹如何共谋,要让无敌女子学院关门的一些诡计,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方素心虽然有猜到其中一、二,但一想到女儿竟跟她爹共谋,还是难掩怒火。
‘娘,你说过不对我生气的!’任如是赶忙提醒她。
‘娘子,如是扮鬼我也是受害者,而且这件事绝对没有共谋。’任思贤也连忙澄清。
‘你这个可恶透顶的臭男人,竟然真的是见不得我好,把女儿抓来一起──’方素心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子,你说好不生气的。’
‘我只答应不对如是生气,没说你!’
‘这……要气,你更要气你未来的女婿,他已经对你女儿上下其手,偷了那件肚兜──’
‘若不是你想出采花贼的计谋,会有这件事发生吗?’
‘但那计谋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主谋是你女儿嘛……’
宋承刚一见未来的丈人跟丈母娘两人吵得没完没了,干脆将任如是拉出书房。
‘这样可以吗?’任如是有点不放心。
‘我爹娘常说夫妻没有不吵的,而且呢,有的还会越吵越好。’
可能吗?任如是没啥把握,但看见爹那急着解释的样子,她露齿一笑,两人应该可以雨过天青的。
*
‘什么,御史府的宋承刚跟任如是要成亲了?!’
还在胡家跷着二郎腿,大啃鸡腿的胡一霸,一听到这消息,差点没从骑子上跌下来。
‘那是俺的老婆耶,虽然上回那群女人打得俺全身疼!’他难得这么痴心呢,回到家休养这么久,心里还一直惦记着那个一拳就揍上他眼睛的俏姑娘。
‘少爷,还是算了吧,我们只是平民,不能跟御史大人──’
‘你给我闭嘴!’他怒不可遏的将那吃了半截的鸡腿直接塞入管家嘴里,双手放在背后,焦急的踱起方步。
他一定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美人带回自己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