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裕飞不悦的瞥了水蓝一眼,“那妖怪还临去秋波的对你笑了笑,是什么意思?”
水蓝深吸了一口气,以抑制内心翻腾的期待,因为她知道那个笑容的含义,郑先生会帮她,而且时间就在今晚。
“你怎么一张脸涨得像红番茄一样?”凌裕飞困惑的摸着她的脸颊。
“没——没,真的没事。”他这一摸,她的脸更红了。
“是吗?那妖怪到底又跟你说了什么?每回他出现,你就变得怪里怪气的。”
“真——真的没有。”她急忙否认。
瞧她明明有事却又装成一副无事样,他生气了,“我明白了,反正在你心里,那个妖怪比我还重要,我不会多问了。”
他火冒三丈的走到工具柜里拿起工具箱,就大步的朝外走去,马上窝身到汽车底座修车。
哼,真是浪费了他的用心,亏他那样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欲望,水蓝却随随便便的就跟那个妖怪搂搂抱抱的,他会比不上那个冷飕飕的妖怪?
可恶,可恶极了,为了让水蓝在世间仅存的日子可以过得平平静静的,他还不时的关切父亲如何处理柏锦玟的事,结果柏家狮子大开口,但父亲这回居然眉也不皱地就将五千万给了柏家,说是“精神上的补偿。”
为了她,他在精神及肉体上的损失都不少,但她竟没有剖心以待,真是太气人了。
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怎么了?她守在他的身旁二十多年了,难道有看过一个女人跟他在床上睡了一个月却没发生肉体关系的?她怎么没有好好的想想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思绪百转的凌裕飞简直是气炸了,他根本也没有修车,只是拿着工具忿忿不平的敲打底座发泄怒火。
凌裕飞这样不平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夜晚,他午饭跳过,晚餐也略过,就窝在汽车底座下,不管水蓝的好言相劝,他就是一语不吭。
这种情形一直到车主来取车时终于有了改变,一名油头粉面,全身像上了胶的硬邦邦西装男士,嘴里吹着口哨的走进修车厂,“我的车好了吧?”
凌裕飞从车底下钻出来,面色难看的道:“它报销了。”
“你在胡说什么?那时不是说引擎修一修就好了,怎么会报销了?这辆车还是新的,花了我八十几万元买的。”
凌裕飞瞟他一眼,霍地转身大步的跑上二楼。
“喂,你别想这样就跑了,我叫警察来处理。”
就在他大声嚷嚷的当儿,凌裕飞已开了一张一百万元的支票冲下来,“拿去,这够你买两辆这种烂车了。”
“什么烂车,我这是——”
“十年的二手车。”凌裕飞冷笑的道。
“呃,——哈哈,呃——那——谢了。”西装男士尴尬的笑了笑,一回身拿了支票就闪人了。
一直站在橱房的水蓝将这些全看在眼里,她走了出去,淡淡的道:“饿了吧?东西都还温着,进去吃吧。”
凌裕飞抿抿嘴,大步的越过她朝厨房走去,自己盛了一碗饭就在饭桌上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水蓝在他身旁坐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在吃饱后,凌裕飞放下碗筷这才想起刚刚那几盘菜似乎都没人动过,他瞥她一眼,“你都没吃,是不是?”
她点点头,“我不饿。”
他撇撇嘴,看了几乎被自己扫空的盘子,起身拉起她,“我带你到前面的面店去吃。”
“不要了,我真的没有食欲。”
他白她一记,“那怎么成呢?今晚你会需要很多体力的。”
语毕,他就大步的硬拉着她朝外走去。
水蓝愣了愣,他的意思是?难道郑先生已对裕飞施了法术了?
可是那也不对啊,她并不求“性”,她想要的是他对自己含情脉脉诉说情爱的真情眸光,感受世间最绝美的爱情,郑先生应该明白她的想法,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她都迷糊了。
凌裕飞在敲了那辆汽车底盘大半天后,他是想开了,若他再不行动,也许水蓝真的会对那个妖怪投怀送抱呢,他才不要,水蓝是他的,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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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路边摊,两人回到修车厂,水蓝看着凌裕飞那渐渐迷蒙含情的双眼,她想郑先生或许已施了法术了。
凌裕飞将修车厂的电动卷门拉了下来,示意今日营业结束,而后即拉着手足无措,心头小鹿乱撞的水蓝上了二楼。
两人面对面的在凉席上坐下来,凌裕飞虽含情脉脉的,但神色中仍有一丝可察觉的紧张,不过水蓝的心此时是卜通卜通跳,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凌裕飞静静的凝睇着她半晌午后才开口,“我想了一整天,想过去,现在还有未来,生命中没有你确实是乏善可陈,可是我又想到再过几天你又得回到镜中,我俩才能看见彼此时,我天性中的坦率又直觉的要我和你保持这种平静的朋友关系。”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直视着他那只盈溢深情的黑眸,虽然明知这是法术下的假象,可是她仍然深深感动,因为她对他的爱是如此浓烈,在感受到他同等的深情后,她不由得泫然欲泣。
“别哭。”凝涕着她热泪盈眶的美眸,凌裕飞靠了过去将她拥在怀中,“你对我的那份感情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是仙我是人,这明知前途坎坷的爱情,我实在无法纵容自己跌下去,只是再过不久,你又要成为有翅膀的小不点了,我实在也很担心你在我心里得不到你想要的情爱感受时会干脆琵琶别抱,那我可真的亏大了,所以呢?”他突然粲然一笑,“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妖怪说的话也有半点道理,应该‘及时行乐’以免终生遗憾。”
水蓝有些错愕的瞠视着神情中带着洒脱又带着柔情的凌裕飞,从他喊郑先生“妖怪”的这番说词判断,郑先生难道还没有施法术?
就在想的当儿,她突然听到了郑丕文似遥远又清晰的声音,“我尚未施法,因为我相信他对你也有一份抑制深情,因此他现在告诉你的话都是他心底真正的话,而我没有兴趣听他夹杂着妖怪来妖怪去世的深情告白,所以我也不打扰了。”
水蓝愣了一下,眼眸随即快速的四处梭巡。
“喂,小不点,我在做深情告白呢,你在找什么?那个妖怪?”凌裕飞怒气冲冲的看着赶忙将目光定在他身上的水蓝。
“没——没有,我没在找什么。”
“没有最好,因为我的话还没说完。”他怒哼一声,瞅着她,“我从不讳言你在我的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那当然代表我对你也有一份特别的感情,也就是这份感情让我学会尊重一个女人,不将她视为泄欲的对象,这样你听明白没有?”
她茫茫然的摇摇头,她觉得他好像在绕口令。
他翻翻白眼,他在爱情的表白上成了智障吗?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凶巴巴的瞪着她,“那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日久生情’?小不点,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这样你听懂没有?”
其实她在听到郑先生并未施法的话后,她的心除了飘飘然外,还有着难以形容的快乐,因此陶陶然的她这脑袋其实已有些当机了,而裕飞说爱竟然还拐弯抹角的,也难怪她在看到他凶猛的神色时又是一脸茫然。
见状,他受不了的猛摇头,“还不懂?那——那好吧,这次你听清楚了,就三个字,再不懂,那咱们就算了。”
“三个字?”她柳眉一皱。
“我爱你!”凌裕飞一把搂紧她在她耳畔大声咆哮,“听懂了没有?”
水蓝怔愕一下,随即盈盈的笑了出来,“听懂了,听懂了,你爱我,我也好爱你。”
他忍俊不住也笑了出来,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就这三个字就解决了,他还拉里拉杂的说了一大串。
但他刚刚确实说不出那三个字,这会儿吐出来,胸口血路也觉得顺畅多了。
“既然懂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我好好的教你何谓‘性爱’。”
她莞尔一笑,“是在爱情的催化下才产生的性欲之火,是吗?”
“你的话太多,不过你说的是对的。”他深情的凝视着她,性感的唇瓣顿时占据住她红艳的嘴唇,尽情的吸吮她嘴中的甜蜜——
这一个夜是充满旖旎激情的,窗外星光灿烂,窗内欲火奔腾,在两人同跃星空的刹那,水蓝甜甜的在凌裕飞的怀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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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一大清早,蔡欣玲怒不可遏的拚命敲打着修车厂的铁门。
在昨晚从凌峻汉的口中套出他付了柏家五千万的精神赔偿费以解除凌柏两家的婚事后,她气得是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在明白凌裕飞根本就不可能再碰她后,她现在是找一个低俗的年轻搬运工人来满足自己的性欲,这日子自然是比那段空等凌裕飞的日子好过多了。
只是在知道为了凌裕飞,那个老头却白白的送了五千万元给柏家,她就咽不下这口气,这些年老头的身子差,根本挤不出什么字。还能出书完全是她代笔的,可以说这些年都是她赚的钱,那老头凭什么将她辛苦赚的钱送去给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