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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湾的海岸,水蓝一身比基尼白色泳装,外面还罩了一件轻薄的长衫,毕竟肩膀,手臂都还裹着绷带,明明不能玩水的人却穿了比基尼,总是有些奇怪,可是就凌裕飞的一句“他很想看她穿比基尼的样子”,她还是穿着来了。
此时的她坐在沙滩上,美丽的眼眸紧紧的看着在浪潮中玩冲浪的凌裕飞。
只是今天的天气时晴时阴,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凌裕飞像个阳光男孩尽情享受冲浪的欢乐,他闪闪发光的黑眸总是不时的看向将柔柔眸光锁在他身上的水蓝。
其实他知道她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事实上,在昨晚吃完晚饭睡觉前,他已答应她一定会回台北参加订婚宴,所以在今早他带了一套白色比基尼泳装给她,还将她带到这儿戏潮时,她的前半段时间都是呆滞的。
反正他将问题丢给他那个万能的父亲了,至于柏家接不接受,那也不干他的事了。
就在他冲上浪峰的刹那,一辆刺眼的银灰色跑车竟直驶而入的冲进沙滩,并直直的朝水蓝而去,他倏地扔掉浪板,边游向岸边大声喊叫,“水蓝,快离开啊!”
由于今天天气灰蒙蒙的,偶尔才有阳光露脸,因此沙滩上并没有几名游客,而且那辆车似乎是针对水蓝而来的,因此,几名游客在见那辆跑车直追着慌忙逃跑的水蓝时不由得惊叫连连。
凌裕飞一上岸,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奔向水蓝,而在看到柏锦玟那张变色的容颜时,他脸色一凝,难怪他觉得这辆车很眼熟。
“柏锦玟,你在发什么神经?还不快点将车子停下来!”他大声咆哮,一边追了上去。
水蓝全身冒着冷汗,她告诉自己要快点跑,不能再流一次血了,她的未来已经不可期了,她绝不能再流血了。
可是她跑不动了,脚下的沙,退有疼痛的手臂伤口都阻碍了她的奔跑速度,突地,她踩到一颗石子,脚一拐,她硬生生的跌坐下来,虽挣扎的要坐起身,却看到那辆离自己不到两公尺的车子正快速的冲向她。
完了,她难过的闭上眼睛,但过了好久,车子没有压向她,而且四周变得好安静,好像只有海浪的声音。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车子已离她咫尺,而凌裕飞就站在她的前面,等于和车子贴靠在一起。
她慌忙的站起身走到他旁边,焦急的打量他,“你没事吧?”
凌裕飞握了一下她冰冷的小手,再放开她,“我没事,你到旁边坐一下,我和这个疯婆娘算算帐。”
疯婆娘?闻言,水蓝才将目光投注在驾驶座上的柏锦玟,失声叫道:“是你!”
柏锦玟咬紧牙关的瞪着他俩的恩爱模样,看来蔡欣玲说对了,凌裕飞对这个水蓝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再用力的将车门甩上,冷冷的看着在凌裕飞的眼光下,怯怯的坐到一旁沙滩上的水蓝,“呵,这像什么?听话的小绵羊?”她摇摇头不屑的道,“可是骚货就是骚货,瞧这手上还裹着绷带,却穿比基尼,现在都几月天了,还穿成这样,这不摆明了色诱男人吗?”
凌裕飞铁青着一张俊脸,“是我买给她的,也是我要她穿的,因为她今天没法子下海,所以我也让她清凉的做做日光浴,你有意见吗?”
柏锦玟咬咬下唇,嗤声道:“怎么说今天也是我们订婚的日子,这是你见到准未婚妻的态度吗?”
他一脸冷峭,“看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和我父亲说过,如果你不满意我的安排,那这件婚事也可以免了,他没有说清楚吗?”
她脸色刷地变白,显然凌伯父故意跳过这段话了。
他冷睨着她,“不过,不管我父亲有没有说清楚,你会来这儿,代表他有跟你说订婚宴取消了,只是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像个疯女人开车撞人?”
柏锦玟愤恨的回视着他,“凌裕飞,你真的不配当一个男人,你从不重视他人的感觉,你可知道我父母现在得面对多少亲友还有政商界的众人?而你,随便的一句话就取消了,所有的人都得像个傻瓜似的被你耍得团团转。”
凌裕飞脸上的冷意更深一层,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冷冷的扫向她,“柏锦玟,你本来就知道我是这种人了,不是吗?是你愿意嫁给我的,既然如此,就不该有任何怨言。”
“你——”
“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好情人,以后也绝不会是个好老公,我从来不曾隐瞒这个事实,此外,我父母的婚姻破裂也让我对婚姻没有什么好感,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我这么说是要你想得更清楚,不然,你以后的怨怼会更多。”
柏锦玟想不到他会如此无情,也想不到他会如此坦白,一时之间,她虽满腔怒火却找不到话来驳斥。
水蓝在这时走了过来,她面露歉意,“锦玟,对不起,是我逼他留下来的,他其实是想回去参加订婚宴的。”
“你在胡扯什么?”他皱紧了眉头,“从来没人能逼我做什么。”
此时的柏锦玟还正愁找不到人发泄怒意,见水蓝走上来,她怒不可遏的走近楚楚可怜的水蓝,“哼,我知道一定是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他,你承认了更好。”
语一歇,她手一扬竟狠狠的掴了水蓝一耳光,并且冲向前去怒打着水蓝。
凌裕飞愣了一下,随即火冒三丈的冲了过去,一把拉开柏锦玟,旋身就回敬了她一巴掌,“你该死的如果让水蓝身上的伤口又流血的话,我就将你揉碎了喂狗!”
他大力的将柏锦玟甩到地上,再着急的走到水蓝身旁查看她的伤口,好在昨晚那个医师处理的不错,伤口并没有裂开。
水蓝摇摇头,还想去扶起柏锦玟。
凌裕飞瞪水蓝一眼,“你也吃错药了,她打了你呢。”
水蓝眼眶一红,“她是女人,我现在也是女人,我能了解她的伤心,我——”她歉疚的看向柏锦玟,“我在四十一天后就会在他的生命中消失,请让我在这段时间拥有他好吗?再来的日子我保证不会再介入你们的。”
“谁要你作决定的,这种女人我不要了,谁知道哪天她会不会拿刀砍我?算了,我们离开。”凌裕飞一脸嫌恶。
“可是她——”她不安的看着低声哭泣的柏锦玟。
柏锦玟抬起头来看着拉着水蓝离开的凌裕飞,痛哭失声道:“凌裕飞,你这算什么?你吃完了嘴巴抹干净就要走人?”
凌裕飞倏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睨睇着她,“柏锦玟,有些话是不用讲得太白的,就像我回到凌家,你的帐户就入帐几百万的事。”
“你——”柏锦玟脸色一僵。
“你并不是一无所获,而且你能得到那笔钱还得谢谢水蓝呢,若不是她激怒了我,我还不会回去。”
水蓝美丽的脸孔瞬间黯沉下来,总觉得那是好久以前的事,而当时的她还是个永生不死的守护天使。
凌裕飞再瞟了柏锦玟一眼,再看向沙滩上那几名好事的记者,“那些跟着你来的狗仔队就让你去解决,随便你跟他们怎么说,反正我也很想念我的修车厂,我和水蓝要回到那里去,这些什么上流社会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水蓝讶异的看着他,“可是你爸他——”
他耸耸肩,“你们两人相比,你的日子比他还少,但你陪伴我的日子却多过他,我总不能无情无义的待你吧?”
水蓝的眸中浮上水雾,哽咽一声的投入他的怀抱。
凌裕飞揉揉她的秀发,“咱们走吧。”
“嗯。”
柏锦玟看着两人相拥而去的身影,再瞥着记者们卡嚓卡嚓拍个不停的快照声,她怒火攻心的紧咬下唇,她不想就此罢了,可是她的心却如此无力,因为她明白凌裕飞的心已经给了水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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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裕飞偕同水蓝回到修车厂的第二天,凌峻汉就上门了。
一大群闻风而来的“黑手同行”,在看到凌峻汉一身西装笔挺,高贵气势的模样后,众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拍拍凌裕飞的肩膀表示他们支持他回到这个行业后,再朝水蓝亲切的点点头后便相继离开了。
因为他们已从这些日子的报纸上得知凌裕飞的身世,及他弃凌峻汉选定的未婚妻而偕同水蓝南下游玩的事,所以这些黑手们对他简直是崇拜极了。
凌峻汉一脸凝重的看着儿子,“为什么回来这里?你不是已经愿意回家了?”
凌裕飞耸耸肩,瞥了面色忐忑的水蓝一眼,“她受伤了,而我当了太久的少爷,许久没有活动筋骨,回到这里也不用面对你们和柏家,清静得很,一举数得。”
凌峻汉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沉默不语的水蓝,“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当初在为裕飞找妻子时,我便不会安排锦玟了,所以——”他面露慈意,“如果你愿意,我很乐意登门向你父母提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