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宥心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吸进一大堆的飞沙,她咳了咳,突地睁大眼睛,因为矗立在她眼前的竟然是高近两公尺、叶呈针状的丛立大戟仙人掌,她的心脏猛地一震,直觉的将方向盘往右急转,但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老爷车撞上了仙人掌,她无法抑制的倾身向前,头也撞向挡风玻璃,随之而来的便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她觉得整个人突然往下震了一下,车子好像也在瞬间解体,在昏过去之前,她只看到自己的手上还紧紧握着那只已和车身分家的方向盘。
*
“看来老爷车还是敌不过在这艰困沙漠中生存了数十年的仙人掌!”艾亚洛俊美的脸蛋闪过一道笑意,他将车子开回那辆一下子就被分得四分五裂的车子旁。
下了车后,他走近看着刚好面朝下贴着沙尘的小鬼头,扬起嘴角,蹲下身他将“他”翻转过来面对自己。
此时,他的帽子刚好脱落,露出了一头如丝缎般的黑亮长发,在乍见那张脂粉未施、粉嫩白皙的精致脸蛋时,他的心没来由得猛震了一下,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心海泛起了阵阵涟漪,他难以自制的轻抚着那微张的红艳粉唇。
想起以往他和史御风等四个大少爷,也常比赛在多久的时间内就可以将陌生的女子拐上床……
艾亚洛俊魅一笑,“真是沙漠中处处是宝藏,连女人也捡得到。”
这寻宝活动不是要一名异性吗?呵!他现在明白博士的用意了,博士知道他们四个都是风流浪子,怎么可能禁欲一个月?!有个女人在身旁,确实“方便”多了!
他边打量这名美丽女子,一边将她抱离那堆破铜烂铁,回到自己的车上,并将驾驶座的邻座位子放平,好让她平躺在真皮椅上,再将藏宝图放回后座的简单行囊里后,才坐回驾驶座,侧身凝睇着这个落难美人。
“看来是个中国娃娃,应该是豆寇年华的年纪吧!”他扬起嘴角笑了笑,轻抚了一下她额头上微微的淤青,再瞥了眼她嘴唇上的干涩——
他接了中央控制盘的青色钮,车体左侧的上方随即降下一个铝合金冰架,上面摆放了几瓶高级酒及矿泉水。
艾亚洛拿了一瓶矿泉水,再将冰架退回后,凝睇着躺在身旁的标致美人儿,“真不知道她张开眼是啥模样?”
笑了笑,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俯身贴上她的唇,将水送入她口中。
仍呈昏迷状态的任宥心,正梦到自已到了一处瀑布泉源,热昏头的她拚命狂饮甘泉来散热,可是好怪啊,她怎么愈喝愈热,而且身体还有点痛痛痒痒的酥麻感?!
不管了,她实在太渴了,她不停的啜饮着泉水,但一股奇怪的感觉却愈来愈浓,她的唇瓣好像被什么柔软物轻轻的磨蹭着,身体好像被一只温暖的手上下轻抚着?
思走至此,任宥心倏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
她眨眨眼,让模糊的视线定焦清澈后,眼睛睁得更大了。老天!是艾亚洛!而他正在亲她?!
艾亚洛可以感觉到他爱抚下的女人身体突然紧绷,便将深邃又带着梦幻的紫色眸子移向这脸蛋像个十七、八岁,但身体曲线绝对成熟的女娃儿。
她那双黑白分明又带着诧异难解的眸光秋瞳,在瞬间攫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平躺在她身旁的他以手肘撑住头,嘴角仍舍不得从她柔嫩的菱形唇瓣离开,凝睇着她那双宛如沙漠子夜黑幕下,皓月当空、星斗璀璨的美丽眸子,“小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呃——”看着他的唇仍贴在自己的唇瓣上喃喃吐气,仍震慑于被心目中的偶象亲吻的任宥心头一回反应慢半拍,只是愣愣的看着这张她幻想了N次,也梦了几百次的接触画面。
艾亚洛慵懒一笑,坐起身子,身为情场老鸟的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小女生挺失望他性感的唇离开了她的,他饶富兴味的开口,“你是谁?为什么大老远的从摩洛哥一路跟着我到这里?”
“呃——”他温热的唇离开了,仍有些失神失神的她,努力的找回自己那突然瘫痪的声带润了润唇,但此举却令她突地愣了一下,这味道和她梦中的甘泉好像啊!
“这个——”任宥心伸出纤指点了点湿润的唇瓣,再注视着低头看她的艾亚洛,“我记得我的唇很干,也渴昏了头,呃一一是你,呃——”她觉得有点尴尬耶!
“难怪你拚命吸吮我的唇!”他露齿一笑,将目光移到放在一旁那仅存三分之一的矿泉水。
“呃——”她还是有些回不了神,头脑混混沌沌的。
“你那辆老爷车已经寿终正寝了,我从那堆破铜烂铁里捡到你,看你的唇都有些干裂了,自然是‘喂’你喝些水,没想到你的反应很另类,竟开始吸吮我的唇,所以我也很自然的就上下检查一下,瞧你发育完了没?”他俊逸的脸上满是笑意。
“检查?”任宥心的一颗心脏全然不听指挥的卜通卜通狂跳起来。
“嗯唔,我对‘半生不熟’的小女生没兴趣!”尔雅自若的他紧盯着她的反应。
“那我熟了没有?!”她脱口而出。
艾亚洛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你很希望熟了?!”
红霞刹那间扑满她的白皙双颊,她慢半拍的察觉到自个儿怎么问了个怪问题,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成熟帅哥对她这个十九岁女孩的青涩有何感想。
她勇敢的坐起身,和他的目光平视,“别光顾着笑,回答我啊!”
对她的执意,他倒是感到有些讶异,不过,现在的e世代是另类的一群,也没什么好诧异的。他很慎重的上下打量她那凹凸有致的美丽曲线,心里虽心动,但嘴巴却说:“差强人意!”
有没有搞错啊,她自认身材是一级棒呢!“艾亚洛!”她嘟起小嘴儿,不悦的凝睇着他深邃又带着梦幻的紫眸,“你乘机揩油,还说这种话!”
闻言,他好整以暇的微微一笑,“揩油的人不知道是谁?何况对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也不过分,而我也只摸了你几下而己。”
“你——”任宥心肠枯思竭的寻找形容词,频频摇头,“你不该是这样油嘴滑舌的人才是,你在赛车时那种无畏与冷峻是多么的迷人,怎么这会儿却油腔滑调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也大大的破坏了我对你的印象。”
“是吗?”艾亚洛的脸色突然冷骛起来,一张轮廓极深的俊脸,犹如覆上了层层的冰霜,“听你叫得出我的名字,也知道我赛车的事,想必你该是我的‘赛车迷’之一,而恰巧我对赛车迷没有兴趣,虽然有可能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多汁且诱人,不过,我从不碰赛车迷,请你下车!”
闻言,任宥心杏眼圆睁的瞠视着他,觉得和这个俊美的男人接触后,他愈来愈没有她想象中的迷人。她双手环胸,抬起下颚,哼了一声,“这里是世界最大的撒哈拉沙漠,你敢将我这个小女生扔在这里?!”
他的紫眸射出两道犀利的寒光,“女人话太多是很令男人厌恶的,何况,这趟旅程,我也不想要一个在身旁大肆发表她的观感如何的女人。”
艾亚洛不客气的按了中央控制盘的开门钮,她身旁的车门应声打开,他冷睨她一眼,“请!”
火气一下被点燃的她,瞪着他那冷凝孤傲的俊脸,“下车就下车,有什么了不起啊!在这儿等个几天,也会有骆驼旅队,我骑着骆驼也能回去找我爹地,不过她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如果不幸我来不及碰到旅人就渴死、饿死了,而你回到这儿看到一具白骨时,记得帮我‘捡骨’一下,送去给我爹地任阳鼎!”
语毕,她气冲冲的下车,但在踏上灼热的沙砾后,她又有点后悔了。
艾亚洛凝睇着站立在茶毒人的阳光下,用那双水灵灵的美眸直瞪着他的俏佳人,她会是任阳鼎的女儿?!
不可能,她气质虽然不错,身上的晚礼服也不赖,但可以看出有点儿脏了,很显然这些天她连衣服也没换,只是紧跟着他前进。
再说,任阳鼎的秘书开的车都比这个小女生的老爷车要好上几百倍,何况是他的掌上明珠任宥心?
而且,他也听说任宥心正在英国的教会学校就学,任阳鼎人前人后莫不赞叹自己的女儿像极了自个儿的爱妻!温柔婉约、气质出众……
“艾亚洛,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是你车队大老板的女儿耶!”她双手环胸,怒气冲冲的对着他叫道。
他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假冒任宥心,难道你以为自己这样说,我就会让你跟着我了?”
“我才不是……”
他嗤之以鼻的打断她的话,“有一件事恐怕你没搞清楚,赛车只是我的兴趣,若是论到身价,我可不比我的大老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