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啊!”
“该死的蚂蚁,痛!”
喊痛声不绝于耳,就在任宥心仍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杰作时,她突地被艾亚洛用力的拉了一把,跑到另一面的凸出崖壁后。
“你干什么,”她不悦的扯掉他的手。
“风向变了,小姐,你要尝尝被食人蚁咬的滋味吗?”他的紫眸快速闪过一道有点冻抹条的冷光。
“神情干么这么冷?我刚刚救了你一命耶。”
“那种小人步数,太丢人了!”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感激。
“那你可以让他们杀死啊,干么还跑第一?”她没好气的鼓起腮帮子。
“我不是跑,而是不想着你被蚂蚁咬,才帮你一点忙,不过也因为你的这点愚蠢,我们两个可能会死得更快了。”
“哦,对,那些蚂蚁兵团只能撑一时,我们快跑吧!”
“跑去哪里?车毁了,他们蓝族又是沙漠的主人,不用白费力气了。”
“你手脚不是很好,也能和他们对打,怎么这会儿却说这些丧气话?”
“赤手空拳挡子弹吗?”艾亚洛嘲弄一笑,“如果知道朗恩身上有枪,那我刚刚就不会白费力气和他们对打,也不会多费唇舌了。”
“不战而败?你太没出息了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很清楚,不是吗!”他冷睐她一眼,随即高举起双手。
“干么对我投降?”任宥心皱起了柳眉。
见他以下巴努努她的后方,她雾煞煞的回过头,却面对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她僵笑的道:“呃——刀枪无眼,小心点。”
她也忙着高举双手,但在看到朗恩那张俊脸上也有七、八处被食人以咬伤的伤口后,她忍俊不住的笑出来。
朗恩有一刹那的恍惚,他从没看过这种女人,在面对冷枪时,居然还笑得出来。
艾亚洛对她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觉得她是惊吓过度在傻笑!
“朗恩,先将那个女的宰了,她害我们被食人蚁饱食了一顿!”
赛鹰充满怒火的声音惊醒了迷失在任宥心那张娇艳如花笑靥的朗恩,他深吸口气,费力的将目光移开她错愕的丽颜后,对着赛鹰道:“不可以杀了她,何况,胡赛提欧也提过对擅入这块地域的异族人都得先带回村庄,留不留活口由他决定。”
“可是那个女人——”
“我叫任宥心,什么那个女人,”任宥心朝他做了一个大鬼脸,才指着朗恩,“他都说不可以杀我了,你还穷叫嚷个什么?”
“你——”赛鹰一张脸气得煞白。
“别说了,先将他们绑起来,带回去。”朗恩下了指示,却忍不住的再瞥了任宥心一眼,才转身让族人将他们捆绑起来,带队朝部落而行。
任宥心灵动的美眸,来回看着被她那群蚂蚁咬得红红肿肿的柏柏人,一股笑意还是从微扬的嘴角泄露出来。
走在她一旁的艾亚洛对她神经大条的反应感到无奈,这女人八成还以为很好玩呢!
“艾亚洛,你怎么不说话?”她凝睇着面无表情的他。
“省点力气,待会儿不知要如何被折腾呢!”
“不会的,那个——”她以眼神瞅了走在最前方的朗恩一下,“他说过不会杀我的,而他又是这里的头头啊!”
“但他不是最大的头头。”艾亚洛以几近看白痴的眼光睨视着她,“胡赛提欧才是最大的头儿,你刚刚没听清楚吗?”
她抿抿嘴儿、耸耸肩,“那就没法子了,这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担心也是白担心。”
他冷笑一声,“你倒想得开。”
她看着被绳子捆绑的双手,“都这样了,不这么想行吗?”
她的释然,令他对她刮目相看,不过,这个女人确实是带霉运的。
*
走了近一个钟头后,艾亚洛和任宥心终于踏上了位于悬崖峭壁上的部落,这看似要塞的村庄,都是红瓦屋顶的石头房屋,另一边较平缓的山坡则种植了一些无花果树和橄榄村,几只骆驼在树下乘凉,看起来和沙漠中的任何一个村庄并无太大差别。
不过,也许是他们这两个外来客的关系,一些玩耍的孩童都被唤进屋内,女人们也急忙的走进去,仅留几名大汉在外头冷眼注视着他们。
倏地,艾亚洛的眸光很快便被放置在前方那间较大的石头屋前,一辆高级宾士跑车给吸引住。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那种高级车?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那倒是一个极佳的逃亡工具。
“艾亚洛,你看,宾土车耶,我是不是被太阳晒昏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高级车呢?”任宥心边说边眨眼,就怕自己眼花了。
“你没看错!那确实是宾士跑车。”
“哇——那我们不就可以……”她拼命的朝他眨眨眼。
艾亚洛性感的唇抿成一直线,“女人,你的眼睛没有问题,但脑袋一定出了问题,我们双手被绑住,能怎么样?”
“这种车我玩了不下数十辆,没有钥匙我也能让它发动。”她压低声音,边走边瞧一些从门窗间偷偷观察他们两人的柏柏人。
“你以前是当小偷的?”艾亚洛皱起了浓眉。
她白他一眼,“我说过了,我爹地拿车给我当玩具,听进去了吗?”
他嘲讽一笑,虽然没有应答,但从他那声笑也不难明白他对她的话是难以相信!
朗恩将他们带入胡赛提欧的住处!两人乘机打量这间由石头造成的两层楼建筑,第一层的中间屋顶开洞成了透光的庭院,四周是可散热或反射光线的白墙所围绕的房间和储藏室,望上去第二层,好像是个大天台——
这个屋子还算豪华,屋内的摆设也颇似西方人,壁上有一些该是来自西方国家的画框及海报。
“住在这里的人,就是你们的头儿胡赛提欧?”艾亚洛看着走进后面又走回来的朗恩问。
他凝睇着艾亚洛,“我不能回答你任何问题,不过,胡赛提欧现在不在,你们得先到另一个地方去过夜,等他回来后再说。”
“过夜?”任宥心不解的皱起柳眉,“现在还大太阳呢,要等过夜?他要明天才能回来吗?”
“不一定,可能三天、五天,也可能待会儿便回来了。”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指示赛鹰和菲尔,“带他们到洞穴去,嗯——准备一些食物和水给他们。”
“为什么?”赛鹰马上发出疑问。
“是啊,何必浪费食物和水,如果他们也是来寻咱们祖先的宝藏——”
“菲尔!”朗恩和赛鹰的斥喝声齐起。
菲尔自知说溜了嘴,一张脸变得苍白,呐呐的道:“我——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
赛鹰阴冷的脸犀利的射向艾亚洛和任宥心,“他们非死不可了,朗恩,他们知道我们的秘密!”他一把抽出腰上的短刀。
“慢着,菲尔只说了‘宝藏’两字,我们怎么知道宝藏藏在哪里?”艾亚洛俊美的脸蛋闪过一道冷意,但心中却做了一些联想,看来他得和他们杠上了。
“他说的对。”朗恩上前一步,夺走赛鹰手上的刀,命令道:“胡赛提欧不在,我这副族长就是族里力量最大的人,我命令你将他们两人带到洞穴去关起来。”
赛鹰忿忿的瞪他一眼,转过身,甚为粗鲁的拉着两人手上的短绳直往后山而去。
菲尔也颇感疑惑的瞅了朗恩一眼,才跟上去。
第七章
艾亚洛和任宥心像是被丢垃圾般的扔进一个陡峭山壁间的古老洞穴里,两人跌坐在地上,一起身,也只来得及看到赛鹰将那穴门的铁栅上了锁,还恶狠狠的瞅了他们一眼,才跟着菲尔大步高去。
“这下可好了,莫名其妙的被逮到这儿,还被关起来——”任宥心边说边观察着艾亚洛的神情,不过,他挺镇静的,连眉也没皱一下。“你也看开了,不逃了吗?”
“你有什么好法子?”他冷冷的睨她一眼。
“能有什么好法子,不过——”她俏发的朝他眨眼,“我可以让你舒服点。”
闻言,他拢起眉心,嗤笑一声,“这时候来个舒服的运动不讽刺?”
“喂喂,思想纯净点,行吗?”她瞪他一记,便低头开始以修长的纤指来回的挑弄着捆绑在手腕处的草绳。
艾亚洛不解的看着她,令他讶异的,在几个来回转弯下,她手上的结居然打开了。
任宥心得意洋烊的甩开那条绳子,趾高气扬的睨视着他,“怎么样啊?”
“看来你当小偷儿被抓了也不下数十次,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灵活的解绳术?”他勾起嘴角,神情高深莫测。
“什么小偷?”她再送给他一个超级大白眼,“我爹地每年只会将我往这个、那个夏令营送,光童子军的夏令营,我就不知参加了多少回,而我学的不多,就会专门捉弄人,因为这样至少别人抱怨时,我爹地会将目光移向我。”
“这解绳术也是童子军必学之一,不过,这种被别人捆绑的解绳术是我摸索系的,你随便想,就知道我过的日子有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