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杭建维听完他那一席话是呆了、傻了,因为太莫名其妙了!
有没有搞错?他说的“那个人”是他的孙女吗?还是同名同姓而已?
不然不太可能啊,武功高强?而且还能迫使这个看来聪明绝顶的王子延后出兵?!
哈!见鬼了吧。他哈哈大笑,紫轩王子说的肯定是另一个杭爱爱?!
*
另一方面,在棘萱国的皇宫内,棘刚跟夏妤正神情凝重的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蓝威一家人。
而就在众人前方的桌子上则摊着一封信,那是蓝家骏由居云关飞鸽传书回来的信。
信中言明他一直到第十二只死亡的百里鸽的脚上取得信函后,才知道老亲王失踪的事。
但老亲王并没有抵达居云关,而之后的侍从等人,也应该被某人士给拦劫掳去了。
不过目前边关太平,表面是风平浪静,仍无法嗅出侵兵的气味,然而老亲王等人失踪是事实,所以蓝家骏将暗中查访,一旦有消息会再立刻飞鸽通知,但目前敌暗我明,为了顾及人安全,还是请爷爷等人暂勿前往。
由于这封信是蓝府取得,因此,棘刚在看完信后,也立即派人去请杭昱豪夫妇进宫。
“禀皇上,杭亲王及夫人到了。”太监总管李先勇进来通报。
“快请他们进来。”
“遵旨!”
一会儿,一脸忧心的杭昱豪夫妇快步走了进来,“皇上、皇后——”
“免礼,看看桌上那封信吧。”棘刚打断两人的行礼。
两人点头,也向蓝家人点头后,拿起桌上的信阅读,再将信放回桌上后,脸上都不见血色。
“我爹失踪,会不会已经——”杭昱豪不敢再想下去,爹失踪那么久,就算仍活着,恐怕也被折腾得不成人样,吃尽苦头。
他年纪那么大,承受得住吗?
“你暂时别担心。”棘刚虽这么安慰臣子,其实自己也很忧心,“朕刚刚已跟护国公及蓝将军谈过了,居云关另一边就是东流国,这想来想去也只有东流国有问题。”
“难道他们结盟是假,根本还有蠢动之心?”杭昱豪皱眉道。
“朕与众人也是这么想,也相信蓝家骏暗查的对象是东流国。”棘刚又点头道。
“那——那爱爱不也危险了?她可是在前线啊!”夏薇一想到这里,立即眼泪盈眶。
“你先别急,家骏说那儿还风平浪静,表示东流国还没有化暗为明,再说家骏也不会让她出事的。”夏妤连忙安慰妹妹。
“那现在怎么办呢?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在这儿枯等消息?”她可受不了,女儿就在边关,公公人又失踪……
“恐怕真的只能如此,如家骏所言,敌暗我明,就怕派再多的人过去也全着了对方的道,只能做无谓的牺牲。”棘刚看着小姨子道。
“可是——”
“朕知道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可又不能大张旗鼓的举兵到边关支援,若事情并非如我们想像,我们却突然增加兵力,定会引发东流国不当的联想,以为我们要破坏和平,到时候他们定当起兵,这战事一起,百姓又要遭殃。”
棘刚的一席话让众人就算还有异议,也无话可说了。
所以,纵然多数人仍忐忑不安、如坐针毡,但勉强达成共识,静心等待蓝家骏的消息,他们相信他一定会尽力的寻找老亲王等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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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在居云关的蓝家骏的确是很尽力,很尽力的在扫地!而且扫得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因为某人阻碍了他寻人的任务不说,还在昨晚为丫环大办喜事。
他不知道她那么“天才”,就算不知道东流国可能有蠢动之心,这儿可是边关要塞呢。
她这个女大将军热热闹闹的要兵士们饮酒作乐,为小仪跟小豆子弄了个张灯结彩的营帐当新房,还大闹洞房,通宵达旦后,将营区弄得乱七八糟、杯盘狼籍。
“不好意思,本来只要你当三天的扫地兵的,但刚好办了这场婚礼,你就勉为其难的多做一会儿,将四周打扫干净,你就官复原职了。”
这是那个娇滴滴的女将军双手合十跟他拜托的话,他抿紧了唇,气得想将手中的扫把拿来打人。
这下扫完都到正午了!
当然,他可以不这么歹命的,只要亮出他的主帅印,他就成了这儿的最高统帅,然后呢?
她会气呼呼的回去找皇上、皇后问个清楚,但此刻回去的路并不平静,为了她的安危,他只好先委屈自己了。
思绪间,他绷着一张俊颜,拿着扫把到杭爱爱的营帐里,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是躺在贵妃椅上双眼闭着、动也不动的杭爱爱,
而她的脸上还有一团糊糊的青色东西。
难道俘掳老亲王的人也向她下手了?!
他脸色悚然一变,倒抽了口凉气,一肚子的怒火瞬间由惊惧取代,他扔下扫把,飞快向前点住她的穴道,再拉起她的手腕把脉,看看她是否中了毒。
他这连戳了她好几下,又一把拉起她的手,让她顿时睁开眼睛,不解的问:“你干么戳我?”她直觉的要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害怕的再问:“这怎么回事?”
“我点了你的穴,因为你的脸——”他觉得很残忍,看来她是毁容了。
“我的脸?我在敷脸啊,这可是小仪特别帮我调的,昨儿一没睡很伤皮肤。”她抽回被他握住把脉的手,摸着脸上糊状的面膜。
闻言,他的脸都绿了,飞快的解了她的穴道,非常想打她。
杭爱爱坐起来,撕掉了脸上的面膜,一张粉脸儿晶莹剔透,闪闪动人。
“你在生气?你扫完地了吧,那现在不是扫地兵而是蓝副将了,你应该很高兴才是啊!”
她走到他身边,看着紧绷着一张俊颜,双眼冒火的蓝家骏。
他咬咬牙,将满肚子的怒火压抑下来,免得自己怒火攻心,口不择言的将她吼回家去。
“喂,蓝家骏,你的脸色由绿转白再转黑的,没事吧?”
她真的很担心,她从不曾看过有人的脸色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变那么多次。
“没事!”他这话是从齿缝间进出来的,一说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他这几天当扫地兵,晚上还是有到发现百里鸽的地方去探查,几日下来,一直到昨儿半夜,才注意到有一处树丛看来有些不自然,与四周略有不同,原来那里也藏有文章。
“女大将军,呃——蓝副将,东流国有皇家侍卫前来求见。”一名士兵突地进来通报,这让正要跨出营帐的蓝家骏停下脚步,顿了一下,又转身走近一脸笑盈盈的杭爱爱。
“皇家侍卫?那一定是来邀我去做客的,真是的,最近事情太多了,都一直抽不出时间去。”杭爱爱先瞥了他一眼,再朝那名士兵点点头,“快请他进来。”
“是!”
一会儿后,穿着蕃服的东流国皇家侍卫走了进来,先跟杭爱爱跟蓝家骏行礼后,即将手中的信交给杭爱爱,“这是紫轩王子命小的亲皇父给杭将军的东西。”
她点点头,接过手,看着他又鞠躬行礼的离开后,才将这封颇有重量的信打开来,可里面除了一封信外,居然还有白色毛发及一块翠玉。
杭爱爱觉得那块翠玉还挺眼熟的,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所以她干脆先打开信看,蓝家骏也走到她身边,一起看信中的内容,看完后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看来老亲王是真的在东流国的手上了,如此一来,两国的干戈将起。
“奇怪,紫轩王子将我爷爷请到东流国去做客干么?他邀我就可以了,怎么还那么大费周章的先请我爷爷过去?这太好客了吧?”杭爱爱真的是一头雾水。
“那叫‘软禁’,他们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他凝重的看着她,明白状况外的她为何搞不清楚,因为紫轩王子在信上只写着老亲王杭建维此刻正在东流国做客,请她也前去一聚。
只是,她还真是单纯得让人头疼,老亲王的胡子跟玉饰,难道没有让她产生一点点不对劲的联想吗?
“软禁?”她喃喃重复,还是不明白。
“你爷爷成了禁脔。”看她越听越迷糊,蓝家骏干脆坐下来,将所有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跟她说清楚。
不然,紫轩要她到东流国去做客,总不能让她迷迷糊糊的去吧!
但杭爱爱在知道东流国有侵犯之心,还押了包括她爷爷等一十人后,却是气呼呼的看着蓝家骏,“太可恶了,蓝副将,你居然知情不报,隐瞒了本将军这么多事,你该当何罪?!”
老天,这跟他猜想她会说的话还真是南辕北辙,“现在应该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吧?”
她愣了一下,想了想,点头道:“好,就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跟我一起去,我们合力将爷爷救回来。”
事情如果有那么单纯就好了!蓝家骏很佩服她的天真,不过,他是真的要陪她走一趟,免得她进得去东流国,却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