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培德已不知该说什么了,而一腔的怨怼酸涩在面对天才老妈的这张夸张作怪 的老脸后倒是很识相的闪边了。
「好了,儿子。」见儿子脸上紧绷的线条已缓和,何美芳也放松的解放了脸部肌肉 ,笑嘻嘻的对着他,「跟老妈谈谈吧,想当年老妈也是在情场历经百战……」
培德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谁都知道我的恋情是少得可怜,才会栽在你那无趣的老爸身上。」
她撇撇嘴又耸耸肩,「算了,看在这次二度蜜月你老爸也终于将我视为「古董」级 的疼惜陪伴的份上,我该知足了。」
闻言,培德忍俊不住再次一笑,有这开朗老妈在身边,他的心情是愉快多了。
「快说吧,别净是笑!」何美芳开玩笑的怒视他一眼。
收起了笑脸,培德将自己和羽荷之间发生的爱恋情痴娓娓道来。
随着故事的进展,何美芳的眉头是愈蹙愈紧。
说完了故事,培德苦笑了一会儿后从衬衫的口袋裹拿出一张纸条,将它递给母亲。
何美芳好奇的拿近细细阅览七月三十一日:扶桑体贴之美八月三日:玫瑰请多关心 我八月五日:紫花地丁请重视我八月六日:勿忘草请不要忘了我八月七日:鼠尾草想念 你八月八日:蔷薇爱八月十一日:紫阳花冷淡「这是羽荷在拿了大岩桐的第三天后陆续 请人送过来给我的花,而后记录的则是花语的意思。」培德静静的道。
事实上,从收到硕大红艳的扶桑花开始,他的心没有一刻不想朝她飞奔而去。
「体贴之美」,他并不能完全的解读她的含意,只是这个「体贴」对他而言有双面 的意义。
在大岩桐的那件事后,他也曾静下心来好好的思想,当日哭得涕泗纵横的羽荷让他 相信也明白了她绝不是拿花来嘲讽他的。
所以这个「体贴」有可能是她希望他能体谅她弄错了幽默之意,要不就是她体谅了 他因情欲烧灼而失去理智的行为,总之这个体贴该是有让他们之间变坏的关系重新修好 的意义存在。
只是,在三天过后,他未曾去看过她也未曾梢去任何响应的花卉,尔后,她又送来 了玫瑰、紫花地丁、勿忘草……然而,他仍一如开始未曾响应,因为在这些日子里,他 仔细的考虑过了,纵然他爱羽荷,但是就他无法控制要她的欲望观来,他还是选择了远 离她。
所以这些日子,他也再次与以往的红粉佳人恢复关系,享受没有负担的感情与爱欲 。
而其中,许碧如的反应是最反常的,她不愿与他再次发展成为情人而是好朋友,而 她也明言,站在好友的立场上,她要他坚定的去面对自己真心想要的女人,而不是再次 在温柔乡裹寻求空洞虚假的满足感。
他懂她的意思,然而他不想再着一次羽荷充满怒意的眼眸对着他。
而羽荷在一一送来请他重视她的花卉后,也在昨天送来了意为「冷淡」的紫阳花, 他知道她在埋怨他的不闻不问。
「培德,」何美芳唤醒了自陷思绪的儿子,她不悦的道:「你多少也该对羽荷有所 响应啊!」
「老妈,不用了。」他摇头叹息,「我们真的不适合。」
「这话是你说的,也许羽荷就是想通了男生对性的基本需求后才开始送这一系列的 花过来的。」她不暇思索的道。
培德受不了的重重拍了额头一下,「老妈,妳扯到哪裹去了?」
「我说的是重点!」何美芳自了他一眼,「你们两个是因为「性」的观点不同而交 恶的,所以这会儿羽荷愿意努力要重新赢回你的爱,一定是她想通了,否则她大可离你 远远的,何必再来惹你这只野兽!」
「老妈!」培德再次受不了的大叫,老妈似乎觉得称呼他为「野兽」很有趣似的。
「我多叫你几声「野兽」,你听习惯了就不会再在心里猛钻牛角尖了。」知儿莫若 母的何美芳瞪他一眼。
培德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不想多说了,反正那几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 的爱对白己对羽荷都是沉重的负荷,我不想再让自己深陷其中了。」
「懦弱!」何美芳拉开嗓门吼向往楼梯走去的儿子。
「别激我,老妈。」他回头看她一眼,「妳今天进门时有没有看到桌上的大理花? 」
「有啊!」对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她怔愣了一下。
「那是羽荷今天差人送过来的,它的花语是「移情别恋」,很显然的,她也察觉到 我并不想再和她有任何接触了,而我呢,」培德牵强的扬起嘴角一笑,「只想接受她这 无言的控诉。」
「培德……」何美芳心疼的看着儿子那张俊美脸上浮起的深沉悲哀。
「别说了,老妈。」培德抿抿嘴,吞下便在喉间的硬块,「我的确打算跟别的女人 在一起,而我现在也确实跟一群女人在交往,「移情别恋」确实是很贴切的形容词,不 是吗?」话未歇,培德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楼去。
何美芳一人待在地下室,她定视着墙上的花精灵画像一会儿后,再将日光移回手上 的纸张上,受化成痴的羽荷若真的是命定的花精灵……她突然小有决定的点点头,要得 到答案就必须让培德和羽荷重修旧好并真诚坦诉爱意,因为就只有如此,画上的五官才 会浮现。
那她这上了年纪的爱神该如何做呢?
坐在一室的古董物间,何美芳是脑钝心钝,怎么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算了!先去看看这期新的PlAYBOY「补脑」-下。」她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处 在道闲古董室里,连我的头脑都要当机作古了。」何美芳嘀嘀咕咕的离开了地下室。
由于怕错过花精灵画中浮现五官的过程,因此他们特将那幅巨画改乘豪华游轮全程 注意,而航行近半个多月才抵台,画中却仍只现莹光。
罢了,她还是先让自己疲惫的身、心、脑都得到该有的休息后,再好好策画自己这 一辈子中最不擅长的「红娘」一角吧。
羽荷安静的吃下营养师为她调配的晚餐,看着桌上陈放的钱道清淡却又营养的佳肴 ,一股酸涩感突如其来的直涌而上。
眼泪一滴一滴的直往盛满白珍珠般饭粒的碗里掉,她忍着不哭出声并吃了一大口的 饭让硬咽的啜泣声随着饭粒吞回喉间。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在送去一种又一种期待重燃爱苗的花卉后,她得到的只 是无声的冷摸。
他不冉在乎她了,近期的报章杂志都在报导他与先前的红粉再续前缘的罗曼史,而 她渲个「旧人」则被戏称为「过去式」,被摒除在牠的女友名单之外。
坐在羽荷对面的徐淑子食不知味的注视着泪如雨下的羽荷,这孩子的脾气委实太倔 了:她在心中叹道。
自己普不只一次想再去找培德谈谈,但是羽荷却坚持要她刚插手管她和培德问的事 情,只因明荷不想因自己「请求」而逼得培德不得不来着她,所以也不准自己代她迭那 些示爱的花,反而雇请了快逅公司代劳。
事实上,她也已经好几伙经过培德的家门想进去和他谈谈,然而在思及羽荷坚持的 话语后,她还是止步了。
放下了碗筷,羽荷抽抽噎噎的低声哭泣。
这些日子来,许碧如斥她笨拙及培德自贬受伤的语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脑海翻 腾,而在孤寂为忤的黯淡日子里,她再次面对自己的心,正视自己心坎深处的声音@。 牠是爱培德的,而生命中也没有人能取代培德的位置。
所以在以花语争回自己的爱外,她更加珍重自己的身子。
除了雇聘了营养师为牠的三餐打点外,她还请了专业的健身教练为她安排基础课程 ,以她身子能负担的运动训练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
地想真正成为培德的partner,不仅参与这个月底的单帆竞赛还有他的一生。
可是她已经不晓得该不该持续下去了?培德已心有所属,显然的,他也不想挽回她 ,她还需要如此努力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只是一天一天的度过白书,一天一天的啃蚀着伤心的 寂寞,期待着有一天他会梢来一些温暖她心灵的响应。
「羽荷。」一条手帕蓦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抬起头来却见到多日不见的林训民。
「他来了好一会儿了。」徐淑子在一旁难过的道,「妳连门铃声也没听见,而我除 了去开门外,我也不知道该对妳说些什么。」
看着羽荷夫神恍惚的神情,她心疼啊!然而她又帮不上忙,而羽荷也不要她帮忙,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废人似的只能默默的看着羽荷难过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