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荷面带笑意的开门走了进来,看样子培德今天的脾气不怎么好呢,她心想。
「真的要我离开吗?」她浅笑的走近他的床沿坐了下来。
「羽荷?」培德倏地拉开罩住头的丝被,他讶异的看着她,他原以为是许碧如再度 折返。
「怎么这么吃惊看到我呢?」她柔声的道。
「呃……没……没有。」
「妳是不是感冒了?我觉得妳的脸好红。」羽荷伸出手抚摸他的额头。
浑身仍滚烫着欲火的培德在看见自己想要的佳人就在眼前,按捺不住的欲火翻腾而 上,可是他控制着,「我没事,妳回去吧。」
「真的有点烫手,不过应该没有感冒吧。」
根本未察培德已欲火焚身,羽荷撒娇的将脸凑近他并轻吻了他性感的唇瓣。
这一举动无异是火上加油,培德在呻吟一声后,用力的将羽荷拥抱上床,他气喘呼 呼的亲吻她温热细腻的唇、耳及纤细的脖颈。
羽荷被他突如其来的热烈情欲吓了一跳,她勉强的推开他火热的唇,「培德早已头 晕目眩、神智恍惚的培德根本不顾牠的拒绝,他转而顺着她胸前丝衫的扣子以唇磨躇着 那温软的胸脯……「培德,妳不要这样子!」羽荷害怕的叫了起来,一双手也推挤他不 忍离去的唇舌。
「羽荷,我好爱妳。」
「不!培德,妳不要这样子,你这样让我好害怕。」羽荷难过的哭了起来,而在推 挤下,培德身上的丝被滑落,她震惊的发现他竟是一丝不挂。
「不!」惊恐的心狠狠的揪住了她,她不认识这一个被欲火焚身的培德,她的培德 一向是温文的,他从不强迫地做任何事的。
培德急于索求的唇瓣在双手急切且熟稔的解开羽荷胸前的扣子后直驱而入的抚触她 温软的胸脯,而那双手也急急的往下欲解开她的裤子……心知培德已被欲望掩住了理智 ,羽荷高举起身用尽气力的一掌扪向他,「你清醒些!」
「吶」的一声止住了培德急切的一切爱抚,然而,欲火难以发泄的他这会儿是眼眶 发红,理性亦被莫名的怒气给攻占,他愤懑的道:「羽荷,我是男人,妳知道吗?」
「我……」她涕泛纵横的看着他。
「妳要到何时才肯定妳爱我?妳要到何时才肯让我抚触妳柔软的身子?」他的声音 严峻如冰,「我是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妳明白吗?」
「培德……」羽荷难过的频频摇头,跟跟跄跄的后退一步。
「没关系,既然如此,妳就好好的去肯定自己的心,等到妳确定之后,我再开始禁 欲!」被欲火烧灼而失去理智的培德恶狠狠的道。
「培德,妳不要这样子。」羽荷哭得如泪人儿。
「妳走!妳走!既然妳不肯给我,外面多的是愿意和我温存的女人,我干么过着像 修行的生活?」他大声狂吼。
「你……」她的脸色更为惨白,彷佛挨了他一记无形的巴掌,羽荷痛哭失声的回视 着他,「你就为了欲望而背叛我们的爱?」
「是!是,妳走!妳走!」培德再度发出雷霆大吼。
「我恨你,我恨你!」悲泣的转身,羽荷打开房门后哭喊的狂奔而去。
培德欲火与怒火交炽,他愤恨的下了床冲到浴室打开了莲蓬头,让沁冷的水江冲去 难耐的欲火。
而在冷静过后,培德难过的以双手掩住脸颊,「老大,我刚刚做了什么?」
在冲刷的纷飞水珠中,他恨恨的握紧双拳击向坚硬的墙壁。
扶疏的树影花姿间,羽荷那更显单薄的身子是要见凄冷,她轻抚着四、五朵紫色小 花群聚而生的锦蔡花,摘下一片小形叶脉而有圆浅裂的叶子,手执着细长的叶柄,轻轻 的旋转着这片绿叶。
这也是培德迭给她的花卉之一,锦蔡花期持久且生性强健,他的含意相当明显,只 是……她落寞一笑,当时被祝福的是她的身子,而今他们的爱情似乎无法如锦蔡的化性 般持久。
两个星期了,培德在那天发生那样的事后,就没来找过她,而有着强烈自尊的她更 不愿主动打通电话给他,他们之间就这样不闻不问的过了两个星期。
泪水静静的涌向眼眶,羽荷泪眼模糊的看着温室中一室的彩色花卉。
不再了,她的世界不再只有花,而花再也抚慰不了她这颗日日隐隐作痛的心灵。
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培德,她在心中难过的想着。是真生我的气而放弃我了吗?
陷入沉思的羽荷未察徐淑子的接近。
徐淑子心疼的看着眉心紧皱、泪流满面的羽荷,这孩子的自尊心也太强了。
「羽荷,妳还是不去找他吗?」
她愣了一下看向徐淑子。徐淑子在了解她和培德发生的那件事后,即要她主动去找 培德挽回这段感情,可是她始终提不起勇气,再者,她心想为何不是培德来找她挽回这 段感情呢?错的人又不是她。
「羽荷,我跟妳说了那么多了,妳仍听不进去吗?」徐淑子摇摇头,「培德也许错 了,但是爱一个女人进而渴望她的身体原就是无可厚非的,难道妳要他撇开七情六欲和 妳谈场纯纯的爱情?」
「我……」她无语。
「在真正和妳陷入感情前,妳我都知道他身后有多少红粉知己,可是在和妳交往后 ,他对妳的专一,我想妳心里有数,而他是一名正常、精力充沛的男人,难道妳就不能 因此而原谅他?」徐淑子冷静的分析。
「可……为什么?这件事错又不在我,为什么是我去找他,而不是他来向我道歉呢 ?」她便吶的道。
「羽荷,」徐淑子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我已经不只一次的要你积极的去面对妳的 感情了,是不是?难道妳非得要等这段感情淡了,等他交了别的女人后才要去见他?」
羽荷闻言语塞。
「幸福一向是掌握在自己手裹的,更何况,妳有没有想到也许这会儿培德没有来见 妳是因为他愧疚?他为他所做之事而羞于见妳?」
「愧疚?」她不解。
「我们认识他并非一朝一夕,他并不是噬欲分子,而在那样粗鲁的对待妳后,他极 有可能因此而怕面对妳的,对不对?」徐淑子细心的道。
其实答案是肯定的,徐淑子在眼见羽荷日渐憔悴后,她曾直接跑去见培德,而培德 额然是被自己如野兽般的行为给吓到了,他后悔却也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再爱羽荷,而决 定将自己隔离在彼此的世界之外。
因为他怕这样的事会再度重演,他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再次点燃内心的原始欲望 ,而他不愿再伤害她,不愿她再一次的在他面前惊恐的流着泪水。
徐淑子眼见他心意坚决自然是慌了,因为羽荷仍是爱牠的,而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又 何须蹉跎岁月任由感情折磨?于是她反过来要羽荷走向前去,然而,羽荷却愚蠢的站住 脚不肯先踏出一步。
见羽荷仍怔愣恍惚,徐淑子急切的道:「羽荷,能不能赢回培德的爱全靠妳了,不 然,追愫持续下去,妳只会将他惟离妳的世界,而且会愈来愈远的。」
羽荷吞咽下便在喉问的硬块,培德会离她愈来愈远?
她难道真的该先踏出和睦的第一步以再赢回他的爱、找回她的世界?
凝视徐淑子鼓舞的神情,羽荷的心绪仍旧复杂如麻。
羽荷快生生的踏入培德的豪宅大门,在轻声的对管家张妈道声谢后,她出了下她紧 张的抚摸着手上的大岩桐花瓣,它的质感有如丝绒,只不过这时如坐针毡的她却只觉手 心微微刺痛,她不知道培德能不能意会到她的求和之意?
瞧着自己带过来的大岩桐花还别具心思以七彩水袋放置的一些清水,她咽下害怕的 口水,他俩目前的紧绷关系是因「欲望」而起,因此她特别选了花语为欲望的大岩桐, 而一旁水袋的水则希望他的欲望能以水暂时浇熄,让他们之间从头开始。
因为培德一向是爽朗、幽默之人,所以在肠枯思竭过后,她才想到以这样「幽默」 的方式为他俩的感情续篇。
培德站在二楼的楼梯间,低头看着羽荷忐忑不安的搓揉着双手,眼神则定在那长方 的盒装花束上。
她很紧张,可是自己的紧张程度可能也不下放她吧,他嘲讽一笑。
他一直没有勇气去见她,从那件事发生过后,羽荷那一句「你就为了欲望而背叛我 们的爱」的话,日日夜夜控诉着他。
他后悔过、反省过,更是深深的怨恨过自己,因为在无尽的自责后,他的男性躯体 仍旧渴望着羽荷。
他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眷恋女性胴体的生理反应,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贪婪性欲的野兽!
他的身、他的心皆渴望接触羽荷瘦弱却婀娜的身体,他恨!他根!所以他害怕接近 羽荷,他没有勇气去找她,怕自己兽性的渴求会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