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宇志再纵身下崖,找了好久,终于在一个草坡里找到奄奄一息的苏雨蝶。
他施展轻功带她上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吗?摔得鼻青脸肿的苏雨蝶喘着气,神情痛楚的看着关切着自己的丁如君,人家只是轻微擦伤,她却掉成了重伤!
为什么?她福大命大没事,她就没那么幸运。
但她没法子再想了,两眼往上一翻,昏厥过去。
邢潼庆与庄宇志急忙连夜送她下山医治,也结束了这短短几天的狩猎之旅。
而匆匆奔下山的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天空有一朵云正快速的行进。
寿神笑咪咪的站在云朵上,打算先返回天庭谢谢福神赐给小女娃的好福份后,再回人间的丁家去。
*
苏雨蝶被马儿一踏又坠人断崖,虽然没死但伤得极重。
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福便是邢潼庆天天上她家探望她的伤势。
至于丁如君虽然也天天带糕点来探望她,但她可没空理她,总要丫环跟她说她已经睡了。
好在她还算识相,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
但讨厌的是她还真有耐心,天天来。她是不会想见她的,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那天的窝囊状。
“小红,她若再来,你就跟那个笨蛋说,我才刚睡着没法子见她,然后再特别叮咛她,就说我身子好很多,要她以后别再来看我了。”
“知道了,小姐。”小红将这席话谨记在心,翌日,丁如君果然又来了,她毫不客气的将小姐交代的话全跟她说。
“她好很多了?太好了,那我回去了。”丁如君很关心苏雨蝶的伤势好转,倒没听出人家话中有话。
只是她才走没几步路就遇到也上苏府来探病的邢潼庆。
而刚将小姐的房门关上的小红一见两人在不远处的花园碰面了,连忙回身快步跑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姐道:“糟了,邢少主来了,他刚好又碰到那个笨蛋!”
苏雨蝶脸色悚然一变,连忙坐起身,“你有将我交代的话告诉她?”
小红用力的点点头,苏雨蝶立即感到头皮发麻,她急忙从床上弹跳起来,拿着拐杖一拐一拐的跳到窗户旁,借由窗间的细缝看出去,喃喃的道:“上天保佑,那个大笨蛋不会将我的话说给邢少主听。”
小红也在身边双手合十的求四方菩萨,“阿弥陀佛”的频频念着,但主仆两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你也过来了。”邢潼庆看到丁如君很高兴,由于苏雨蝶伤得不轻,他觉得自己该负部份责任,因此尽可能天天过来探视她。
但因为适逢第一季的茶叶收成,他忙得不可开交,这阵子少有时间去看丁如君。
好在她的擦伤很快就好了,萧盈、左珊妃等人也都有去看她,所以,他对她比较放心。
“你来看苏姑娘的对不对?她刚刚才睡着耶,小红姑娘要我们别去打扰她,还说苏姑娘好很多了,要我们以后别再来。她真的很客气对不对?所以我们来看她是应该的。”
丁如君笑咪咪的对着邢潼庆道,而躲在屋里偷看两人的苏雨蝶主仆差点没口吐白沫,因为这个白痴真的说了……
“不用来了?那太好了。”邢潼庆露齿一笑,他来这儿其实已经来得很烦了,尤其每次苏雨蝶都说这儿痛、那儿也痛的,不过,今天却说身子好多了,那正好,管她是不是客气,反正他终于可以脱身了。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可以多些时间跟君君相处了。
“嗯。”丁如君灿然一笑,苏雨蝶没事,她的心情变得好好。
苏雨蝶透过窗缝瞪着两人,双手揪紧衣裳,红唇咬着丝巾,就怕自己气得破破口大骂。
看两人有说有笑的转身离开后,她气得差点没将丝巾给咬破,火冒三丈的扔下丝巾后,气呼呼的道:“该死的,那么多嘴干吗!”
“小姐,要不要我再去跟邢少主解释?”小红野心的建议。
“你猪啊,现在再去解释不是愈描愈黑了!”她瞪了她一眼,怒不可遏的拄着拐杖回到床上躺下。
丁如君,咱们的梁字是愈结愈大了!
*
“真的是好登对啊!”
“’郎才女貌呢!”
邢潼庆跟丁如君两人甫从苏府离开,来到热闹的大街上,经过身边的乡亲父老们居然一人一句,面带微笑的对着他们频频点头赞赏。
邢潼庆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反正心系佳人,这话听来自然悦耳,不过傻姑娘却一脸呆滞。
“怎么回事?”
早知道她对爱情少了一根筋,对别人的话也慢上好几拍才了解其中的意思,所以邢潼庆早习惯了,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优缺点都跟着喜欢。
难得忙里偷闲,所以他特地带她到茶楼喝茶,没想到小笨蛋却想回家了。
“糕饼店还是我在当家,有好多活还没做完。”她不敢贪玩。
“你爹娘、爷爷奶奶都在家,你晚一点回去不打紧的。”
“可是……”
“不然聊一下,只聊一下我就放你这个糕饼店的女当家回家行吗?”
“好!”
邢潼庆莞尔一笑,点了些茶点瓜子,要了一壹冬茶,喝下一杯茶后,看着愈见俏丽可人的丁如君道:“从苏姑娘受伤我们赶下山后,接下来的日子我就相当忙碌,虽然分别问过你跟苏姑娘为何会一块跌落山崖,但苏姑娘含糊其辞,而你则一直没有给我答案,为什么?”
丁如君咬着下唇,低头看着茶杯,她没给答案自然就是不想说嘛,何况,她相信苏雨蝶绝不是故意推她的,要不,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掉下去?
可是她那时候为什么对她那么凶?
“君君,如果你想早点回店里干活儿,就快点回答我。”
“呃其实只是意外。”她怯怯的抬起头来,小声回答着。不习惯说谎的她一脸的不自在。
“意外?好笼统的答案。”’ “真的是意外,就是不小心。”
“两个人都不小心?”
她用力的点点头,但眼神会说话,她隐藏了一些事。
他定定的看着她,心中多少有了答案,“算了,反正已事过境迁。”
据他猜测,有人可能是害人不成反伤了自己。
见他不追问了,她真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丁如君先行回家后,庄宇志却上了茶楼,坐在她刚刚坐的位子上。
邢潼庆挑高浓道浓眉看着他,“这么巧!还是你早就看到我们了!”
“早看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摸摸鼻子,对这个好友有点儿不好意思,“刚刚有没有一堆人说你们很登对,郎才女貌的?”
“你怎么知道?”
他揉揉眉心,娓娓道来萧盈找他询问他们一行人上山打猎数天,难道都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除了苏雨蝶跟丁如君两人跌落断崖,但都命大的没有送命的事件外。
“你也知道我一碰到她很难不说实话的,所以就将你看到君君被救上来后,那感动到差点掉眼泪,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的事说了。”
“然后她四处说去?”
庄宇志无奈的点点头。
难怪,他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呃还有一件事,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刚刚来这儿的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打算喝你们的喜酒,他们还一起劝退那些媒人们,要她们别来破坏你们这对差点经历生离死别的有情人。”
什么?那不惨了,简直像全镇总动员!邢潼庆光想就头疼,但念头一转,也许这样那只呆头鹅会开窍,那他就可以来个以逸待劳了。
他是这么想,但有人显然不愿意加入凑合他跟丁如君这对什么历经生寓死别的有情人的行列。
苏雨蝶三天两头往介寿山庄跑,亲自谢谢他在她受伤期间,天天上们探视。, 来者是客,他们总得客套的:招呼一番,又不能要她别再来。
而萧盈算是镇里的包打听,听到苏雨蝶没几天就上介寿山庄对邢潼庆示好,她可受不了!
她在街上就拦下她的轿子,“每个人都有横刀夺爱的权利,但大部份的人都懂得不用,可怎么你跟你姐姐都贝戈戈的成为这种权利的爱好者?”
“你……”苏雨蝶本想驳斥回去,但见乡亲人潮聚集,她气冲冲的要轿夫起轿,离开那个泼妇骂街的疯婆子!
另外,萧盈也要丁如君加把劲,好好守住刑潼庆。
奈何她那个呆呆的当事人还贵身事外一副不解,气得她差点没吐血。
邢潼庆也觉得很无力,全镇的人都在凑和他们,例如看到他时会告诉他,君姑娘在东门街送糕点;看到丁如君则会告诉她,邢少主人在善化街的茶楼里。
但丁如君的反应却是反问那个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在哪里?”
被她问过的乡亲们脸上,总会出现好多条粗浅不一的黑线!
眼见对牛弹琴,这几天,众乡亲们看到他都会送给他两个字——加油!
可年关一日一日接近,他能加什么油?
代表步步高升的“年糕”是过年应景的糕点,而丁家的年糕还有长寿年糕之称,所以现在丁家的订单已经接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