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竟然跑到他家去当女佣,让他吆喝来指使去的?!”白正丰难以置信的怒视着女儿。
“爸,他没办法指使我,我是个家事白痴啊,这几个月我唯一做过的家事也只有熬一锅粥,嗯……还有洗破一堆碗盘,就这样而已。”白毓硬着头皮解释。
闻言,白正丰不知该不该怜悯唐浩威,因为他这个女儿确实不适合做家事。
“你真是太胡闹了,唐家的男人你也敢惹。”白晨伟没想到妹妹是用这种法子接近唐浩威,脸色也有些不悦。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这也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白毓说得委屈万分。
一脸淡漠的唐浩威站起身来往外走,“看来事情都说明白了,那就没有我的事了。”
“等一等!”白毓连忙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道.“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女佣。”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拨掉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她不死心,揉着手背又追了上去,“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酒店公主,这点难道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冷睨答她,“有,你玩得很开心吧。”
“玩?”
“难道不是?你隐瞒身份,把我那些鄙视你的话当玩笑,老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当然愉快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白毓润润唇,“我对你是真心的!隐瞒身份还不是怕你在初见面时就将我踢出门。”
“那你错了,不管你有没有隐瞒身份,我都会将你踢出去,因为你是女人,若不是卡在那纸契约上……”
“不只是那张契约,”她忿忿不平的打断唐浩威的话,“还有你对我的感觉、对我的情不自禁,所以你才会让我待在你家当个有名无实的女佣,对不对?”
“胡说八道!”他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她情不自禁!
“既然这会儿什么事都清楚了,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她真的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清楚?”他嗤笑一声,“是啊,还有一件事是该跟你说清楚,你听了一定也会很惊讶。”
注视着他冷峻的神情,白毓直觉那可能不是件好事。
“我下个月初将在你们在夏威夷的酒店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既然你是酒店的人,这件事就烦请你统筹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道。
“婚宴?”她忐忑不安,“是谁的?”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在下个月初办婚宴。”
她脸色丕变,“你?那你的新娘是谁?”
第十章
“吕筱晶。”他冷冷的丢下这三个字后,便越过她转身离开。
她的呼吸当下一窒,觉得像挨了他一巴掌似的,痛得眼冒金星,更觉得全身像被浇下一盆冰水,寒冷无比。
白正丰看着她僵立的身影,走近轻拍她的肩膀。
他喟叹一声,“唐浩威并不适合你,他的个性太冲动了,像他哥哥……”
“爸!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哽咽的说。
“可是……”
“真的!你相信我,我在他身边待了三个月,甚至努力的勾引过他,可我们之间却不曾发生过什么事,可见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你不能因为他刚刚那一拳便否定他。”白毓眼眶泛红,眸中瞬间盈聚了晶莹的泪水。
白晨伟在一旁点头附和,“没错,唐浩威以冷静独裁纵横商场,但守着吕筱晶十多年,却对她呵护有加。”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他就快要结婚,新娘不是咱们家的公主,不是吗?”白正丰摇摇头。
是啊,婚礼即将举行,新娘却不是她。
眼泪烧灼着白毓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让清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唐浩威离开世贸大楼,便打电话给人在高雄盯着蔡佑恩一举一动的古天平,“蔡佑恩的行纵有掌握住吧?”
“嗯,他是个寄生虫,吕幼东给他三百万的封口费,在他赌博后已去了差不多了。”
“那正好,下个月二号,你安排蔡佑恩和你一起飞往夏威夷。”
“去夏威夷?”古天平的声音里满困惑。
“嗯,想办法带他去,但是别安排他住宿在KOD酒店,另外,三号是我和吕筱晶举行婚礼的口子,到时候你直接带他到KOD酒店的宴客厅去,明白了吗?”
“这样好吗?吕家的人一见到他,就知道你早清楚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们隐瞒真相还欺骗你,这不是让他们太难堪了吗?”
“我就是要他们难堪,你照做就是!”唐浩威切断通讯,神情转为凝重。
冷眼注视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车阵,白毓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闪过脑海。
他为什么要跟她提他和吕筱晶的婚礼?
是因为她骗了他,所以他也要让她伤心难过吗?
可恨的是,欺骗似乎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但爱情呢?
她爱他,不是吗?而伤害了她,他的心里也不见一丝喜份。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不舍她的眼泪,这情况是否清楚的告诉自己,他已爱上了她?
*
唐浩威一直到天黑才回到位于外双溪的豪宅,因为他心烦意乱,所以出了世贸大楼和古天平通完电话,就独自一人开车到淡水,整理一下杂乱的心绪后才返回家中。
然而透视自己内心的结果是──他爱上了白毓,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客厅内,唐敬天他们都在,狼犬也趴卧在一旁。唐浩威在瞥了一眼电视上正播报新闻后,便明白他们是在等他回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直视着众人,开门见山的道:“没什么事,只是一时冲动。”
“是吗?报导中说白毓是KOD酒店集团总裁白正丰的掌上明珠,这是真的吗?”唐敬天拧眉问。
“爷爷和亚伦都不知道白毓的真实身份,而你也不知道她今天的护花使者是她的亲人,误以为她背叛了你,所以你才会出手打了白晨伟?”唐浩文也出言关切,爷爷已将他和白毓的事说给他听,所以他也明白弟弟是为情所困。
唐浩文年长唐浩威两岁,有着同样俊朗的外貌,但因为特殊的遭遇,比唐浩威多了一股内敛的气质。
“她只是家里的女佣,我和她之间谈不上“背叛”两字。”他淡漠的回答。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唐浩文眸中闪烁着兴味。
“你们是相爱的,连我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都看得出来,你还骗你大哥做啥?”唐敬天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唐浩威。
“再说,知道她不是个酒店公主不是很好,何况人家一个千金之躯,还愿意窝到咱们家来当女佣,就算做得一点都不称职,但她可也当了我的心理医师,让我不再钻牛角尖,不再记恨你奶奶。”
“对呀,而且她演的床边故事好精采,也让我知道女人不是同一个样,像茱丽叶为罗密欧殉情呢!”唐亚伦忍不住也发表意见。
唐浩文沉重的摇摇头,“我曾是个错误示范,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我更担心亚伦会因此对他母亲产生怨恨,可是……”
他顿了一下,爱怜的抚着儿子的头,“我出狱后的头一天和他一起睡觉时,他却告诉我,他不会恨他母亲,因为白毓对他说,人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一旦原谅了他人,我们的心才可以自由飞翔。亚伦对这番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他说他想飞,所以他要原谅妈妈。”语毕,唐浩文疼爱的倾身亲了儿子一下。
闻言,唐敬天对白毓更是赞佩不已,“不错,白毓是个好女人,我想她在处理感情的事一定也很慎重……”
唐浩威豁然开朗,心中一片清明。既然爱她,何必逼迫自己否认这一切?重要的是,她也同样爱着他呀!她曾说过,她的生命中不曾有过别的男人,他想,他将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想到这儿,他不禁笑逐颜开。
“浩威,你在笑什么?”唐敬天皱起浓眉,不解的问。
他收起笑意,说出心中的决定,“爷爷,我原本要你们不必出席夏威夷那场“回馈”婚礼,现在,你们一定要去,因为那将是一场真正的的婚礼。”
他这么一说,聪明的唐家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唐亚伦更是兴奋的抱着狼犬的头,开心的叫道:“好棒!又有人可以说床边故事给我听了!”
*
在飞往夏威夷飞机的头等舱内,唐浩威和白毓正坐在一起。
不同于飞往峇里岛时的情况,这次满面春风的人是唐浩威,而白毓的一张美颜却是冷冰冰的。
真倒楣,她怎么会跟他坐同班飞机嘛,之前在候机室跟他碰面时,她还考虑要不要搭下一班,没想到位子还安排在一块!
都是因为前几天她老爸和老哥突然说有急事,必须立刻飞去夏威夷解决。
她倒不认为有啥急事,他们应该是去找怡萱算帐,因为当初若不是怡萱帮她的忙,她哪有机会接近唐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