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知道真相,事情若发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颇坚持。
「相信我,」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没有那样的事,目前的情形是:我努力工作,努力嫌钱,为以后。」
「并不需要很多钱,我也有事业。」
「我是大男人,养活妻儿是我的事,」他笑。「你只安心做我妻子便是。」
她并没有想过那么远,真的。听见妻子两个字有点不惯。目前的她只是爱他,爱,并不一定与婚姻有关。
而且方令刚的妻子——听来好怪异。超级巨星怎能与妻字拉上关系呢?
「要工作几天?我的意思是——」
「你想回香港?」他极敏感。
「我陪你,」她说:「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
「是太不够,太太不够。」他拥她入怀。「我会补偿你,总有一天。」
「不要总说补偿,我们这样相聚不是很特别吗?电影编剧也想不到。」
「是没有人想到,」他用手指经经划过她的脸。「我是天才。」
「天才也要休息,你去冲凉,我要你早睡,听话。」她说。
「一起冲。」他半开玩笑。
她白他一眼,推他入浴室。经历过立奥和令刚的她,居然也满脸红晕。
他们在澳门相聚了三天。第三天令刚只要工作半天即可收工,所以他让可若先坐早班船回香港。一切由周子奕安排得很好,没有人知道这秘密。三天里令刚和可若都快乐。恋爱中的人没有更多的要求,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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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令刚那令千万人着迷的俊脸是前所未有的严峻,还有一丝可若不明白的悲愤。
可若直接回公司。
同事如常工作,大家只知道她离开几天,这是常有的情形。
「为甚么不每天给我电话。」爱咪问。
「想不起。我心中只记挂着他。」可若笑。
「我知道。」爱咪眉心微蹙。「我只怕你惹了大麻烦。」
「会吗?你听到甚么?」
「方令刚是被打——」
「这是谣言,他否认了。」可若轻松的。
「不是谣言,」另一把女声加进来。「是事实。」梁美仪。
爱咪退出去并掩上玻璃门。
「我相信令刚的话。」
「你最好相信我的,」梁美仪坐下。﹁你从澳门回来,是吗?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们是谁?关他们甚么事?」
「我劝你在没惹下大麻烦时收手。」她说。
「我不以为自己做错事。」
「对与错无关紧要,你不该接近他。」
「理由。」可若冷静。
梁美仪笑起来。「你妨碍了别人。」
「我和令刚只是两个人的事。」
「可惜他不仅只是一个人。」
「那么还有谁?」
梁美仪摆摆头,神色奇特。「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居然颇喜欢你,你不错。可是也不能例外。﹂她说得特别。
「令刚说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妳是阿嫂。能否告诉我一切。」
梁美仪眼中随孔慢慢收小。「他是这么说的?」
「是。如果他有麻烦,你会帮他,是吗?」
「谁也帮不了他,除了你。」梁美仪盯着可若。「另外找一个男人,你会活得快乐些。」
可若眉心聚拢。梁美仪这次神色平和,语气中似有威胁。她搞不清楚这个女人是好意或恶意,她若离开令刚,她有甚么好处?
「为甚么总是你来找我?」
梁美仪笑出声,好象在说她幼稚。「我至少和令刚是青梅竹马,换了别人,」她摇头。「你是聪明人。」
可若想一想。「其实见面所有的一切是他安排,我们的感情又不会妨碍所有人。」
「利益,巨大的利益。」梁美仪今天极有耐心。「你出现得不是时候。」
「你是女人,你知道我重视的只是感情,」可若真心的。「除非我们感情不再,我不会离开他的,真的。」
梁美仪冷冷的笑,很轻视似的。「你执意如此,我也无法,」她说:「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你。你——保重。」
「令刚知道你来吗?」
她笑而不语,扬一扬手袋,说:「他做事常常不顾后果,想不到你也是。」
梁美仪走了。
可若任由玻璃门关着,她静静地思索一阵。梁美仪的出现决非偶然,根本对她行踪了如指掌,她是来警告的,是吗?
她立刻拨周子奕的手提电话。「我是林可若,他们知道我从澳门回来,梁美仪刚来过。」她一连串地说。
冈子奕彷佛呆住了,好一阵子才说:「我告诉他。迟些回复你。」就此收线。
爱咪在门口张望一阵,推门进来。「别以为梁美仪跟你开玩笑,她不是上来向你问安的。」
「你想告诉找甚么?」
「女明星在片场被数大汉掌掴。」
「女明星被胁持,被强奸,还有好多没报警没见光的事,你没听过?」
「开玩笑,你吓我。」
「是事实。」
「爱咪,难道我就为此离开令刚?你不觉得太荒谬?」
「再荒谬更可怕的事都可以在今日他们圈子里发生。」
「我一早讲过,他背景复杂。」
「再复杂他也是人,人有感情。」
「而且我肯定知道,他是好人。」
「他自然是好人,只是,可若,我担心你。」
「梁美仪两次上来不是白来的。」
「我会小心。」
「若他们要对付你,小心也没有用。」
「我该怎么办?」可若用力拍桌子。「为了几句威胁的话而离开他?」
「我没有这么说。」爱咪摇头。「我担心。」
「太荒谬了,连感情都要管,」可若不服。「你知道他被折磨得多惨?累得不像人,还说甚么超级巨星。」
「别激动。」爱咪说:「你还有太多工作要做,多留点精神。」
工作中,可若一直没忘记周子奕该来的电话,不止一次她问爱咪,却没消息。
他不可能找不到令刚,为甚么不回复?
黄昏,提早回家。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难得这么早回家,她打算新闻之后为自己做晚餐。
报导将近尾声,她的肚子开始饿,站起来预备去厨房,她听见这么一则消息:
「港澳码头发生伤人事件。港客从澳门返,被埋伏在一旁的数名大汉袭击,受伤送院。伤者证实是香港人周子奕——」
可若的脚步停止,僵住,她没有听错,是不是?受伤的港客是周子奕——天,周子奕,这是怎样的一回事?
血液一下子全往头上冲,她昏了一下立刻扶着茶几。怎么会是周子奕?怎么会这么巧?这与她那通电话有关吗?老天。
她又急又惊又怒,怎么没有了王法?任恶势力横行。周子奕——唉!她拿起电话,再拨他手提电话的号码。不通,没人接听。从澳门回来,受伤的肯定是他了。
他住哪家医院?可若去看他?
六神无主地在屋子里如困兽般转,是她害了周子奕,肯定的。
无法可想之下她打电话去报馆,查询可知周子奕住的医院,她试了七八间都回说不知,一直弄到深夜都不得要领。她叹一口气,莫名的不安和心灰意冷,辛苦整夜,一筹莫展。
草草地吃了一个方便面,冲凉。
休息吧!她急死,担心死,内疚死也没用。
模模糊糊地彷佛刚进入梦乡,又好象睡了很久做了无数乱梦,她听见电话铃声。
梦中的电话铃或真实的?铃声持续着,像很焦急的模样,翻身坐起,她心脏狂跳的抓住话筒。
「喂——」她紧张得声音发颤。
「可若,是我。」令刚的声音。天,令刚。「别担心,我已知道所有的事,我会安排。」
「周子奕他——」她的眼泪不受控制下坠。
「放心。不太严重,我已接地出院,」他急切的。「我不会跟他们妥协。」
「你千万小心自己,令刚。你在哪里?怎能打电话——」
「在外景地,是别人的电话。」
「你小心,保重,不要和别人冲突——」
「爱你,爱你。你等我,别担心——唉——有人来了。等我。」电话断了。
可若楞楞地坐在床上,刚才那电话给她真假难分的感觉。令刚真的打过电话来吗?她喘息着慢慢再躺下来。
周子奕已被令刚接出院,他们都安全。只是——令刚说不和谁妥协?
她不能不担心。事情彷佛更复杂了。
*_*_*
可若把这忧虑和担心带回了公司,她没办法,她全部心神都放在令刚身上。
她能为他做些甚么?能吗?
她想做。为他她愿做任何事。只是她不知该做甚么,主动权不在她手上,她甚至不知道面对的是些甚么人。她只能无止境地等看令刚或周子奕的电话。
周子奕受伤,还有谁能帮他们呢?
「喂,精神全不能集中,你该停止工作,度假去。」爱咪说。
「我做错了很多?」
「做得不好,没有一贯的水准,」爱咪叹息。「亚伦说你拍坏了他的创作。」